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毒臉
讓我就這樣結束了他們？
是的，他們濫殺無辜，喪盡天良，是該殺！是可恨！可是突然間讓我下手，我卻是怎麽也下不去手了......
看著另一邊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左關雲的老婆，再看著我麵前的這個半殘了的左關雲，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屠寬，別猶豫了，現在就動手吧！我們是罪有應得，我現在不圖別的，隻求和我老婆黃泉路上，一路相隨！”
“我......”
看著左關雲，我想說些什麽，可是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屠寬，我求求你了！動手吧！我現在根本就控製不了我的老婆，她已經把殺害別人然後抓來給我喂血當成是一種習慣了，為了那些無辜的人，為了讓我們夫婦少做些孽，你就成全了我們吧！”
“屠寬！求你了！”
“屠寬！我求求你了！”
“屠寬！還等什麽？動手！你動手啊！！！”
麵對著左關雲幾乎使出了全身力氣般的咆哮，我猶豫不決，說真的，在得知他們夫婦殘害那麽多的無辜生命，我是真的想殺死他們。可是跟他們一起經曆了一些事情，我不覺得他們到底有多壞，即便是他們殘害了那麽多的人，我也覺得他們是逼不得已的......
不過，我知道，他們不能再留下來了，他們該殺，也必須要殺！
但我需要別人來幫我殺了他們！
為了表達我對他們的尊重，我喚出了虞墨奶奶後，在告訴了她需要怎麽做後，我便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當我向著洞外走出去的時候，我隱約聽見洞裏麵的左關雲驚詫的說道：“怎麽是你？你......”
下一刻，左關雲便沒了聲音，緊跟著便是左關雲的老婆那淒厲的慘叫聲。
當我走出洞外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何，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下的不大，卻讓我覺得很煩躁。這個時候，我多希望可以找些東西發泄發泄，但是我不知道我該怎麽發泄。我仰著頭看著天空中的落雨，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左關雲真的是走了，我現在孑然一身，真就成了孤獨的一個人。
此時此刻，我想起爺爺最初跟我說的那句話：“你注定一世荒涼.....
等虞墨奶奶走出來的時候，我還仰著頭迎接著這些天空中飄落下來的無根之水。看著我的樣子，虞墨奶奶像是很有體會一樣，她對著我說道
“孩子，該走的總要走的，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裏默默的祝福他們。”
我低下頭來轉身看了看虞墨奶奶，對著她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道
“奶奶放心就是，我沒事兒，不過，我想為他們立兩座墳。
說是立墳，其實我就是象征性的給他們立上了兩個小土包，裏麵並沒有裝著他們的屍體，在我認為，這個黑洞，作為他們屍體的最終歸處，也是蠻不錯的，就不要再驚動他們了。
立好了兩座墳之後，我又找來了一根圓木，讓虞墨奶奶幫我劈成了一塊木板後，我咬破手指用我自己的鮮血在上麵寫下了這樣的字。
：致一對罪大惡極的真愛夫婦
在他們的墳前，我磕了幾個頭後，便跟虞墨奶奶說道
”奶奶，走吧！“
虞墨奶奶並沒有說些什麽，就這樣跟在了我的身後。
不過當我走了沒幾步的時候，虞墨奶奶卻突然喊住了我
“屠寬，你這是要去哪兒？”
“去這個村子裏的一個敬老院，那裏有人在等著我呢！”我回道。
“現在？”虞墨奶奶又問道。
“當然！”
“現在可不行！你不合適回去，你回去會嚇到他們的！”虞墨奶奶又對著我說道。
“嚇到他們？我怎麽就嚇到他們了？”
“你摸一下你的臉。”
“我的臉？”
聽她這樣說，我跟著便摸了一下我的臉。可是我這麽一摸，我就覺得我的臉油膩膩的，在看著我那摸過臉的手，全是黃色的油彩。
我知道，我的臉掉色了......
