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曾經年少愛追夢一心隻想往前飛

行遍千山和萬水一路走來不能回

驀然回首情已遠身不由已在天邊

才明白愛恨情仇最傷最痛是後悔

如果你不曾心碎你不會懂得我傷悲

當我眼中有淚別問我是為誰

就讓我忘了這一切

啊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流淚

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風吹

付出的愛收不回

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生不傷悲

就算我會喝醉就算我會心碎

不會看見我流淚”

第5章(2)

他唱的是一首劉德華的忘情水,聲音低沉,此時聽起來如此的動聽,因為他轉身麵向著大家,了然就坐在他的麵前,透過昏黃的光茫,看見他目光如潭水樣深,輕輕的從她臉上掠過,又飛快的落到一旁。了然的心被一種憂傷充滿,人生十年,如白駒過隙,這些點點滴滴不知道還能不能被永遠的記起。

輪到林白,林白也不會唱歌,燭光下他一向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竟泛起一絲,周雪是一個放得開的女生,完全沒有計較以前他們之間的種種,笑著衝他說:“要不你也來一首兩隻老虎?”同學摸哈大笑。

林白微笑著,竟有點窘,沒有見過林白如此的表情,了然隻想哈哈大笑。

“要不這樣。”周雪微笑著說:“我來帶你吧,咱們兩個唱個合唱,如何?”

林白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同學們早已尖叫聲一片,男生們起轟的說:“就唱個情歌對唱。”

小如撇了撇嘴低聲向了然說:“你瞧她大膽的,班裏誰不知道她在倒追林白。”了然笑了笑沒有吭聲,心裏倒真有幾分酸酸的。

林白舉手擺了擺了笑著說:“不敢,不敢,你那樣好的唱喉,我可追不上。”想了想說:“我就唱個一剪梅吧。”

“真情像草原廣闊

層層風雨不能阻隔

總有雲開日出時候

萬丈陽光照亮你我

真情像梅花開遍

冷冷冰雪不能掩沒

就在最冷

枝頭綻放

看見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飄飄北風嘯嘯

天地一片蒼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隻為伊人飄香

愛我所愛無怨無悔

此情長留心間”

月光從窗外射進來,柔柔的灑在了然的身上,透過後麵的窗戶,了然可以看見天空浮著的大半個圓的月亮,心軟軟的飄了起來,透過燭光似乎看見十年後的林白,挺拔帥氣的身姿,舉手投足間的灑脫。

這一夜留在了眾多人心中,以至多年後同學們聚會,大家還會提起這次晚會,提起周雪,提起林白和劉洋,提起所有所有的一切,在那朦朧燭火之中淡淡飄動的緣份。

接下來很快了期末考試,大家開始顧不上其他,忙碌著各自己的成績,了然和小如報了文科班,林白報了理科。

奇怪的是劉洋一向理科如此好竟也報了文科,了然一次攔住他問原因。誰知他嘴一歪說“我數學好就不可以報文科了?我的語文更好,我的作文你拜讀過沒有?如果是在古代,早當狀元了。”讓了然看著牙根癢癢,直想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暑假很快到來,天熱的如同下火一般,了然卻天天強迫自己五點半就起來去跑步鍛煉,隻為了在高二的運動會上能得到一千米長跑的第一名,林白未來的命運她一直認為是握在自己手中。

小如也被迫被她天天早上拉了起來陪練,小如是個超級的懶人,被這樣的日子折磨的沒有精神,她幾次不同意要去,可是每次說過之後,第二天了然就早早的站在她家窗子外麵用力的大叫她的名字,直到小如的媽媽把她從拎起來,惡狠狠的把她推出門,還咬牙說:“快去,讓我們睡個好覺。”

小如常氣的悲歎自己眾叛親離,一直唉歎自己的哥哥要是在家就好了,如果哥哥在,至少了然不可以這樣猖狂。

也同劉洋幾個一起去打過幾次球,大家也是照例在一起笑鬧一陣,林白還是那樣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大家還鬧過一次笑話,有一次了然通知他們幾個一起去打乒乓球,大家都明白了,於是小如和林白拿了兩幅拍子去,但誰也沒有球,站在台子前發愁。

劉洋對大家說:“不要緊,不要緊,我通知馮子敬時,他說他家裏有球,他來的時候一定會帶來的。”

於是大家都站到樓下陰涼之處去等,等了有半個小時,才看見馮子敬一臉汗水的騎著自行車過來。

大家都已熱的沒了精神,隻有劉洋過去問:“球呢?”

