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你這塊地很肥沃
吳蔚知道，所有這些傳言，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他都不必去理會。他現在做的，就是讓洛文海滿意。其他的，都是浮雲。
“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吳蔚自然是懂得的。
春天一過，夏天的腳步就近了。吳蔚對季節十分敏感。在北方，周而複始，春夏秋冬，脫掉長袖換上短袖，就算是進了夏季。
所謂春天的美好，隻留在文人墨客的筆端。對吳蔚來說，春天就是沙塵暴，就是大風小嚎，就是幹燥的風和不時飛舞的沙。
現在好了，夏天終於蹣跚著腳步到了。吳蔚時常看著院子裏高大的泡桐，從它的樹幹泛起青色的那天起，他就可以感覺到空氣裏流動的濕意和溫暖。
盛夏時節，按照慣例，領導們要到濱海市集中辦公了。
河京這個地方，要論風景，當數濱海。濱海，顧名思義，一定是碧海，藍天，金沙……
濱海因海享有盛名。濱海市並不大，五千個平方的樣子，一共三個縣三個區，人口不到300萬，市區人口100萬。這裏是每年夏天省領導避暑之地，省直一些機關也在此建有療養院。
在這裏，吳蔚要陪著洛文海一起度過兩個多月的時間。
吳蔚舍不得離開京安。他離開了，家裏便隻剩下了東方青藍一個人，讓她一個人度過漫長的兩個多月，吳蔚舍不得。——但他沒有別的辦法，離開前的一天晚上，吳蔚回到家時已經9點多了，東方青藍還在等他，這女的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解放了？”這女的沒心沒肺地問。
上前摟過她纖細的腰肢，吳蔚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這裏麵是不是應該有點兒內容了？”
“什麽?”
“一個小藍藍？或者小蔚蔚？”
“嘔——”東方青藍故作嘔吐狀，“美得你！我才不給你生孩子呢！”
“那你想給誰生？”吳蔚扭著她光滑水嫩的小臉蛋，問道。
“給——我不告訴你！”在一起半年多了，關於這個問題的討論不是第一次。
“你想告訴哪一個？真是傷心死了。你是不是打開我的腦殼看一看，裏麵都被你擠滿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居然不想給我生孩子！”
“咯咯——”東方青藍嬌笑著倒在沙發上，“就不生！就不生！！”
“我看，你是生不了！這麽瘦，一把排骨，地不肥沃……”
“去你的！你才不肥沃呢。壞蛋！”
“哎喲，這聲壞蛋，叫得我快癢死了。看來，你這塊地很肥沃嗎，是我不勤快了。我得努力，寶貝兒，來，配合一下，造人，造人……”
“停！”興致勃發的時候，這女人居然惡劣地叫停，伏在她的身上，男的一臉欲求不滿。
“明天，你一走就是兩個多月，我要約法三章！”
“約法八章都可以，來，寶貝兒，快讓為夫的盡情釋放一下。這麽走兩個多月，不想死我才怪。你看看，這大家夥立正呢！”
東方青藍被這男的說的麵紅耳赤，輕輕啐了一口，“沒羞沒臊！約法三章，第一，每天想我；第二，不許看別的女人；第三，不許在別的女人那隨便遛鳥！”
“哈哈——哈哈——”吳蔚爆笑出聲，這女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呢？居然連……連“遛鳥”這樣的詞用得都這麽貼切！
東方青藍臉暴紅，把這男的推了下去，一翻身，自己也憋不住，“咯咯——”竊笑不停。
這男的笑夠了，把這女的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捏著她小巧的鼻子，“寶貝兒，你來遛遛吧！”
這女的早笑成直不起腰來，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風情萬種搖晃著笑個不停。這男的情知再說也是廢話，還不如變想法為行動，一個翻身，女下男上，鏖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一聲嘶吼中盡數釋放精華。
……
濱海市，一號別墅。
吳蔚並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他來這片海灘時，還是在上高中的時候，跟同學一起過來的。
他沒有時間看窗前的海景，正在熟悉洛文海在暑期辦公活動日程安排。
當天晚上，濱海市委市政府安排了一次歡迎晚宴。安排表裝幀精美，做工十分考究。這份安排表經過陸慕白的審定，洛文海也已經看過了。
濱海市的四大班子齊聚國際大酒店，共同歡迎各位省領導到濱海度假區集中辦公。
