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現場直“播”
吳蔚看著張新一揚脖兒,杯中的酒便滑進了他的嘴裏,不由目瞪口呆。白酒啊,也可以這樣喝?
管他姥姥的,俺也是個爺們兒!你能喝,我也能喝!在此之前,這吳蔚可是從來沒喝過白酒,啤酒倒是折騰過不少。
他學著張新的樣子,一杯白酒倒進了嘴裏。“呼——”強烈的又苦又辣的味道刺激著口腔和食道,吳蔚沒忍住,咳了出來。
齊振平趕緊遞過一杯水來,“以前是不是沒喝過白酒?”
吳蔚一邊咳一邊點頭,“嗯!隻喝過啤酒。這酒,太辣了!”
“傻兄弟,你喝得太衝了,直接往嘴裏倒。你可別跟張書記學,張書記那是酒仙一級的。”閆五玲目光滿是關切。
“五玲,我是酒仙,你是什麽?”張新似笑非笑,問道。
“我這點酒量,比張書記你可差遠了!”閆五玲抓起酒瓶,想給張新倒酒,剛拿起來就被曾海華搶了過去。
“閆組委,這小事兒,還是我來吧。”吳蔚趕緊站起來,既然是小事兒,應該他這個最小的來做。如果他不站起來倒酒,就會落下個不會來事的名聲。
誰知曾海華把酒瓶舉得老高,生怕他搶了去:“不用,我倒吧!你們管喝酒,我管倒酒!”
吳蔚正好站在曾海華的身後,曾海華穿了一件修身的白色t恤,下身一條藍黑牛仔褲。要說這女人的身材,真是蠻不錯的。細腰豐臀,也不知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走路一搖一晃的,讓他想到了一個詞兒——“漂移臀”。
“海華,這個人的事兒有點眉目了沒有?”張新看曾海華過來倒酒,問道。
曾海華臉紅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道:“還沒。”
這話倒把吳蔚震了一下,心說:不會吧!這位曾姐姐居然真是單身?怎麽可能,看上去人總該有三十二三了吧,怎麽會連個對象都沒有呢!找對象困難戶,傳說中的老處女,讓他給碰上了?!怪不得,這女人說話辦事這麽“內分秘失調”呢!
“前段時間,李書記不是介紹了一個嗎?沒處?”閆五玲夾過一塊兒豬蹄子,問道。
“沒。他沒媽,又比我小。”曾海華小聲說道。
吳蔚被成功雷成凹凸曼,沒媽?這個也是找對象要拒絕的理由,你嫁的是那男人,又不是男人他媽;年齡比你小,你就不嫁了?你嫌人家小,人家還嫌你大呢!
“給自己定十個條件,有一半能達到就不錯了。別挑了,再挑也就過好時候了!”閆五玲這人,看起來嘴比較冷,說話直性,不會彎拐抹角。
曾海華一聽這個,不高興了。“呯!”一下子把酒瓶扽到桌子上,椅子被她坐得“咯吱”一下子。
張新一聽這動靜,撩起眼,瞟了一眼曾海華。
那一瞟的含義,吳蔚有點兒明白:這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這屋裏倆女人,溜兒溜兒地三分之二台戲,也足夠他們這些男人看的了!
“五玲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是當哥的,說話可能不中聽。海華,差不多就得了,咱沒長明星臉,也沒長模特身材。你看看,老天眷顧你,給你送來個養眼的帥哥兒……”
吳蔚腦袋“嗡”一下子,這個張新,這是要亂點鴛鴦譜兒的節奏啊!
一看這戰火就要燒到自己身上來了,吳蔚也不顧剛喝下去的這杯酒還在往上反,“哢哢”把自己的杯子滿上了,像個愣頭青一樣站起來:“各位領導,我初來乍到,還請多關照!我先幹為敬!”
閆五玲還沒來得及製止,幹瞪眼看著吳蔚把杯子裏的酒悉數倒進嘴裏,這一杯,還真有點張新的風範。
桌上沉默了。就連正在倒酒的曾海華也愣在張新的身後,瞪著吳蔚。
事後,閆五玲才告訴吳蔚,他觸了張新的黴頭——在那張酒桌上,張新才是主導者,他讓誰喝醉,誰才能喝醉,他這麽草草地一杯酒敬全體,連張新這個主管領導都沒突出出來,表現得如此目中無人,張新肯定會生氣。
“哈哈——還真是個孩子,喝得怎麽這麽衝,來,我先配合一把!”閆五玲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她這一口還真是不小,一杯酒下去了四分之一。
齊振平也端起杯子,瞄了一眼張新,“這倒讓我想起一個詞——後生可畏!我剛上班那會兒,比小吳還猛呢。第一次喝的時候,我躺了兩天才起來!”
