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毒狠妃 357 兩軍相匯!

;巨石打造的凹槽依舊在不斷的引入著衝天的水柱,虞挽歌看著那散發著陣陣寒氣的水流涓涓不斷的匯入這山道之中,心中忍不住有些訝異。

依照到此刻的時間和水流量來說,想必北棠妖至少是要將一條不小的大河引了過來,否則,普通的溪流和湖泊即便是有著俯衝的力量,卻也絕不會堅持這麽久而水流依然充足。

隻是,若是想要將大河改道,談何容易取?

如此看來,怕是北棠妖在半年前就開始打了這個主意腑。

郝連城隱忍不發,想要將他們引到此處,可北棠妖又何嚐不是忍氣吞聲了半年,不讓自己的計劃露出絲毫破綻。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北棠妖對著蒼鐮打出一個手勢。

當即,蒼鐮指揮著幾名士兵紛紛再次扯動起枯藤,調轉著機關。

水槽緩緩被擋住,而河流也在巨快巨石的攔截之上再次改變了方向;

見到水流已停,益多多首當其衝,第一個帶著士兵們衝了上去,從已經大開的石洞紛紛躬身潛入,檢查一下這山道裏的狀況。

半盞茶的功夫,周大炮探出頭來“裏麵還有一些殘兵敗將,我們已經將人解決了,隻是道路有些堵塞,清理起來還要一些時間。”

北棠妖皺了皺眉頭,如今的每一點時間都是老國丈等人拚命爭取下來的,可沒時間浪費在處理這些屍體上。

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周大炮有些發喘的開口道“殿下,基本上可以前行了。”

得到準確的消息之後,北棠妖大手一會,北燕的兵馬集結完畢,一個個皆是攀上了山壁,從洞口裏鑽了進去。

將士們的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動,畢竟從這山道穿過之後,他們可就要真正的交兵南昭的邊防大軍。

隱忍不發的這半年,可謂是心中鬱結,如今終於有機會一雪前恥,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上了一隊士兵之後,北棠妖也輕易攀爬上去,小盛子踩著兩塊岩石,接連將北棠衍,和北棠漪遞了上去。

等到小盛子也爬上去之後,北棠妖將孩子交給了他,彎下半個身子,手臂用力,借著力道將虞挽歌也直接提了上來。

虞挽歌忍不住埋怨道“我自己又不是上不來,哪裏用這般費工夫。”

北棠妖捏了一下她的小臉笑道“你身子一直就不好,內力心力這些東西能不用最好還是不要用。”

虞挽歌嬌嗔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轉而繼續抱著孩子。

習慣性的打算接過北棠漪,北棠衍終於不幹了,一雙大眼睛裏蒙上一層水霧,幽怨的看著虞挽歌,小嘴扁著,一張包子似的小臉看起來皺皺巴巴的,好不可憐。

虞挽歌伸出的手一時間又收了回來,伸向了北棠衍。

“咿呀呀咿呀...”

北棠衍紅著小鼻子咿咿呀呀的又說了起來;

虞挽歌連忙輕拍著他安慰道“娘沒有忘記你,娘隻是想衍兒這麽懂事這麽乖,又是男子漢大丈夫,所以娘才多照顧妹妹一些,以後衍兒長大了,也是要照顧妹妹的是不是。”

兩顆葡萄般的黑眼珠閃閃發亮,聽著虞挽歌的話乖巧的點了點頭。

“嗷嗷嗷!”

咯咯點頭了,娘娘..那你抱著漪兒好不好...

年紀小小的北棠漪已經懂得了什麽叫見縫插針,才瞧見北棠衍點頭,當即她便開始叫喚了起來,要虞挽歌抱。

虞挽歌本以為已經與北棠衍說清楚了,誰知正打算把他交給小盛子的時候,北棠衍卻死死摟著虞挽歌的脖子,小腦袋放在虞挽歌的肩頭,說什麽也不肯鬆手。

見此,北棠漪扯著嗓子便嚎了起來,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一滴接一滴的滾落,看的虞挽歌好不心疼。

空擋悠長的山道裏一時間響起了鬼哭狼嚎的叫聲,虞挽歌又是心疼又是覺得頭大,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北棠妖聞聲走了過來道“好端端的怎麽哭上了?”

