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 鬼民暴走

原本是圍觀打醬油的祖宗與鐵凝,因為鐵凝的出手與四大鬼差的完敗,局麵顛覆性反轉,從路人甲瞬間化身領銜男主。

要說祖宗這從政意識也是十分霸道,無形中將催命判官府的逼格提升了好幾個檔位,風頭一時無二。

原本參加陰曹地府陰差專業技術比武的冠亞軍決賽的兩對種子選手,不一會功夫都被鐵凝揍成狗了,那時真是,鐵凝這“黑馬”比馬麵更像匹馬!

鐵凝---快馬加鞭知名度大漲,馬麵---馬失前蹄掉落粉絲無數。

話說兩處,要說這賭博害死人還真是不假。

因為剛剛的比試中,突然冒出的幾個賭鬼設局,導致許多買了四大陰差的鬼民,痛失老本,距離下一個清明節家人匯款還有一年之久,生活堪憂。

這下注失利的鬼民,頓時便情緒崩潰,獸性大發。眾多鬼民掀起暴走,蜂擁而至的向著正在憂傷的黑白無常與牛頭馬麵衝去,掄板凳、拍板磚、吐口水、拳打腳踢,若不是當時沒有武器,說不準就開槍、耍菜刀、灌毒藥下死手了。

俗話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戰敗的陰差鬼都欺。

“牟……牟……大哥你別打臉……牟……”牛頭在咆哮,

“小老妹你別拽我舌頭……唉呀媽呀……”老黑範無救的聲音,

“噅……大爺你打歸打……尼瑪我掏口袋幹嘛……”馬麵在怒吼,

“大嬸子……親歸親……別伸舌頭……”自然是小白謝必安,

……

這暴動來的快,但去的也快,戰前還春風得意的偶像,轉眼之間便成為過期,明顯保質期十分短暫。

被暴鬼摧殘過的四大陰差,四目相對,抱頭痛哭,不能自已,情緒失控。

黑白無常鼻青臉腫的努力解開被捆成蝴蝶結的舌頭,牛頭馬麵牟…牟…牟…噅…噅…噅…的叫著四處找尋遺落在各個角落裏的體毛,一手拿著膠水一手攥著毛,淚崩心傷。

成王敗寇,不僅陽間如此現實,陰間甚至更甚。

剛剛還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四大鬼差不時的被湧向鐵凝的鬼民踩一腳,呻吟一下,再踩一腳,再呻吟一下,又踩一腳,又呻吟一下形容悲愴,幾乎都被踩踏成照片遺像。

被鬼民拋在空中的鐵凝,像是身披戰甲,踏著滾滾七彩雲而來的大英雄。

經過鐵凝這一戰,加上四大鬼差的人氣轉移,這催命判官府算是出盡了風頭,名聲一時無二,長期霸占陰間各類宣傳媒介的頭版頭條,知名度大漲,鬼粉數量激增。

名氣大,福利自然好,有錢了更是受重視,這是千古不變的至理。

後果便是,新晉的由祖宗領銜的催命判官府頓時躍居四大判官之首位,而鐵凝升級擔任陰間鬼捕總教頭,自然這鐵凝的兵器青銅承影便成為了陰間十大陰兵之首,聲明赫赫。

這十大陰兵中,位居第一的是鬼捕總教頭鐵凝的青銅承影,排名第二的是老黑範無救的牽鬼索,排名第三的是小白謝必安的束鬼鏈,之後依次是牛頭的斬鬼矛,馬麵的**槍,撕裂鬼王的奪命菜刀……。

鐵凝自擔任陰司鬼捕總教頭之後,地府秩序大好,加之後來因為要化解萬魂詛咒的緣故,而經過這一戰役後,沒有人敢叫板鐵凝,所以這青銅承影便在鐵家一代代流傳至今。

終於在鐵衣手中派上用場,這都是我的功勞!!!