馮子敬抹了把汗水,一臉得意笑著說:“怎麽樣,現在知道哥們的重要性了吧。”說著從車子後架上端了個籃球出來說:“給你。”

大家一愣,接著轟笑成一團,劉洋大笑將籃球拋到乒乓球台子上說:“球來了,大家開始打吧。”馮子敬一臉莫明其妙。

那天最後,大家隻好打了場籃球賽,小如和了然被分到兩個組,當然隻能跟著跑跑,麵對一米七多的男生,她們兩個就象兩隻小綿羊落到了馬群,不被撞倒就是幸運,更不要說起作用了。

從此後,隻要大家一說起來打乒乓球,就會笑著說讓馮子敬拿球。

高二很快到來,班級沒有怎麽打亂,了然所在的三班同四班的同學參在一起,文理生進行了融和,看到林白隻是被分到隔壁,了然心裏有幾分欣慰。

天氣一天天的轉涼,了然的跑步鍛煉更加緊起來,小如已死活不願意跟著她跑,因為小如家旁邊幾家鄰居提意見,了然也不敢再早上去騷擾她,隻好獨自一個人風雨無阻的跑。

早上起來有點下雨,了然還是披了件雨衣出來,秋天雨有幾絲涼意,吹到臉上涼涼的。

她照例在河堤上轉一圈,因為天不象前幾天那樣秋老虎般的熱,了然跑的興起,便沿著河向前多跑了些。

剛轉過市內標誌性的建築鐵蓮花,她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鐵蓮花外的台階上,雖然下著著雨,他卻在吸煙。

了然停下了腳步,慢慢的走過去,那人不知道坐了多久,頭發有幾絲淩亂,衣領隨意的散著,手上的香煙在空氣之中飄著淡淡的煙霧。

他猛的抬頭看見了然一愣,眼角有一處傷痕,上麵還帶著一線血跡,了然忽然一陣心酸,憑什麽讓一個隻有十幾歲的孩子去承擔家中的種種不幸。

“你家在哪裏?帶我去!”了然上前去扯他。

劉洋一愣,了然怒氣衝衝說:“我去問問他,憑什麽打你!他還是不是一個當家長的?自己沒有本事把家弄好,就拿孩子出氣,什麽人嘛!”說著用力的拉劉洋的手臂。

劉洋“噯喲”的大叫了一聲,了然停了下來,拉過他的手臂去看,他縮著手不讓看,了然非要看,拉開袖子一看,嚇了一跳,手臂上一定是什麽東西抽的,全部是傷痕,紅一道青一道的。

“他怎麽可以?”了然氣的說不出話來,張開嘴便帶著哭腔了:“不行,現在就賺咱們一定要一起去找他,我非要問問他不可!”

“你瘋了。他連我都打,會聽你什麽?”劉洋用力的把她扯住,見她一臉倔強,便說:“你鬧過走了,想讓他打我更狠一點嗎?”

了然氣的胸口要炸開般難受,衝他嚷:“膽小鬼,沒本事。”說了幾句,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單薄的外衣已淋透了,便脫下雨衣遞給他說:“下著雨呢,披上我的雨衣吧。”看見他不理會,便說:“你如果不穿,我就找你爸去。”

劉洋看了她幾眼,隻好接過來披在肩上,眼看著雨越下越大,拉過她坐在自己身爆將雨衣披在兩人頭上,從口袋裏抽出一隻煙來,繼續吞吐著,動作已比了然初次見他吸煙熟練了許多。

“坐了一晚上了?”了然輕輕的問,似乎怕嚇著他一般。

“嗯。”劉洋注視著遠處的河水,沒有吭聲。

了然忽然心裏一驚,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問:“你到河堤上來做什麽?你一晚上都站在河邊嗎?劉洋你可不要想不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