虞挽歌有些無奈道“兩個孩子都想讓我抱著,你說是抱哪一個好!”

北棠妖皺了皺眉頭,先是瞪了北棠衍一眼,北棠衍卻隻是懶懶

散散的瞟了他一眼,隨即又閉上了眸子安靜的趴在虞挽歌肩頭。.

轉頭又瞪了北棠漪一眼,這次,小小的北棠漪沒有再揮舞起小拳頭,一瞬間哭的更凶了。

“都自己下來走!抱什麽抱!挽挽是我的!”北棠妖厲聲嗬斥道。

虞挽歌一頭黑線,白了他一眼,本指望著他能給想出什麽好辦法,結果又來一個搗亂的。

“周大炮;!過來!”

不等虞挽歌說話,北棠妖已經冷聲開口,周大炮連忙跑了過來。

對於身高一丈九的他來說,這山道實在是低了點,此刻的周大炮可以說是無比羨慕他的將軍益多多,人人都覺得憋屈,他卻直著腰板走的健步如飛。

北棠妖抬手就將北棠衍從虞挽歌懷裏搶了過來,北棠衍觸不及防之下沒能摟住虞挽歌,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落在了周大炮懷裏。

周大炮驚出了一身冷汗,雙手拿著孩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皇後累了,你就先替她抱一會吧。”北棠妖冷聲道,隨即扯著虞挽歌就向前走。

北棠衍在周大炮手中不安分的扭動著,氣的紅了眼睛,一雙黑眸子裏帶著滿滿的殺氣,也許從這個時候開始,父子倆的仇就徹底結下了。

虞挽歌心中不安,不時的回頭看向兩個孩子,卻被北棠妖的大手牽著一路前行。

“這樣好麽?”

“你瞧,你一走他們兩個都不哭了吧,小孩子都是這樣。”北棠妖洋洋得意的開口。

虞挽歌正要點頭,誰曾想,山道裏這一次響起了極有韻律的此起彼伏的哭嚎聲,北棠衍和北棠漪似乎是在比著誰更委屈,都是扯著嗓子開始嚎。

小盛子和周大炮的耳朵最慘,抱著兩個孩子讓他們離著自己耳朵遠點,不然真怕一下子就給震聾了。

山道裏的士兵們也都一個頭兩個大,畢竟這是在山道裏,不是在外麵空曠的地方,聲音散不出去,一聲嚎叫便能來來回回響個三四遍,可想而知,兄妹倆這不間斷的哭嚎到底有多麽讓人心焦。

虞挽歌有些心中不安,反觀北棠妖卻一直老神在在。

一直走在虞挽歌前麵,時不時的開口道“娘子,小心腳下,娘子小心頭頂。”

虞挽歌也不知他是抽了什麽風,隻好跟著他一直向前走;

走著走著,虞挽歌一頭撞在了北棠妖的後背上,鼻子一痛,皺著眉不滿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娘子,你最近都冷落了為夫,為夫心中很是痛不欲生。”北棠妖幽怨的開口道。

虞挽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北棠妖卻緊緊捏著不放“娘子,你不想對為夫說點什麽麽?”

“這個...我們還是出去再說吧。”虞挽歌一個頭現在三個大。

北棠妖卻忽然將她摁在了牆壁之上,落下了綿長的一吻。

走在兩人身後的士兵們瞧見這一幕,連忙轉身就往回走,跟後麵迎麵走來的士兵硬生生的撞在一起,隨後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士兵一倒一大片。

“哎呦,疼死老子了!”

“這他麽怎麽回事,前麵怎麽不走了!”

“誰啊,沒長眼睛啊!”