不過,鐵凝的無心之舉,也對這黑白無常與牛頭馬麵留下了後遺症,就是許多初來地府的小鬼卒沒事就喜歡找張冥紙嘩啦一份《挑戰書》丟給這幾位陰差,抱著“出名要趁早的心態”,成天吵吵著要單挑。

後來因為單挑的人太多,打架的事情時常發生,甚至不小心打傷了微服私訪的閻王爺後,地府終於開始整頓,凡是打架者,不論原因,不問差民,從嚴懲處,才讓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也算是幫了這黑白無常與牛頭馬麵的一個大忙。

這凡事都有好壞之分,利弊之別。

好處是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出手,保證了地府風氣的和諧,不過壞處就是,因為常年不單挑,導致這四大陰差戰鬥力明顯下滑。

黑白無常因為經常深入一線抓鬼,偶爾遇到個別猛貨,還有出手的機會,相對還好些,可這守護奈何的牛頭馬麵倒是日漸磨損了戾氣,專業技術退步,戰鬥能力銳減,單單一個李小剛就差點讓這二位當年也輝煌過的陰間大拿丟盡顏麵,被我救下。

這些事情都是我後來陸陸續續知道的,有祖宗親授,有父親隨言,有鐵衣自述等等,最終我才拚湊出事情的原貌大概如上。

看著剛剛放回青銅承影的鐵衣,想起剛剛快似閃電的一幕,我頓時失去了與鐵衣一較高下的興趣,我是文化人,我是本科生,動武這麽粗鄙的事情完全不是我的風格,不搭配我的容貌,想想還是算了吧。

再說了,萬一真比劃兩下,我不小心失手打傷鐵衣也不是我的初衷,怎麽說都是名門之後,我的恩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我是斷然幹不出的,再說萬一我人有失蹄,馬有失手,我發揮失常,不小心被鐵衣暴揍,用那把青銅承影把我刮成如同當年牛頭馬麵那般身無一毛,我將有何麵目苟活於世,風險忒兒大,不值得出手。

看來當初被我鄙視萬分的《政治經濟學》還是有些毛用的。

思來想去,我是走偶像路線的人,與黑白無常、牛頭馬麵有本質的區別。於是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坐回沙發上。

看著王姨在收拾地上的羽絨,我低聲說了一句“莽夫就是莽夫,忒兒沒有素質了,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隨地亂丟垃圾。”然後吐出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卡在門牙中間的瓜子皮,躺在了沙發上。

王姨笑了笑看了一眼我兩沒有說話,繼續打掃著滿地的落絨,十分辛苦。

還別說,這人要是真有了心事,真是吃嘛嘛嘛不香!幹嘛嘛無無趣!萬魂詛咒當前,冊天儀式即啟,處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讓我幹什麽事情都興趣索然。就算看見火辣**的小老妹都沒感覺了。

因為無聊,我捧著手裏的平板電腦,一遍瀏覽著網頁,對著屏幕不知從何下手,於是看看有什麽八卦新聞,爆炸猛料啥的。

誰知,點開後放眼望去,都是點什麽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違法被抓之類的玩意,完全提不起興趣來。於是又玩了會遊戲,結果被人民幣玩家暴虐一頓,雖然此刻我家財也頗豐,卻還是屑於充值付費,以前是舍不得,現在是懶得去。

我一邊看著身邊正在做功夫茶的鐵衣,剛剛很豪邁的鐵疙瘩,此刻又原形畢露,露出木訥衰老的跡象,完全沒有互動,不解風情。

看來我不說話,這家夥是斷然不會說的,沉默是自閉者的墓誌銘。

於是我問道:“鐵家一脈以生猛彪悍著稱,都是英勇暴力的主,可我說大哥,你一個年輕人為毛喜歡功夫茶啊?難道你就不覺得這不是老年人才喜歡的玩意兒嘛?哥你心裏不會有啥疾病吧?你看這都提前步入老齡化行列了?”

要說,這家夥的神態顯然是七老八十的節奏,真是好奇這暴力的家夥竟然喜歡這麽極品的東西,這視覺效果反差也著實過大了,讓我不明就裏,難以接受。

按照我的想法,這家夥應該具有暴力傾向才對的,沒事躲在健身房練練人魚線,對著鏡子繃繃肌肉線條,有空踩踩梅花樁,再不濟也是空口碎大石,咽喉插銀槍,徒手劈板磚,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泡功夫茶的畫麵啊?

