第364章 唐維亭VS許心慈6
就在唐維亭拿起電話準備報警時,他的手下氣喘籲籲衝進來。
若是換做以前,他根本不會選這條路,會親自找到那幫家夥,剁成肉醬丟進公海喂鯊魚。
可他現在不是……
他的身份變了,隻是一個普通公民,能做的就是求助警察。
“先生。”那人激動不已地說:“小、小姐回來了,就在外麵。”
“什麽?”唐維亭扔掉電話立馬衝出門去,一路疾步來到大廳就見唐糖灰頭土臉坐在沙發上正在喝水。
他著急走過去,搶走她手中的水杯,捧著她的臉,又摸摸其他地方,手臂、腿上、背部,“臭丫頭,你有沒有事?傷到沒有?”
唐糖被他這麽一弄差點嗆到,她揚手揮開那兩隻大手,忙說:“我沒事,就是走很多路有點口渴。爸,你快去救許心慈,她還在那個男人手裏,她本來已經逃走了,是為了救我又回來。爸,你一定要救她!”
“……”
唐維亭有短暫的怔住,“你是說她本來逃走了,但為了救你,又羊入虎口?”
“嗯嗯。”唐糖一臉著急道:“就是那樣,我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做,這一點都不符合她的人設。”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許心慈原本就不是壞人。
隻是看上去比較壞而已。
不對,其實看上去也溫和,就是有時候受了刺激會突然變得不近人情、歇斯底裏。
唐維亭沉默了一會兒,說:“帶我去那個地方,你還能不能走?”
“能、當然能。”唐糖義不容辭。
畢竟許心慈是為了她才……
本來都可以脫身了。
在去的路上,唐糖一直注意自己父親的表情,見他一直在轉手腕上的佛珠,她記得他這個動作,以前他這麽做時,就說明會有人死,因為親眼見過、所以終身難忘。
她不明白那到底代表什麽,明明他雙手沾血,但喜歡一切關於“佛”的東西。
可能也是一種救贖,他也清楚自己罪孽深重。
“爸,要是許心慈真的出了什麽事該怎麽辦?”唐糖試探性地問道。
“你想我怎麽做?”唐維亭道:“唐糖,我現在是個普通人,不會再打打殺殺。”
唐糖心裏卻在打鼓,可她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比地獄修羅還可怕。
真的,非常可怕。
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是一幢破舊小屋。
唐糖之前離開時,那外麵有人拿槍巡邏,可現在半個人影都不見,看來已經早就撤走了。
唐維亭讓她留在車上,他一個人走了進去。
裏麵充斥著一股黴味,女人衣衫不整抱膝坐在草堆上,臉上、脖子裏都有傷,她表情木訥,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娃娃。
唐維亭心髒猛地揪到一起,走到她身邊,想伸手碰她——
卻被她揚手揮開,“別,髒!”
“我很……髒!”
他突然想抱抱她,她現在這個樣子對他而言,似乎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幹淨。”
許心慈卻一點都不想要他碰,她單手撐著牆壁、勉強站起身來,另外一隻手緊緊捏著一個針管。
唐維亭看見了,強行攔住她、掰開她的手,將針管握在手裏,“這是什麽?是他們給你注射了什麽?”
其實這個他不用問,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可能是一些讓人上癮的東西,也可能是一些無法清除的病毒。
“我不知道。”許心慈麵無表情地說:“但應該不至於讓我現在就死,因為……我還活著,走不走?”
她反過來催他,“你不走,我走了。”
唐維亭有瞬間的呆愣,當即跟上去,“走。”
話落,他直接打橫將女人抱在懷裏——
許心慈掙紮,“你做什麽!放開我。”
“放心,我不嫌你髒。”他由衷地說:“從未覺得你如此可愛。”
“……因為我救了你女兒?”她問。
唐維亭不隱瞞,“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這樣——”
唐糖見人回來,立刻下車打開車門,她眼中含淚,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想問你有沒有怎麽樣?他們打你了麽?侵犯你了麽?
但話到嘴邊她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安靜坐在女人身邊死命擦眼淚。
許心慈一上車就側過身去,單手扯過毯子包裹住自己,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要去報警!”
“好。”唐維亭從後視鏡內看她,見她臉色慘白,唇瓣顫抖,眼神卻堅定而執拗,“我們去報警。”
他想,果然是姐妹。
她們在骨子裏真的很像。
即便是到了警局,許心慈都顯得極其平靜,並未表露出太多情緒。警察不會中文,隻會緬甸語,所以唐維亭隻能充當翻譯人員,她說什麽、他就說什麽。
她思維縝密,邏輯到位,將所需要的細節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之後,警察又將她看了幾眼,渾身上下連看了好幾次,問:“你有被侵犯麽?”
唐維亭雙拳握緊!
“……沒有。”許心慈冷靜道:“是猥褻。”
唐維亭呼出一口長氣後才翻譯。
唐糖將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有了幾分猜想——
她爸該不會是……
之後許心慈又將針管交給警方,“綁匪用這個幫我注射了一種**,我不知道那是什麽。”
警察拿起那個針管,反複看了好幾遍,之後便看向一旁的唐維亭,道:“唐先生,我帶你去見頭兒。”
許心慈聽不懂他們的話,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唐糖幫她翻譯,“這裏的頭兒要見老爸,應該是說那個針管裏東西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