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 飛劍飛劍

“可是多年前,傳言均純先生突然失蹤,生死不知,想要找到他取出烏金判筆好像也不容易!難道徐伯知道如今均純先生的下落不成?”鐵衣突然插入這麽一句話。

我一會看看徐伯一會看看鐵衣,感覺自己十分多餘。

“哈哈,我當然知道,那一次謝風走陰還魂之後,我曾尋過他,替他卜過一卦,算出他16年之內會橫災不斷,因這純陰體製,易遭邪佞,而這走陰積陰德便是為了轉運之效。所以,在他那時,謝家的家族企業做的風聲水起,謝氏青銅兵器享譽海內,十分暢銷。

可這謝風既然知道了自己走陰之人的身份,縱然演技再牛逼,走陰時遲早會露出馬腳,後果堪虞。我算出他此後十年至衰運勢,甚至家破人亡。

所以,我便給他選了一處避災之所,隱居16年。所以我自然知道均純先生此刻就在那

沐陽山隱居,且終身不可踏入豐都地界,縱然16年內山縱然是下山也會頻生枝節。”

徐伯的話聽的我目瞪口呆。

“好了現在先說這麽多,崔銘我現在去看看你父親,我有些話要對他說,你和鐵衣知道怎麽辦了吧?”徐伯笑著看著我。

話到此處,傻子都知道我該幹嘛,這沐陽山一行當真是勢在必行了。

因為母親這段時間一直在靜思庵為我祈福,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去跟父親告別的時候,才發現徐伯似乎又沉眠了,舉著那一把四季不換的紙傘,眼眶中不見瞳仁。

閑話不說,因為徐伯說過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所以我與鐵衣便徑直上路了,自然座駕是鐵衣的車。因為這沐陽山距離豐都地界並不算遠,以鐵衣的速度和駕車技術,估摸著大概6個多小時車程的樣子,誰知這家夥飆起來十分生猛,在中午的時候,我們便到了,提前了一個多小時。

按照徐伯的話說,均純先生所居之處,在沐陽山的後山,當時我還詫異著,怎麽會到景區隱居,難道是大隱隱於市?後來發現這均純先生隱居的地方和這景區真是不搭界,我們一直想著沐陽山的深處前行,開始還能遇到些遊人,隨著持續的深入。

在周遭遊人漸漸稀少,直到人跡罕至的地段,我們又行了3個小時山路,終於在傍晚時候看見了前方遠遠的半山腰處有一處看起來很樸素的青磚碧瓦院落,與徐伯形容的差不多。

這青石院,看起來似乎很尋常的樣子,厚重的幾乎沒有設計,看著眼前的庭院,雖然貌似很尋常,卻有一股說不出的神秘氣質若影若現,讓我心中生出一絲緊張感。

既來之則安之,我跟鐵衣快步走到門前,鐵衣懸空的手還未落下,門竟然自己開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年輕充滿稚氣的臉,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還未等我們開口,便說:“你們是豐都來的人吧!”我們看了看對方,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這小子撂下這句話後,便轉身而去,好像懶得搭理我們似的。

也許是因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臉色了吧,這小子的舉動讓我有種完全被忽視的感覺,“哎呦喂,你這什麽…”態度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鐵衣拉住,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算了,我有一個優點,就是自己給自己做思想工作,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自己,很快便將不快化解而去,頗有些阿q真傳的意思。

想想也是,一個男人看到另一個帥氣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況我和鐵衣兩個人同時出現,我斷定這小子之所以冷淡無禮,定是因為嫉妒我跟鐵衣完美的外形,雖然我不是個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麗質難自棄,常常受到同性間這種不公平的待遇,想必開門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靨如花的邀請我們進去,想到此處,我憤怒的情緒便平靜下來。

我對著鐵衣說“我擦,這麽叼?這就是傳說中的豪門優越感吧!不過他怎麽知道咱們來了?看來也是個高手!”我看著鐵衣傻傻的問了一句,見過些奇怪的事後,我的思維完全混亂了。

鐵衣沒說話,奴了奴嘴。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屋簷下赫然掛著一個攝像頭。所朝著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鐵衣剛剛的來路,於是我對著攝像頭做了一個賣萌的表情然後快步追上那個門童。

心想,我擦,我還以以為是未卜先知啊!還真是挺先進的,在這荒郊野外的,竟然還有視頻監控,這逼格還真是高啊!真是裝比無處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識到什麽,盯著鐵衣用福爾摩斯一般的表情說道“唉,好像不對呀!監視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們來了,可他怎麽知道咱們是豐都崔家人呀?不會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這隱居的高人定然有過人之處。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手機嘛?徐伯在咱們來之前已經打過電話了,要不然咱們來了,人就見,那還隱居個毛啊!再說了,萬一均純先生不在,時間就耽擱了。”

