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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火車一會兒就會來!”林白說。
“哦。”了然淡淡的回答。
“劉洋說他這幾天有急事,所以不來送我了。”林白說。
了然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渾身一顫,臉色越發的蒼白。
“了然,你的臉色不好,劉洋說你身體不好,高中時又得過腎病,要我告訴你愛惜身體。”林白的目光落到遠處的人群裏,好半天才緩緩說:“了然,實際上,劉洋對你很好!他一直在照顧著你。”停了停,他低低歎口氣說:“就象,韓琳,昨天晚上我幾乎一夜未睡,我把這幾年來的生活放在一起想,才發現,了然,你和我一直是兩條平行犀我們凝望了這多麽年,卻不知道自己身邊一直有另一條線在扶著咱們。”
了然沒有說話,緊緊的咬著牙根,眼前浮現昨天晚上劉洋將她擠在樓後冰冷的牆上,那種瘋狂和絕望的神情。
“也許,我們都該去看一看身邊的人,他們為我們付出了許多,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我們才得以堅強,不是嗎?”林白唇邊的笑容帶著淡淡的無耐。
火車長鳴著馳進車站,人群開始湧動,了然和林白靜靜的對視著,四年的時光在他們兩人眼前飛馳,流動的光彩如同昨日一般清晰。
林白緩緩伸出手,落在了然的肩頭,然後輕輕一帶,了然整個落到他的懷中,再次聞見那淡淡的茉莉花香,了然忽然想起童安格那首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
往事如風,他們原來都太癡迷在對過去的期待之中,當回頭之際,才發現原來愛你的人他一直都在。
送走林白,她急匆匆的趕了回來,一路之上她的心一直在急促的跳動,劉洋,是的,劉洋,他一定在痛苦中躲閃著自己,原來到今天才知道,劉洋竟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他站在講台上微笑的款款而談;下雪的下午,他們站在碧水上看著小船慢慢滑動,他的笑容象金子一樣閃著光茫;黃山之上,他背著她一步步的走下每一個台階,汗水在他額頭滴落;中心廣場,他在華燈初上時輕聲對她說生日快樂!
一切一切在眼前流過,劉洋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是的,他一直都在!了然的心膨脹起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回到這十年前就為了與林白相愛,但當一切變的那樣艱難的時候,她再次確認自己的的目標是讓林白平安度過十年後的車禍,可是直到現在她才忽然明白,躲過這一切最好的辦法不是自己努力去握住,而是放手,輕輕的淡淡的放手,隻有這樣,為什麽以前總是怎麽也想不明白。
但她沒有找到劉洋,同寢室的人也不道他去了哪裏,他就那樣突然消失在她眼前,了然打電話到市裏的他家裏,卻發現他家的電話號碼早就被注銷。
過了許久,她才又再校園裏見到他,但是不論她如何的勸力,他就是正眼也不看她,匆匆從她身邊走過。
了然知道自己把他的心傷透了,她想也許以後的生活就會這樣度過了。
直到有一天鄭建軍來找到她。
“找我有事嗎?”了然從樓上下來,鄭建軍的臉色不是太好看。
“孟了然,你和劉洋之間出了什麽事,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覺的你還是去找他一趟吧,我也是才聽說,原來劉洋的爸爸在去逝了,他一直都在瞞著大家,前一段時間與你鬧翻以後,他就更加的消沉了,學校會的一切職務全部給辭掉了,我開始以為隻是你們的感情出了問題,想著過一段時間就會過去,誰知道昨天晚上才知道他爸也去逝了,他一直處在沒有會何支持的狀況,我看著嚇人,你還是去看看他吧。”鄭建軍說。
了然此時的心裏已裝不下其他的,她知道劉洋的父親在劉洋心裏的地位,她急切的問:“他在哪裏?”
“他去年就在外麵租了一套公寓,他現在一定在那裏,我帶你去。”鄭建軍熱心的說。
他們來到市內一片小區裏,鄭建軍帶著她穿過一棟又一棟的樓,來到最後一棟樓前,那是一棟舊式的樓,寬闊,戲紅的磚**在外麵,一側半邊爬滿了爬山虎,密密麻麻的爬到樓頂。
為什麽劉洋會在這裏租一棟舊式的房子,了然重沒有聽他談起過,他在做什麽呢?