“你小子的光榮事跡,可是整
傳奇控衛無彈窗
個青川都有名啊。一說起喝酒,馬上會有人提起你!好漢不提當年勇,你小子恐怕現在不敢那麽喝了吧?”張新冷笑一聲,嘴唇象征性地沾了一下杯沿兒。
齊振平比閆五玲少喝了一點兒,放下了杯子,“張書記,快別提這事兒了,那時候小,不懂事!”
桌上的人除了吳蔚,都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齊振平第一次跟領導喝酒,屢屢犯忌,被懲罰了若幹杯,誰也說不清他到底喝了多少酒。酒局結束以後,他馬上被抬到鄉衛生院輸液。
吳蔚酒量雖然不大,但也算不上小,可關鍵是這酒喝得有些衝。剛才很不禮貌地接過了張新的話茬兒,本來人家就不高興了,而後他又來了個“一槍串一溜兒”,沒有突出張新的領導地位,讓張新不舒服。
本來這也沒什麽,吳蔚年紀小,不懂這些,情有可原,可偏偏張新是個小心眼兒的,在酒桌兒上便**開了。
“小吳,剛才那一杯呢,是歡迎酒,歡迎你這個高才生到四道溝來!這杯,是感謝酒,感謝上級給咱們四道溝送來小吳這樣的高級人才。來,小吳,幹!”
一通推杯換盞下來,吳蔚的酒量可就被趟出來了。這不,他已經光榮地趴在桌子上。人還算清醒,酒氣上湧,急忙站起身往衛生間跑。剛進洗手間,就光榮地“現場直播”了。
幸好,沒有吐到地上,而是吐到了水槽裏。一股難聞的氣味鑽進鼻孔。吳蔚罵了一聲,捧起涼水澆到臉上。抬起頭想看看自己的尊容,目光迷離,看來看去也看不準。
“真喝多了?”是齊振平,大掌拍打著他的後背。
“多了!多了——嘔——”
“你這小家夥,還真是的,幹嗎這麽逞強啊?”齊振平不由埋怨道。
吳蔚心裏一暖,如果不是真心關心自己,齊振平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醉了,但他的腦袋還是清醒的,誰好誰壞,都在心裏呢。
“呃——謝謝,謝謝齊哥!”
吳蔚有種感覺,剛才張新處處在針對自己,他不清楚原因。他初來乍到,一切都是陌生的,如果自己的頂頭上司對自己有意見,這可真是太不幸了。
他並不知道哪裏犯到了張新,但在酒桌上似乎張新和曾海華兩人,一唱一和的,結結實實地讓他灌了不少酒。
不過,他心裏也清楚,在這個圈子裏,人家嘴大他嘴小,他喝多了也是應該的。
看到吳蔚被齊振平扶了進來,張新冷冷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
“今天這酒喝得真高興!看來大家這戰鬥力還真是強悍!”
“張書記,我看大家喝得都盡興了,都差不多了。這最後的杯中酒,就張羅了吧?”閆五玲也喝了不少,一副粉麵桃花的樣子。
“好,我聽閆妹妹的!”張新笑嗬嗬地端起杯子,“小吳就別喝了,咱們得保護年輕人。”
閆五玲低頭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吳蔚,嘴不由自主地撇了一下。如果吳蔚看到一定會不明所以,閆五玲和張新,兩個人之間似乎有點問題,別看張新是閆五玲的主管領導,兩人表麵上看還過得去,可總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8點多了。齊振平把他扶進來,放到**,倒了一杯水,囑咐了幾句便出去了。
吳蔚昏昏沉沉地躺在**,這床真他***不舒服,怎麽老是感覺在船上晃悠。
突然間,吳蔚覺得自己特別可笑。頂著燕北高材生的名頭,躺在窮鄉僻壤這樣一間小屋子裏,是命運捉弄他?還是他昏了頭了?
又是一陣惡心,他硬撐著爬了起來,想吐到廁所裏去。等到他跌跌撞撞地出了宿舍門,胃裏那些作怪的東西,哪還容他跑到百米外的公共廁所去!
他趕緊蹲了下來,以幾乎撲倒在地的姿勢,臉幾乎要著地了。
這頓飯,光喝酒,沒吃多少東西,已經吐無可吐了。他幹嘔著,鼻涕眼淚一齊往外流。這個時候,他的大腦裏已經一片空白,隻有兩個字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難受!
“哎呀,怎麽在這兒吐呢!這是喝了多少?青山——青山——”一個柔柔的女聲如天籟之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吳蔚艱難地抬起頭,看到一個個子細高的女人站在他的麵前,借助昏暗的燈光,吳蔚不由癡了。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在這個偏遠的小鄉裏,黑燈瞎火地出來一漂亮女人?吳蔚手扶著牆,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