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兩個切入點
得知女兒懷孕，梅芳興奮異常，如果不是杜青竹也在，她真想跳起來，抱住女兒好好親熱一番。
跟杜青竹聊了一會兒，馬上把話題轉移到了東方青藍懷孕的事情上來。
“女人最大的事就是懷孕，青藍，這次媽跟你一起去，我要好好照顧你！”
“你的生意不要了？”
“怎麽可能不要！交給我助手打理就行了。媽跟你說，現在天大地大，也比不過我外孫大。”
“不用。不是有媽在照顧我嗎！”
梅芳不願意聽了。她可是親媽，杜青竹對女兒再好，也隻是個婆婆，怎麽可能比她這個親媽對女兒更好？
“你這孩子！不識好歹。親家母，我們家青藍脾氣特執拗，這點，跟她爸一樣，特別有主意，這段時間把你氣夠嗆吧？”
“怎麽會呢。青藍這麽懂事，怎麽會執拗呢？”杜青竹一點也不配合她。
其實，東方青藍有自己的小九九兒，吳蔚整天不在家，杜青竹現在還處於“賠情期”，覺得對吳蔚心裏有愧，把這種愧疚自然而然地轉移到她的身上，她倒不是說杜青竹對她的好是暫時的，就是覺得時間一長，感情可能會淡。
自己這媽的脾氣，她太了解了，現在千好萬好，一著不對她的心思，翻臉比翻書還快。杜青竹能忍也就罷了，如果不能忍呢？現在處於“賠情期”的假象可能會過早破開一個洞，到時候，她和吳蔚夾在裏麵，兩頭兒受氣。所以，她暫時還不想讓梅芳摻乎進自己的生活。最起碼，現在不行。
“媽，你還是把生意打理好再說吧。再說了，你跟我去了，誰來照顧我爸？我可要批評你了，我回來就發現了，爸可是瘦了啊！”
“怎麽會瘦呢？眼睛有毛病吧，你！你爸可是胖了兩斤！你看看，你爸那肚子，再胖就挺起來了，難看死了！”
“我爸身材多標準啊？還嫌我爸胖，我看你才胖了呢。看看你這水桶腰，輪胎呀遊泳圈兒呀。你再看看我婆婆媽，身材比你可強多了。”東方青藍故意打擊梅芳。
梅芳果然上當，站起來左右轉著身體，急赤白臉地說，“你這孩子！親家母，你看看，我有她說的那麽難看嗎？”
杜青竹尷尬地笑笑，“沒，啊，不是。青藍，你就別開玩笑了。”
“我怎麽是開玩笑呢。媽，我媽是沒你漂亮嗎，我是實話實說。人家說，孩子生下來，跟誰就像誰，跟你就長得漂亮，跟我媽，嗬嗬……”
“你……你……”梅芳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看著女兒坐在杜青竹身邊，一臉得瑟地看著她，“你這個吃裏扒外的丫頭！”
“青藍，可不許這麽氣你媽。你媽對你多好啊？她也是想照顧你。”
“是啊是啊，還是親家母懂我。這個丫頭，越長越倒行！”
“媽，我倒行啊？”
“倒行！”
“好啊，我倒行，你別跟我去。省得看著我倒行你心煩。”
“不！我就去，我就想把你扳正過來。”
看著母女二人打嘴仗，杜青竹心裏一陣酸楚。女兒也這麽大了，也會跟自己這樣打嘴仗嗎？唉，女兒對她拒之千裏，根本不想跟她說話。她和她的兩個孩子，都一樣的固執。正如青梅所說，如果不是當年她的執念，也不會生那場重病，也不會仍然固執地愛著那個人。
書房裏，翁婿倆的談話仍在進行。
“我倒是覺得，那個聶海金對你說的那些話，你也不能不信。從你剛才說的來看，積餘縣的情況太複雜了！要想抽絲剝繭，我看不太容易。聶海金有意向你靠近，不管出於什麽目的，現在還是值得信任的。”
“可是……我還是不敢相信，光天化日的，就把大石頭推下來，想砸死我？這不太可能吧！”
“可能有你不知道的原因呢？或許，有人推下那塊大石頭，是想掩藏什麽？或是在嚇唬你？哪種可能性都有。不過，你真得提高警惕了，我知道你有功夫，但功夫隻能明對明，如果有人在暗處對你不利，你防不勝防啊。”
“我知道，爸。我一直加著小心呢，包括招待所那個小服務員，夥同別人跟我玩兒那場‘仙人跳’，我都沒上當。”
“有的時候啊，想坑你的人，往往把自己扮成你最好的朋友。我覺得招待所那個小服務員挺可疑的。現在，她還在招待所上班嗎？”
“我有好長時間沒看到她了。我也沒問過。”
“回去問問吧，那個小服務員說不定知道什麽。這是我的直覺。”
“嗯，那我回去的時候好好了解一下。爸，你覺得我選的那兩個切入點怎麽樣？”
“不錯。小蔚，你越來越成熟了。礦呢，必須要治理。特別是一些小煉鐵小煉鋼爐之類的，必須要取締，照你所說，現在治理成本還不算太大，如果真要任其做大，到時想治理更困難。有時候，資本逐利是很瘋狂的。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著被絞死的危險。”
“是啊，爸，我最擔心的就是，開礦煉鐵越來越瘋狂，現在的市場又極度混亂，一天一個價，太危險了。”
“所以一定要製定周密的方案，不能讓人鑽了空子。還有你說的那個治理校園教學環境的事，這是利縣利民的好事，應該會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但是，你也會因此得罪一批人。”
“得罪人我不怕！那些人，嚴重擾亂教學環境，不治理不行了。現在，積餘一中已經人人思走了。再這樣下去，不單學校毀了，學生也都毀了。我聽說，下麵一些中學的情況更嚴重！要我看，別看沒有人告訴我，我推測，積餘恐怕真有什麽三幫四虎的組織，不然，學校不會都亂成那個樣子。”
“這兩個切入點，能解決積餘的兩個大問題。如果這兩刀下去，切得好的話，相信局麵會很快打開；切得不好，小蔚，你就得準備承受切不好的後果。”
吳蔚看著東方明啟那棱角分明的臉，堅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