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火爆的酒桌

吳蔚歪嘴一笑,“宣鎮長真能開玩笑,看來還是個性情中人!”吳蔚才不會上當,防人之心不可無,倆人正喝著小交杯,被人偷偷拍了照……

“唉?宣鎮長,我好歹也是個資深帥哥吧?雖然不像吳縣長那麽英氣逼人。你就光顧著跟吳縣長喝交杯,怎麽不跟我這個資深帥哥喝呢?”

吳蔚感謝張澤勤,衝出來敢於搶領導的風頭,原來是個“二”哥。不過,張澤勤這個時候犯“二”,他喜歡。

果然,宣美佳轉到了張澤勤身邊,胳膊拄到他的肩上,“不好意思,張局長,想當年,張局長號稱積餘四大美男,我怎麽能把您給忽略了呢?要不,這樣吧,小交杯,100萬的項目,怎麽樣啊?”

“要是大交杯,多少錢?”張澤勤拍著耷拉在胸前的小手,問道。

“大交杯啊,至少200萬。我知道,張局長張哥那兒握著上千萬的項目呢,想要給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宣美佳衝吳蔚眨了眨眼睛,說不出的曖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吳蔚心裏一過,看來,他分管的這個農業局還是有很大的油水!

積餘的鄉鎮,再有兩周,他就走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他就該著手解決分管的事情。他所分管的部門中,水務是個挺肥的局,各種水利項目多而且資金沒個考較,但沒想到農業居然也有這麽多油水。

“宣美女,你可別往我心口上插刀子!那些項目資金,都在財政專戶裏放著,大哥我摸不著啊。現在能摸著的,隻有妹子的小手。”張澤勤色眯眯地看著宣美佳的胸脯,手也沒嫌著,不停地摩挲著那隻嫩白的小手。

“啪!”宣美佳打開他的手,順勢轉到了吳蔚麵前,卻不像剛才對張澤勤那樣輕佻,變得一本正經的,“吳縣長,張澤勤耍流氓,你管不管?!”

“誰耍流氓?我沒看到啊。”吳蔚裝傻。眾人齊聲笑了起來。

張澤勤想,這位年輕的副縣長,真是個演戲的高手!將來定堪大用。

孟慶槐想,老子被發配到這個鬼地方已經五年了。我就不信,你姓冷的一手遮天,還讓老子在這兒退休不成?這個小年輕人,聽說將來要代替你,老子就用這一雙並不成熟的手,把你那點爛事兒全都揪出來!

宣美佳想,小嫩瓜,真是老娘盤子裏的菜,看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兒,自從成了別人眼裏的破鞋,我一天都沒開心過!現在,那個混蛋進去了,把我發配到這個鬼地方,我要收了你!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宣鎮長妹妹,你傷了小老兒的心了……”

張澤勤裝著用襖袖抹著眼淚,後麵還甩了兩句花腔,在場的人捧腹大笑。

吳蔚也是忍俊不禁,今天張澤勤給他的意外太多,看上去有些木訥的他,剛才那首陸遊的詞給甩的情真意切,一副園情深深雨濛濛的樣子,雖然與他的外形並不搭調。

“行了,你老弟就別耍醜了!吳縣長,咱們張局長,當年可是積餘詩社的主力,最好整這些酸文腐句!”孟慶槐笑罵道。

“吳縣長,你聽了沒?多沒文化!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在他眼裏,竟然成了酸文腐句!要不,咱們積餘這兩年到處充斥著暴力的拜金主義,都是因為沒文化啊。”張澤勤搖頭晃腦地說道。

孟慶槐馬上反唇相譏,“我好像聽人說過,你是流氓我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這個文化流氓,想用一張錫拉片子嘴,把積餘人的心氣兒給正過來,你做夢吧!”

“得,得,我不跟你說,沒文化!”

