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基地的氛圍第一次如此怪異。

平日裏可以從起床懟到深夜睡覺的三人組,近幾日很是消沉。

明明所有人都在,卻比隻有一兩個人時還寂寥無聲。

除了指尖噠噠噠敲擊屏幕的細響,便隻有XXXX刻意壓低的聲音。

“漏了,兵線。”

“對方應該要開巨魔了。”

“大開早了……”

隨著眼前的屏幕灰下來,哆啦的嘟起嘴,抬頭看著XXXX。

“我感覺我都不會打了!”

與SUTO的決賽已經臨近,哆啦卻突然覺得有些迷茫。

順風時不知道該不該乘勝追擊,逆風時不知道拿紅還是守線,團戰時甚至還不知道該先攻擊誰。

“賽前恐懼症!”一米這會兒也被敵方擊殺,側頭看了看哆啦:“我的狀態也不行。”

今天被拉來陪練的是DUO,雖說DUO近段時間來進步神速,但比較已是多次交手,憑實力至少也是平分秋色,再怎麽說AK不至於一直被壓製著。

但事實上就是自早上開始,十多局的訓練賽,AK一局打的比一局爛。

“那怎麽辦!”哆啦哭喪著臉,他們明天不會就以這樣的狀態對戰SUTO吧!

一米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怎麽辦。

XXXX看著屏幕上的失敗的兩個大字,不禁搖了搖頭,說到:“休息一下吧。”

所有人僵直的背脊才鬆懈了下來。

一米動了動肩膀,拿著杯子起身。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閃現,轉身上了樓。

夏知西?

“這是來刺探敵情的?”

在座的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了。

“我貓膩。”哆啦貓著身子跟著上了樓:“我上去看看!”

小A光頭強江檸遠也緊隨其後。

一米擱下杯子,本想湊一湊熱鬧,卻被一雙大手拉著。

抬頭便可以看到笑眯眯的陽光。

“那麽八卦?”

“女生的天性!”

前麵排成一排“探查情況”的四人背部一陣虛汗。

西西裏的房間裏

夏知西雙手撐著櫃子,將西西裏環在雙手間。

西西裏背靠著衣櫃,低著頭看著夏知西。

兩人四目相對,壁咚的人臉色紅暈,被壁咚的人麵容清淡。

“我去,隊長居然是個受。”哆啦一聲驚呼。

江檸遠立即捂住哆啦的嘴。

一米抬頭看了眼陽光:他們這是在幹嘛?

陽光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

“阿西,明天我們就要比賽了。”夏知西的聲音糯糯的。

“恩。”西西裏微微點頭,又挑了挑眉,聲音有些慵懶:“所以,你特地過來提醒?”

“當然不是。”夏知西臉色微醺,似乎喝醉酒一般。

“那?”

“這麽多年了,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喜歡你,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趴在門縫上的幾個男生汗顏——很喜歡的那種喜歡?不就是是喜歡?

“恩。”西西裏點頭。

趴在門縫上的幾個男生再次汗顏——美女上門告白投懷送抱,他們的隊長大人竟然還還能這麽的從容淡定?

“明天如果是我們贏了,你就做我男朋友。”

夏知西的話讓趴在門縫上的幾個男生爆汗——逼良為娼?

不能因為他們隊長的冷漠無情就把氣撒他們這些小無辜身上啊。

“恩。”西西裏再次點頭。

眾人震驚,他們的隊長居然同意了。

西西裏這不是把美人和兄弟往相敵對的方向上逼嗎?

何必呢。

“那……你等著。”夏知西丟下一句話便跑了。

你等著?

這口氣怎麽像後操場約架?

趴在門縫上的眾人沒來的及撤退,被夏知西拉開門的力道重重一帶,不由的幾步踉蹌。

夏知西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那麽多圍觀群眾,整個人明顯一頓。

然後溜的速度更快了。

“很閑?”西西裏一聲冷哼,眾人的背一陣冒虛汗。

“那隊長,明天我們要不要贏?”哆啦乖乖舉手發問。

西西裏一個淩厲的眼神過來。

眾人立即做鳥散狀。

一米任由陽光牽著,神情有些複雜——西西裏對夏知西的告白,雖說沒有接受,但也沒有拒絕。那苗苗呢?告白了沒?結果怎麽樣?

“怎麽啦!”陽光捏了捏一米的手心。

一米搖搖頭,這才回過神來。

他們怎麽會在陽光房間?

“來!”陽光從衣櫃裏取出一個盒子,朝一米招了招手。

一米一眼便能看出那是個音盒,裝的該是葫蘆絲。

“恩?”一米幾步往前,這陽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陽光打開音盒蓋,小心翼翼的取出裏麵的葫蘆絲。

一米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陽光手裏的葫蘆絲。

這是一把做工極為考究的葫蘆絲,這也是一把同她手上的言不離極為相似的葫蘆絲。

“這是和言不黎葫蘆絲配套的鴛鴦葫蘆絲。”

鴛鴦葫蘆絲,一米是知道的——在奶奶講完言不黎的故事後,她覺得很是唏噓,之後便愛纏著奶奶給她講後續的故事。

傳說言不黎後來幾經輾轉,被一名富商買下,送給了他貌美妻子。

妻子很喜歡樂器,對言不黎葫蘆絲如若珍寶。

隻是好景不長,富商經營失敗,欠下了巨額債款。

為了不拖累貌美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富商決定和妻子離婚。

然而,妻子卻無論如何都不肯簽署離婚協議,勢要和丈夫共患難。

丈夫很是感動。

一日,一名藝術收藏家欲以高價買下言不黎葫蘆絲。

沒落的富商即便知道這筆錢能讓他東山再起,他卻仍是不願,因為他知道那妻子最喜歡的樂器。

然而,妻子卻毫不猶豫將葫蘆絲賣給了藝術家,她說,樂器有價,情無價。

後來,富商重回往日輝煌,妻子卻重病臥床。

富商遍尋不到那個買走言不黎葫蘆絲的藝術家,又希望妻子彌留之際能看到最喜歡的言不黎葫蘆絲,便花重金請了一名葫蘆絲雕刻大師依照草圖仿製了一把。

仿製的葫蘆絲外形極為相似,了解的人都很難看出並非真品。

但妻子還是一眼便看了出來。

因為仿製的葫蘆絲上的鴛鴦同言不黎葫蘆絲的鴛鴦位置完全相反。

但妻子仍然很喜歡,口中叨念著:鴛鴛鴦鴦,倒是絕配。

而後,鴛鴦葫蘆絲便成了言不黎葫蘆絲的配作。

“我給你吹首曲子吧。”陽光輕啟朱唇,一段悠揚的曲音流淌而出。

曲音婉轉,如翠鳥低鳴,如徐徐清風,餘音繞梁,清耳悅心。

而陽光那一雙眸子含著深情,始終落在一米的身上。

房間中,陽光一曲終了,告訴一米,他爭取到了M國頂級電影製作團隊的邀請,將出演一部大製作。

一米很是替陽光開心。

雖說隻是一個配角,但能和該團隊合作,是世界是千千萬萬影星的夢想。是比拿下數個獎項還讓人興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