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武納悶,怎麽主子和小姐聽到薑小姐來了都這麽大反應?
聽說薑小姐來找哥哥,戚飛燕忽然想起前世發生的事,心下一墜,扔了木瓢就跑了出去。
她追到軍營門口,便見馬車轆轆而去,江尹正目送著薑芷蘭離開,臉色不甚明朗。
看到戚飛燕臉色才稍緩。
“訓練完了?”
戚飛燕扶著輪椅,氣還沒喘勻,“薑,薑小姐呢?”
“走了。”江尹道:“軍營重地,她一個官家女子不適合多待。”
戚飛燕心撲通撲通地跳著,緊張地看著江尹,“你,你沒和她說什麽吧?”
想起兩個人的對話,江尹薄唇微抿。
“沒說什麽,怎麽了?”
“沒,沒事。”
戚飛燕虛驚一場,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既然哥哥沒和薑芷蘭說取消婚約,那麽前世的慘劇應該不會發生。
“咻!”
信號彈從山林中發出,異常響亮。
江尹和戚飛燕同時凜眉,是黑甲衛發的信號——有危險!
前世,薑芷蘭在城郊遭遇山匪,被欺淩,而後自盡。
雖然時間線已經和上一世對不上了,可是……難道真的要重蹈覆轍?
戚飛燕目眥欲裂,當即跑回軍營牽過一匹馬,策馬追去,“駕!”
江尹的馬車緊隨其後。
這番動靜也驚到了戚家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蕭琅站在營帳外,一隻眼諱莫如深。
戚飛燕騎著戰馬在土路上馳騁,馬蹄踏得飛快,塵土飛揚,戚飛燕猶嫌太慢!
薑芷蘭坐在搖晃的馬車裏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她是深閨女子,鮮少出門,這次也是戚家大小姐幫她偷偷從家裏跑出來的,江公子回京後他們還未見過,她實在想他。
可這次見麵不知為何,公子對她態度冷淡又疏離,話都沒說幾句就被送走了。
她有些失落,卻怎麽也沒想到,回城之路居然會遇到山匪!
外頭充斥著打鬥聲,車簾被掀起,一個長相粗獷的匪徒**笑著上來,粗壯的黑手伸過來摸她的腳,呲出一口黃牙,“美人兒……”
薑芷蘭嚇得麵如土灰,啊地尖叫,“你別過來,別過——”
眼看著那頭野獸要撲過來,下一刻腳腕忽然一鬆。
一柄利刃斜著插進匪徒的喉嚨,就這樣結果了那人。
匪徒瞪大眼睛倒下,露出戚飛燕清冷肅殺的容顏。
薑芷蘭呆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她麵前死去。
“別怕,我來了。”
戚飛燕將匪徒一腳踹下車,上前握了握薑芷蘭冰涼的小手,將自己的短刀給她防身。
“拿著這個,誰敢進來,你就刺他。”
薑芷蘭幾乎嚇傻,握著堅硬的刀柄忙不迭地點頭。
安撫她幾句,戚飛燕便下了馬車,加入了打鬥之中。
窗簾微微掀起一角,薑芷蘭看著女子一身紅衣勁裝,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腳尖勾著馬鞍,在馬背上急速飛轉殺得敵人片甲不留。
五小姐在馬上的英姿,她在馬球會上見過的。
那時薑芷蘭就知道她是尹公子最疼愛的妹妹,是她以後的小姑。
莫名便覺得親近。
同時她又好生羨慕,她能夠時時刻刻和尹公子在一起。
“留活口。”
一個清冷又熟悉的聲音倏然響起,薑芷蘭驀地驚喜:尹公子來了!
很快打鬥聲止息,黑甲衛將沒死的山匪活捉捆了起來,薑芷蘭也手腳發軟地從車裏爬了出來。
江尹坐在輪椅上,一身白色錦衣那麽的清雅高華。
“沒事吧?”
他一張口,薑芷蘭就再也忍不住,哭著上前抱住了他。
戚飛燕站在不遠處,看著薑芷蘭緊緊抱著哥哥,哥哥低聲安慰著她什麽。
那溫柔的樣子……戚飛燕垂下眼眸,心中又酸又澀。
薑家的馬車破損,江尹讓薑芷蘭上了自己的馬車,沉聲對淩武吩咐:“去查,軍營重地為何會有山匪出沒。”
“是!”
轉頭看向一身血跡的戚飛燕,江尹一把撈過她,仔細打量,“受傷沒有?”
“沒。”
戚飛燕道:“區區幾個小毛賊,還能傷得了我?”
看著哥哥一臉擔憂,戚飛燕心下微暖,看向馬車心頭又一滯,道:“薑小姐受了驚嚇,哥哥送她回去吧,不然相府那沒法交代。”
前世江尹之所以會被迫辭官歸隱,又被蕭琅半路截殺,少不了薑家的落井下石。
對薑家對相府,戚飛燕都沒什麽好感。
至於薑小姐……戚飛燕並不討厭她,隻是覺得她既軟弱又可憐。
哥哥和薑小姐的婚約也是皇上親定,大家都很看好,如果這一世他和薑芷蘭真的順利成婚,結為夫婦,不失為一樁好姻緣。
可她每想到這裏,心就縮得緊,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江尹也知道他應該送薑芷蘭回去,正好也和薑相說說解除婚約一事,剛要和戚飛燕交代一番,便見她已打馬離去。
不知為何,他感受到妹妹有些不開心。
是因為蕭琅嗎?
戚飛燕一人回了軍營。
蕭琅看在眼裏,不一會兒手下人過來稟報情況,聽說山匪有幾個被活捉,他麵容一沉,做了個“殺”的手勢。
*
江尹送薑芷蘭回去就沒有再回來。
夜裏戚飛燕躺在被窩裏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薑芷蘭抱著哥哥哭,哥哥輕聲哄她的模樣。
以前以為那份溫柔專屬於自己,可哥哥真正的溫柔是屬於他未來妻子的。
或許她這一生都無法體會……
戚飛燕抓了抓身下薄毯,哥哥親手為她鋪的床,他用東西講究,薄毯都是曬過的,幹燥清爽還夾雜著一絲藥香。
很像是哥哥身上的味道。
戚飛燕貼著薄毯,剛閉上眼睛,敏銳地發現帳外有動靜。
哥哥回來了?
她剛支起身子,就聞到一股異樣的味道,下意識想要捂住口鼻,卻已晚了,渾身一陣酥軟。
一道黑影挑簾走了進來。
蕭、琅!
戚飛燕想叫人,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響。
身子,也像是被釘在了**,四肢完全不聽使喚。
“別掙紮,這藥是薛神醫給的,比醉櫻紅烈多了。”
蕭琅陰惻惻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你越是用內功抵擋,藥性就越強,若是受了內傷,三個月後比武你可必輸無疑。”
戚飛燕惡狠狠地瞪著他。
想罵人,卻說不出話。
“真不容易,能夠見到你安安靜靜地躺在我麵前。”
蕭琅走到床邊坐下來,伸出手指在她臉頰輕輕劃動,聲音低糜又危險。
“戚飛燕,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占有你,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話音剛落,他猛地撕開她胸前的衣服。
眼眸一亮,蕭琅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