洛文海洗完澡，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走了出來。吳蔚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拿起旁邊的電吹風，一則怕他感冒，二則也得吹出一個相對精神的發型。
電吹風“嗡嗡——”地響著，洛文海微閉著眼睛，享受吳蔚五指撫過頭皮的觸感。為了給洛文海吹風，吳蔚向為洛文海理發的師傅專門請教過吹風定型的技術。
“孩子，過兩天把青藍也接過來吧，這裏房間這麽多，住得下。”洛文海閉著眼睛，突然說道。
吳蔚聽了這句話，一愣神，這話怎麽聽著不像一個省委書記說的，倒像一個父親在對兒子說。
“她沒有時間嗎？我還沒見過她呢。”洛文海又說道。
“啊？哦——不是。她在皇亞上班，公司的事多。等有機會，我帶她來見你。我手機上有她的照片。”吳蔚把手機相冊翻開，遞給了洛文海。
洛文海默默地翻看著手機相冊，不住地微微點頭，“嗯，長得挺漂亮，很般配。”
吳蔚看著洛文海，覺得這老頭兒今天神經兮兮的。
晚宴沒什麽意思，都是省市領導，有洛文海在，誰也不敢大聲喧嘩鬧酒。吳蔚和其他的秘書一起，到附桌兒吃罷飯，便等在宴會廳不遠處。
見洛文海出來，吳蔚緊走幾步。跟著他回到一號別墅。
一號別墅共三層，洛文海住在三樓，吳蔚住在二樓，其他人則住在一樓。三樓有一個很大的書房，還有一個小型的會客廳。平時，洛文海在書房裏辦公，會見其他客人時，便到會客廳去。
“今天晚上約了濱海主要領導要這兒談話，一會兒他們就到了。”洛文海待車子拐進一號別墅，便對吳蔚說道。
“哦。知道了。”這項活動，安排方案裏麵並沒有，是臨時性的。
“你上來吧。我想畫幅畫。”洛文海是書畫大家。吳蔚原來並不知道他的書畫功底那麽好，功力堪比大師水平。他並不經常作畫，他作畫的時候，吳蔚大多會在旁邊侍奉著。
進了書房，吳蔚把書桌清理幹淨，鋪上墊布，又把筆墨紙硯拿了過來。洛文海善作中國畫大寫意，此刻他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如墨的天色。吳蔚不知他在想什麽，想必是在構思作品吧。
“首長，好了。”吳蔚磨好磨，走到他的身後，輕聲說道。
洛文海走到桌前，揮毫潑墨，不大會功夫，一副海天一色寫意畫便初具輪廓，又是廖廖幾筆，整個畫便有了風骨。吳蔚呆呆地看著這副水墨山水畫，白天看到的海、沙、山、林一齊湧進腦子來。
“好！真好！”吳蔚輕聲呢喃。
“喜歡嗎？”
“喜歡。”
“送給你吧。蓋章！”洛文海說完，拿過印章，“啪”一下蓋到了上麵。
“那我趕緊收起來。一會兒你可別後悔。”吳蔚如獲至寶，有些失態地把畫收了起來，轉身跑下樓去。
他聽到，後麵傳來洛文海的一聲輕笑。誰都有個虛榮心，一見自己作的畫有人這麽喜歡，洛文海的虛榮心得到滿足，自然要笑出聲來。別看他貴為一省領導人，也不能免俗。
剛把畫收起來，吳蔚的手機便響了。來濱海以前，吳蔚作了不少功課，市領導秘書的手機號碼他早就存了起來。打電話的是濱海市委書記解豐收的秘書左園。
“吳處長，首長有時間嗎？解書記已經過來了。”左園聲音很機械，許是當秘書當得時間久了，好像自己也是上位者一樣。
“稍等，我去看看。解書記現在到哪兒了？”
“就在一號別墅外麵。”
“好的。我馬上去。”
洛文海一聽解豐收來了，便說道，“你先讓他到會客室稍坐片刻，我馬上就來。”
解豐收進來，吳蔚趕緊迎了上來，“解書記，首長請您先去會客室稍等。”
“謝謝小吳了。首長現在忙呢？”
“是的。您稍坐兒。”吳蔚忙著給謝豐收倒茶，“我去看看首長是否忙完了。”
吳蔚剛出去，洛文海正好走了出來。他上前說，“謝書記已經來了。”身子一閃，讓開了路，等著洛文海過去，他才進到書房，把他常用的水杯端了過來。
他把水杯端進去的時候，解豐收正和洛文海寒暄。吳蔚把杯子放到他的麵前，又看了看空調溫度，退了出去。
左園正在樓下的沙發上坐著，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吳蔚下來陪他聊天，左園算得上是個健談的人，兩人聊來聊去，竟然聊出兩人是校友的關係。
“我畢業的時候，你剛進燕北，我是你學長呢！”左園笑道。
“還真是有緣份！”吳蔚自然也是高興，兩人談起學校裏那些事，教授、圖書館、操場、社團……
兩人正聊得興起，門衛處打來電話，說是濱海市長弓啟正在門口。
弓啟正掐時間掐得特別準，門衛處打電話的時候，解豐收正好從會客廳出來。
“我們和弓市長出來的時間差不多，他怎麽這麽半天才到？”左園嘀咕了一句。
吳蔚一怔，左園嘀咕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書記和市長之間，不是那麽融洽？書記的秘書，語帶抱怨，嘀咕市長，這可犯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