“劉洋!”鄭建軍在外麵,門內一片安靜,鄭建軍一遍遍的叫著,最後對門有一戶人家的門開了,一個頭發被染成幾乎是赤紅色的年輕女子,她吸著一支煙,好奇的上下打量著他們,目光的落在了然的身上。
“來找學生帥哥的嗎?”她咬煙笑,了然和鄭建軍望著她不做聲。
女子撇了撇嘴說:“他不在,早上就出去了。”忽然她眼睛一亮注視著了然身後。
了然一怔,回過頭去,果然看見劉洋站在樓梯口,手裏不知道提著什麽望著他們。
片刻的呆滯後,他的神情恢複了冷淡,從口袋裏拿出鑰匙來開門,邊頭也不回的問:“你們來做什麽?”
鄭建軍向了然點了點頭說:“了然有事找你,我先回去了。”說著人已向樓梯走去。
劉洋開門的手輕輕抖了一下,用力的“呼呼拉拉”打開了門,頭也不回的說:“你回去吧,咱們之間沒有什麽事可說了。”
對麵的女子哧哧的笑出了聲,了然尷尬的羞紅了臉低聲說:“劉洋,讓我進去,我有話對你說,好嗎?”
“你若是來同情我的,就不必了。”劉洋向裏麵走著,門在了然麵前輕輕的關攏。
“劉洋!”了然急切的衝過去,門卻緩慢卻堅定在她麵前關上,了然推不動它,急切之下隻好把手放在門框上,門板在她手上軋了下去。
“啊!”她尖叫著,蹲了下去,劉洋跳了起來,飛快的打開門焦急的蹲在她的麵前,拉起她的手說:“你瘋了,怎麽可以把手放在那裏。”
了然皺著眉,淚水在眼裏打轉,咬著牙就是不讓他看自己的手。劉洋怒氣衝衝的扯起她,拉到屋裏,外麵紅頭發的女人嗬嗬的笑了起來。
劉洋拉她坐到床爆握著她的手輕聲說:“我看看,八成擠流血了,你就是冒失,怎麽可以把手放在那裏。”
了然注視著他小心的拉開她的手指,嘴裏不耐煩的責備著她,了然感動的看著他一臉的擔心,他低著頭,頭發有幾分長了,不再是那樣精神抖擻的豎著,下巴上竟泛著青痕,一段時間沒有見他的臉頰銷瘦了許多。
劉洋輕輕打開她的手,她的手指彎在一起,他一根根的打開細細的看,隻有中指上有一道紅跡,整個手再沒有別的傷痕,劉洋一愣,疑惑的抬起頭來,卻看見了然眼裏布滿了霧氣,卻微笑著說:“怎麽樣?以前都是你騙我,這回上我的當了吧?”
劉洋心一陣狂跳,了然斜了頭笑著伸手放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帶著一種夢魘的樣語氣說:“劉洋,你瘦了。”
劉洋的手頓時收緊,握著她的手在微微顫動。
“你回去吧!”劉洋忽然徒然的放開她的手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站住,背對著她說:“我不需要同情,我自已的事我會處理,咱們的遊戲已結束了。”
了然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近他,從後麵攔腰將他抱住,低低的說:“遊戲第九條,一方真的愛上另一方,遊戲自動取消。現在遊戲是該結束了。”
劉洋一震,許久才緩緩的說:“我已經不愛你了了然,一切結束了,我累了。”
了然心裏酸楚起來,淚水緩緩滑落,她卻不依不撓的說:“怎麽可以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現在我由來說結束,劉洋!我愛上你了!”
劉洋全身一僵,他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注視著窗外,了然緩緩抬頭去看,才驀的發現這棟房子竟在中心廣場不遠,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廣場上那個的四方鍾。
“了然,別欺騙自己了。”劉洋轉過身來,輕輕將她拉開,走到桌子旁邊坐下,不知從尋裏拿出一根香煙放在嘴裏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