“靠!我把這茬給忘記了”,這段時期混亂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現代還是古代了。實在是太淩亂了!我的腦容量似乎漸漸不夠用了。

我們快步跟上那個門童,直到轉過大門正對的八卦石牆屏風之後,我才發現這個庭院雖然從外麵看起來,的確尋常無奇。

青石碧瓦並無什麽特別之處,但真正進入之後便會發現其實裏麵別有洞天。

剛剛踏進前庭,便看見四周的圍牆上,畫著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劍,園子中間是一個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門的路便是聳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

水中有蓮,大如小傘,雖然這池子中的蓮花本無奇特,但此時盛開卻是奇特。

“這荷花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盛開”我看著鐵衣詢問道,

鐵衣卻說,這水中石柱,是路無疑,看別亂走,這柱子好像有問題,像是個陣法或者機關之類的東西,我們要按照那個門童踏過的痕跡過去,不能亂了次序。”

我應了一聲好,便跟著鐵衣的腳步走著。誰知,可能是因為還在想著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踩踏到了一根鐵衣未走過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鐵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後,我感覺整個石體下限了一些,頓時發覺耳邊似乎有破空之聲出現。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將我嚇的調頭就跑,整個人都酥麻了。

原來,那些原本畫在石壁上的古劍壁畫,此刻竟然如同複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劍破石而出,七柄古劍,赤橙黃綠青藍紫氣色光焰,以不同的角度,直接向著我們飛刺而來,這眼看就要被插成馬蜂窩的節奏,讓我聲音顫抖的喊了聲鐵衣。

就在鐵衣拔出腰間青銅承影的時候,我四周看了看剛剛的那個門童早已不知去向,前方倒是有個石形拱門,估摸著應該是進去了。

我心中生寒,怎麽說徐伯都是這均純先生的恩人來著,我原本想象的貴賓待遇竟然變成了一把把奪命的飛劍,我的思維完全轉換不過來,像是做夢一般。

鐵衣持劍挺身在我身前,雖然我很感動,卻也很激動,這飛劍所來之處,雖然在我麵前有三柄,數量最多,可這左右各依舊有一柄,身後一柄,頭頂懸著一柄,縱然鐵衣三頭六臂,也很難護我周全。

持劍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劍即將接近我們的時刻,鐵衣出手了。

雖然我見過鐵衣出手,也知道這家夥十分生猛,但我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我使勁搓手,點燃了噬冥捕手之後,掏出布袋子中的千年烏金石,右手持石,左手擺出一個《十二字真言》中的“捏”式,心想著不知道能不能走狗屎運,捏住一兩柄劍。

可我沒想到的是,鐵衣這家夥,以我盡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間激出好幾劍,動作越來越快,開始我還能看清楚他的青銅承影與古劍接觸後迸發出的火花,好幾次,都是堪堪擋下刺中我的劍,最後估計是鐵衣真急了,

這動作快的我完全看不見鐵衣,隻見自己四周乒乒乓乓,花光四射,著劇烈撞擊所發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劍紛紛墜入水中。

隨著落水的古劍,我剛剛差點吐出來的心這才一把咽回肚子裏,看著鐵衣,心悅誠服的說,“鐵疙瘩,見過牛掰的,沒見過你這麽牛掰的,簡直是劍神出鞘。”

正在我慶祝劫後餘生,溜須拍馬的時候。

我突然聽到池水中似乎有什麽響動,我還未來得及猜測,便看見水中頓時出現了許多漣漪,整個湖麵像是沸騰了一般,數柄古劍竟然從水中冒出,帶起了七條衝天水柱。

七色光豔,再次襲向我們,這家夥難道有追蹤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們不罷休的態勢,隨著鐵衣舞動的身形,如同在我們兩人之間加上了一個防護罩一般,古劍無法攻入卻也不曾停止,照著這樣下去,就算短時間能夠應付過去,但鐵衣畢竟是個人,終歸有體力不支的時候,這時候稍微一個不小心,必然是古劍穿體而過,我開始後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這世界上真藥假藥玲琅滿目,卻就是沒有後悔藥。

果然不出所料,這個時候鐵衣的動作已然沒有剛剛那麽迅捷了,不時的有劍光穿透光罩,隨著鐵衣漸漸放緩的動作,我看見他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