我感慨著:真是搞不清楚,這鐵疙瘩腦子裏裝的是不是有螺絲零件電路板啥的物件,估計很久沒有注油才導致腦子磨損嚴重紊亂秀逗了。

鐵衣沒說話,以完全無視我的節奏,低著頭遞給我一杯剛沏好的功夫茶。

我看著掌心那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盞,貌似還花了不少功夫,雖然聞起來確實有些清香,可這分量著實不夠,完全沒有馬路邊五毛一碗的大碗茶對我有吸引力,不過盛情難卻,我便接過來,然後一飲而盡,卻是終究沒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別。

分量尤其小,且完全沒有饑渴的功效。這是我飲完之後做出的評語。

這一酒盅一般大小的玩意兒,充其量也就是剛剛把嗓子眼沁濕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話像是這麽大小的玩意,我估計怎麽也的喝個百十來杯吧,要是等鐵衣調好,估計已經渴死當場了,真沒發現這東西有啥子特別之處。

可能這樣做僅僅是為了提升所謂的逼格吧?

當然,我是個實在人還是喜歡喝啤酒,尤其鍾愛冰鎮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個舒坦,解渴又帶勁,再配上幾個源遠流長的酒嗝,想想都陶醉,年輕人就應該有個年輕人的樣子。何必老態龍鍾強裝逼?生活索然無趣。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是潤不是灌!事由人為,治茶事,必先潔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誠,才能建茶功立茶德。”

鐵衣鄙夷的看著我將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後,竟然朗聲給我背了一段古文,這簡直是對中文係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點就準備寫首詩詞鄙視他一番,但看在這家夥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後才隱忍著不跟他計較。

喝茶都能喝出這麽多道道來,這家夥真是下午五六點鍾即將落山的太陽,怎麽可能隻比我大幾歲!我很懷疑鐵衣這家夥幹過虛報年齡這麽猥瑣的事情。

“對了,鐵哥,你說徐伯什麽時候才會醒啊?上次就匆匆忙忙的見了一下子,這家夥不醒來,這萬魂詛咒的事情便無法繼續,我祖宗說一切都行動都要聽徐伯指揮,有沒什麽內部消息啊?這每天如坐針氈的死等忒兒難受了,完全快樂不起來!我最討厭等了。”

鐵衣依舊頭都沒有抬,完全沒有禮貌的說,“不知道!”

關於徐伯的時候,我雖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沒有解開我的好奇反而讓我更加好奇了,這個看似得了很嚴重的“白癜風患者”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鐵衣沉思了片刻說:“徐伯什麽時候會醒,說不準,也許一秒,也許一年,沒有什麽規律。基本是自然醒的樣子,該醒來的時候自然會醒,你再著急也無用。

自我父親入陰間鬼捕秘殺組就職,我業成回到崔家後,徐伯就在這裏經常是這種狀態了,經常是深眠狀態,這麽多年過去了,其實算起來也沒有見過多少次醒著的徐伯。徐伯喜歡驚喜,他每次醒來的時候都很意外,順其自然就好。”

看來這使者還真是個清閑差事,徐伯的行徑簡直太腐敗了,休息的時間比工作的時間多太多了,這行為讓我十分鄙視。

鐵衣一邊說著話,又繼續倒騰著所謂的茶道,看起來這流程極為複雜,盯著看了一會,完全搞不明白流程,真不知道如此費時費力的行為究竟有何意義?完全是人力物力資源的浪費,既不科學,也無效率。

這鐵疙瘩好像感覺到了我在盯著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說“以茶煉心,以道修性。泡茶的過程也是個修心養性的過程,這一壺清茶卻可洗去貪嗔癡的念頭,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這鐵疙瘩丟下一句佛偈似的話期待的看著我。

“開什麽玩笑,我這麽感性和性感的人,完全不需要,不必要,您老還是自己研究吧,我口重,茶水不怎麽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