孟慶槐聽他說了兩次“沒文化”,怒了。他是部隊幹部轉業的,從部隊回來的時候,是個副營職幹部,文化水平不高,當兵那會兒才初中畢業。轉業到地方的時候,最怕的就些大學畢業的瞧不起他,說了沒文化,是觸了他的逆鱗。

“張澤勤,你***給老子放聰明點兒!你說誰沒文化?就你有文化?有文化的人往人家寡婦屋裏鑽?!呸!裝人皮燈的玩意兒……”

“你他媽才往寡婦屋裏鑽呢!我往你媽炕上鑽。”張澤勤最怕別人提這事兒,今天孟慶槐提起來了,他的怒火馬上竄了起來。

“什麽嘰巴玩意兒!積誌不歡迎你,給老子滾!”孟慶槐一聽他問候他老娘,可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兩位領導,這是幹什麽?趕緊的,都消消氣,說著說著怎麽還幹起來了?”宣美佳一看,急忙上前把鬥雞似的兩人拉開,勸道。

“老子要踏進你這積誌鎮一步,我就是大姑娘生的!吳縣長,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張澤勤抓起包,也顧不得外麵下著小雨,就想衝出去。

“站住!”吳蔚沉聲喝道。

吳蔚心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好歹我也是個副縣長,是你們倆的上級!你們竟然當著我的麵調戲女人、口吐髒話、汙穢不堪!現在,隻能我發火,你們發火?還是歇著去吧!

“吳縣長,這是人家孟大書記的地盤兒,人家說出這樣的話,我不想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張澤勤**地說道。

“你既然叫我一聲‘吳縣長’,那我就得問問二位了,在你們眼裏,我是不是‘副縣長’?如果是,我這個‘副縣長’說話是不是還有點分量?”

兩個人都不說話。張澤勤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孟慶槐則低著頭,坐在椅子上,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

吳蔚看著兩人的樣子,真想放聲大笑。

“乒!乓!”吳蔚猛地一起身,把椅子踹倒。

隻見他冷笑兩聲,說道,“二位,我可真開了眼界!原來,局長書記也可以這樣當。看來,我得感謝二位,免費給我上了一堂課!不錯,我是新來的,你們可以不拿我當回事,可我是省委組織部文件上白紙黑字寫著的縣委常委!是你們人大常委會正式選舉通過的副縣長!”

吳蔚停頓了一會兒,他強迫自己的冷靜下來,雖然說的內容很火爆,但脾氣卻並不火爆,聲調不高,語氣也不重,不瘟不火,“二位在我麵前來這麽一出,我並不認為這是對我這個副縣長的不尊重。因為不尊重他人者,也不配得到別人的尊重。二位年齡比我大,閱曆比我深,想必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吧?”

“中山,我們走吧。”吳蔚知道,自己得拿擺點。不拿擺的話,這些人永遠不會拿自己當回事。這次有當他麵吵架的先例,下次就可能拿著棍子對打。人的脾氣,永遠也不能慣下去的。

管中山也不敢吱聲,外麵不在下著小雨,雖然不大,但估計來的路上已經全是積水。更何況,兩人沒有車啊!

“吳縣長,我送你。”宣美佳看了屋子裏大眼瞪小眼的兩人,拿起地上的紅傘。

“謝謝宣鎮長!我們來的時候,車在半路上拋錨,已經拖回去休了。”管中山把包頂在頭頂,擋住淅淅瀝瀝的小雨,說道。

“我知道了。”宣美佳馬上走到一個房間前,敲了敲門,喊道,“小秦,到縣城去一趟。”

屋門開了,一個年輕人滿臉不悅地站在門口,嘟囔道,“今天下雨,出不去。”

“吳縣長要回去,不要亂說話。正好我也想回家!”宣美佳低聲說道。

“那……好吧,半路上淹了,可別怪我!”年輕人說道。

一輛小型越野車開了過來,底盤很高,應該是專門對付這條路買的吧。

吳蔚上了副駕駛,宣美佳和管中山也上了車。車子啟動的時候,屋裏兩人都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