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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不改變,那麽一切就會向那個方向滑去,那麽劉洋就必然要遠離,她忽然莫明的難受,伸手攔腰將他抱住說:“劉洋,你不會離開我,對嗎?”

劉洋一愣,好半天才緩緩將手放在她的頭頂上說:“怎麽會,你就是用力的推,也推不走我呀!”

“那,你要說話算話,不管有多少人離開了我,你也不許離開我!”了然仰頭問他。

他怔怔的盯著她,遠處學校的燈光在他的身後閃爍著,他的麵孔清晰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推開我!”

了然吐了口氣,心滿意足的笑了,如同孩子般滿足,仰頭間才發現,月亮竟是滿圓的,難道今天是十五嗎?

從那天起日子變的快樂起來,了然盡量不去想關於林白的一切,似乎那天的一通電話是對他最後的安排,從此後他的一切再與孟了然無關,他應該學著自己去忘記,正如她一般努力的去忘卻。

劉洋是一個節儉的人,很少給了然買東西,大多數時候都隻是陪著她在校園裏跑跑,或者是讓了然坐在球場外為他加油,這些對於了然來說已很滿足。

但劉洋也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他從不提自己家的事,就是有時了然問,他也隻是淡淡輕描代寫的過去,從不深入的講,了然有時候會覺的自己也許還是不太了解劉洋,或者他還是不想讓這一切痛苦的事讓她來承擔。

寒假很快來臨,了然和劉洋一起回家,劉洋直把了然送到家裏,了然的父母笑眯眯的又是端水又是端水果的,圍坐在他的身邊問長問短的,劉洋不愧從小到大班長出身,對付著同家長說話還是當有一套,大方得體的話讓兩位老人很開心。

了然反倒給諒到了一旁,她自已倒了杯熱茶縮在沙發一角注視著說的熱火朝天的三個人,外麵已開始下雪,細小的冰淩打到窗子上沙沙做響,屋內燃著暖爐很溫暖,手中的茶熱氣緲緲升上來,將她烘的暖暖的。

“你看,隻顧著說話,到現在還沒有做飯,劉洋你坐著,我去準備晚會去,今天就在這裏吃一頓飯再走。”媽媽說著站了起來。

劉洋忙站了起來推辭著,可是爸爸也站了起來挽留他,他微笑著瞧著了然,了然便笑著說:“爸爸媽媽都想留下你,你就留下吃一頓飯再賺等吃完了飯,我同你一起給你爸買點飯再回去。”

媽媽笑了起來,轉身去廚房準備飯,爸爸也瞧著他們兩個人笑,了然便紅了臉去廚房幫媽媽收拾晚飯,走過去還聽見爸爸和劉洋兩個人在笑,爸爸在說:“我家了然小時候被我眠壞了,在學校脾氣一定沒有少給你吃苦頭吧?”

劉洋嗬嗬的笑著說:“叔叔,你不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了然,在學校她一瞪眼,我比誰跑的都快。”

“哈哈!”兩個人在外麵哈哈大笑。

了然抿著嘴笑著同媽媽說:“媽,你聽爸爸都說些什麽,我不是說過了嘛,我同劉洋隻不過關係好一點,並沒有什麽關係。”

媽媽正在洗菜,聽見她的話,抬頭笑眯眯的瞅了她一眼說:“劉洋這小孩子,從小我就瞅著他不錯。倒是你,死心眼的倔脾氣讓我擔心。”

“媽!”了然係了圍裙幫著媽媽洗菜,撇著嘴帶著三分撒嬌說:“我看你和爸爸都認為人家的孩子好,我不好。”

媽媽笑著說:“能找個包容你一切缺點的人,不容易,然然,你也是大姑娘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裏要有數。”

了然微笑著說:“記住了,看見好男人,我上去抱住,一下也不讓他走。”

“你呀!”媽媽伸手在她頭上點了一下。

這一頓飯大家吃的很愉快,劉洋邊吃邊講著學校的趣事,讓爸爸媽媽不住的哈哈大笑,了然依舊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一股暖流在心底緩緩流動。