我明白，要是我頂著我的這張死灰色的臉回去，一定會嚇壞他們的。於是我對著虞墨奶奶說道：“奶奶，你回到d市要用多久的時間？我的油彩盒子被丟在了陀螺山上，我現在很需要它。
“那萬一要是一不小心再被水衝掉呢？萬一隨著時間的推移，油彩一點點掉色呢？你可是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臉的，所以你都不知道，你的臉會褪色或是怎麽樣，用油彩並不是一件靠譜的事兒。”
“那怎麽辦？難道奶奶有辦法？難道你的鬼法可以幫我？”我好奇的問道。
“說到易容之法，那可是有很多的。遠的不說，就說當日周昊天裝扮柳萍的人皮麵具，還有柳萍扮道士的針灸改麵，都比你的強上很多，但是對我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麽，我可以幫你改麵，但是有個很苛刻的條件。”
“什麽條件？”聽到這話，我一下子來了精神。
“你需要承受一種變色的毒素，我會在你的臉上釋放一種毒素，這種毒素是可控的，毒素被放入你的臉上的表皮裏，你就可以隨時把你的臉色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但這種毒素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擴散，慢慢會毀了你這張臉！”
“什麽？毀了我這張臉？”聽到這樣的事情後，我大吃一驚。
虞墨奶奶點了點頭繼續道：“任何事情都會有利和弊，你現在可以做出你的選擇，你要是依舊選擇用木盒，那我現在就會幫你取。你要是舍得自己的這張臉隨著毒素的擴散一點點的被毀掉，那我就給你種下變色毒素。”
臉被毀掉？初一聽到這樣的事兒，我或許會感覺到很震驚，可是一想到我現在的這張死灰色的臉，我就覺得真的很諷刺，難道我現在的這張臉就沒有被毀掉嗎？
與其靠著油彩畫臉，不如真就用虞墨奶奶的方法讓我短時間內有一張不用遮遮掩掩，屬於我自己臉色的那張臉！
想道這兒，我便對虞墨奶奶說道：“奶奶！給我種變色毒素，我決定了！”
“你真的想好了？用了我的毒，那可是無藥可解的！我的毒是生前通過自身服用的多種毒物參雜而成。死後又經過精神的契合，可是沒有解毒的方法的！”
“決定了！反正我的臉早就被毀了，我不在意再被毀一次！”
見我心意已決，虞墨奶奶點了點頭，而後雙手像揉麵一樣搓了搓，隨即在她的手中，出現了一團黑色的氣體。
當這團氣體形成之後，虞墨奶奶向著我的麵前走了過來，而後將這團氣體向著我的臉上抹過去。
下一刻，我隻感覺到一股冰冰涼涼的氣團正在向著我的臉裏麵滲進去。
等著這團氣團徹底從我的臉上消失後，我再就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好了！”虞墨奶奶回道。
“這就好了？”我有些不信！
“你可以自己試試！”虞墨奶奶回道。
“怎麽試？我現在手裏又沒鏡子！”
“這還不簡單！”隻見虞墨奶奶在我的麵前憑空用手卷起了幾道陰風，跟著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鏡子，這鏡子即使在黑夜裏，也是那麽的清楚無比。
看著鏡子裏我的臉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油彩，我趕緊用手搓了起來。
“不用搓，你隻要心裏想著將自己的臉變成什麽顏色，這些油彩都會馬上消失的！”
“這麽神奇？”聽虞墨奶奶這樣說，我連忙照做了起來。
果然，當我心裏想著趕緊把我的臉恢複到正常的樣子後，我的臉在幾秒鍾後，果然就變成了從前的那樣，簡直是神奇無比！
看到自己的這張臉，我又用手摸了摸，突然覺得好真實好真實！
等我的臉恢複好了以後，我就準備向著山下走去，我本以為虞墨奶奶也會跟我一起下山，不過這一次，她說是讓我先走，她去辦點事兒，所以我就自己先回到了那個養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