吃過飯,了然送劉洋出去,外麵下雪了,劉洋將脖子上的毛圍巾取下來圍在她的脖子上,了然看了看這個圍巾不由的笑了起來。

承諾給劉洋織毛衣的事終於還事沒有做成,在了然百般努力之下,最終隻織出一條圍巾,在劉洋生日的時候送到他的手中,他先是瞪大了眼,最後一邊圍到脖子上一邊說:“不錯,不錯,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然後便天天圍在脖子上,同寢室的同學看不下去,要他去掉,他便一臉沉醉的樣子,讓大家直吐,後來一致要求了然再給劉洋織個什麽,不要讓大家視覺疲勞,了然便也給自己織了條同樣的,兩人便帶著一樣的在校園裏穿梭,弄的大家集體想吐。

“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我的毛衣呀!”劉洋伸手過來將她攬住。

北風很猛烈,細小的冰塊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耳朵凍的透紅,他將外衣領子豎了起來縮著頭走。

了然開始後悔把自己的圍巾忘在了學校,便伸手捂在他的耳朵上側著身子賺劉洋把她的手拉下來放在自己手心裏捂著,眯著眼看了看越來越大的風雪說:“別送我了,我一會兒在街角隨便買些好了,你回去吧。”

“不要!我還是同你一起回去吧。”了然回答,風太大了,一張嘴便有雪飛進去。

劉洋沒有再堅持,將她攬的更緊一些,兩人頂著風雪一路向前賺一路上並沒有見有賣什麽的,最後在河堤邊看見一家熟肉店還開著門,兩人匆匆跑了過去。

買好東西,了然搶著付錢,劉洋這次沒有堅持,由著她給了錢,兩人提了東西正欲出來,看見外麵的風雪更大了,了然想了想,把圍巾解下來圍在兩人的脖子上,劉洋開始不同意,謳不過了然,便同她一起圍在其中,了然暗想所幸自己織的圍巾大。

兩人相互抱著頂著風雪走了,劉洋盡量將整個身體擋在前麵,讓風雪都落到他的肩頭,了然縮在他的懷裏,臉貼著他冰冷的外衣,看見細細的雪一點點的積在他的頭發上、脖子上,心裏一暖,也顧不得在大街上,伸手過去捧著他的臉上匆匆印了一吻。

劉洋一震,低下頭來,眼裏夾雜著幾分不相信,幾分喜悅,手臂又加了幾分力氣,將她攬的更緊了些。

本來沒有太遠的路因為風雪太大,兩人走了很長時間,終於在橋下一處舊式家屬院裏停了下來。

了然沒有來過劉洋家,高中時大家常在一起聚會,也重沒有到劉洋家裏來過,走在黑乎乎的樓道裏,了然有一種莫明的害怕,劉洋在前麵走著,也沉默了起來,了然看了看他,追上去,伸手用力握住他的手,他轉過頭來衝她一笑。

“爸,我回來了。”劉洋在外麵輕輕的打門,門裏一片安靜,劉洋又拍了幾下,門裏還沒有人開門。

“爸?”劉洋提高了聲音。

對麵的門“吱”的一聲開了,門裏伸出一個中年女子的頭來,衝劉洋說:“劉洋,你回來了?我下午見到你爸好象又喝醉了,這會估計正睡呢,不如來我家先坐一會兒吧。”

“這樣?”劉洋皺起眉頭:“睦計今天晚上也別想叫醒他,不如阿姨還是讓我從你家陽台上跳過去吧,我從裏麵開門好了。”

看樣子劉洋是常從這裏跳來跳去,那個中年女子毫不猶豫的打開門讓他們進去,了然經過她的身邊時,一直不住的上下打量著她,讓了然渾身不舒服。

劉洋家在五樓,是這棟樓的最高層,兩家的陽台相通,中間隻隔了很小一塊牆,劉洋隻有站在這個陽台上,抱著牆跨過去。

風已停了,雪還在下,大片大片的擁到陽台上來,了然向下看,隻覺的頭暈眼花,看著劉洋就要爬到陽台的欄杆上去,心乎的被提了起來。

“劉洋,還是不要過去了,咱們就等一會兒吧。”了然不放心的拉住劉洋的衣服。

“不要緊。”中年婦人笑了起來:“劉洋從十歲起就開始來回的爬了,不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