一聲聲怨責叫嚷聲響起,讓虞挽歌的臉燒了起來,想要推開北棠妖,趕緊逃離,可她的力道哪裏比得上北棠妖,隻能被吃的死死的。

“娘子,你是更愛那兩個小崽子,還是更愛為夫。”北棠妖低聲在她的耳邊開口,噴灑出來的熱氣讓她忍不住輕顫著。

“北棠妖,你發什麽瘋,他們是你兒子。”虞挽歌嬌嗔道。

北棠妖不滿意的扁扁嘴“兒子就可以跟老子搶媳婦了麽?”

“你這是什麽邏輯....”

“娘子,你還沒回答我你愛誰呢?”

“我都愛,你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男人,他們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自然都愛。”虞挽歌認真回答道。

北棠妖卻不滿的皺眉道“雖然他們是娘子身上掉下來的肉,可是卻一點也沒有娘子可愛。”

“好了,我回答過了,快走吧;這麽多士兵等著你也不覺得害臊。”虞挽歌低著頭道。

“不行,這個答案我不喜歡,娘子,你快說你更愛誰?”北棠妖卻執著著。

虞挽歌心中鬱結,痛罵著北棠妖的任性和不可理喻。

“愛你,更愛你...好了吧?”虞挽歌輕聲道,帶著一抹央求的意味。

要知道,不遠處那些士兵們可都豎著耳朵在偷聽著呢。

“那娘子你跟我說一遍才行。”北棠妖不依不饒。

虞挽歌有些難為情,猶豫了一下眯起眼睛道“北棠妖是我最愛的人。”

北棠妖這才心滿意足的鬆開了手臂,讓虞挽歌得以喘息。

隻是還不等他來得及高興,一隻耳朵便狠狠的被虞挽歌擰住了“娘子,輕點..輕點啊...”

“北棠妖,你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娘子饒命,娘子饒命啊...”

一行人就在這北棠妖一家子不斷的幺蛾子裏,走到了南昭一端的洞口。

出來之後,這一邊雖然也有些森寒,卻沒有積雪,反倒是還有一些黃綠相見的樹木,讓將士們不由得感歎,不過兩座山之隔,竟然完全是兩般景象。

虞挽歌倒是沒有太詫異,她在南昭多年,可南昭這麽多年來卻極少下雪,即便是有雪,一般來說也難以同北燕的封城大雪相提並論。

地麵上還有不少水流,不少南昭士兵的屍體和傷兵被衝了出來,零零散散的一地,不過放眼看去,地上的大多隻剩下屍體,傷員似乎已經被搬運回城。

而洞口之下徐將軍所說的駐留在外的那幾萬兵馬,也並沒有如預期中出現,想必是發現不對之後,已經撤離回城去了。

北燕的士兵們紛紛集結在山腳的平地上,而蒼鐮幾人卻沒有直接跟隨眾人出來;

他們一直行在隊伍的最後,等待著接應老國丈等人。

此刻的郝連城自然已經得知了夫妻山的消息,素來平靜的臉色此刻陰沉不定。

黑海低垂著頭跪在他的麵前,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郝連城實在是想不到,北棠妖竟然早早就洞悉了他的計劃,甚至反之加以利用,實在是可恨。

如今邊城的大軍怕是岌岌可危,而緊接著南昭即將得到北燕最瘋狂的報複。

失去了守邊大軍的南昭,於北棠妖而言,無異於一隻待宰的羔羊。

“不好了!太子殿下,北棠雪此刻帶著人繞過了夫妻山,用不了半個時辰,他們就會同北燕的兵馬匯合,我們再也沒辦法將兩軍隔斷了!”就在這時,一名副將匆匆跑進來。

郝連城臉色陰沉,自然知道這種結果。

黑海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當初郝連城讓他仔細查探有關山道一事,他甚至也將參與進山道一事的人全部滅口,隻是沒想到,百密一疏,這條山道竟然會被北棠妖所發現。

郝連城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半晌後,才開口道“撤兵,即刻繞道趕回南昭邊城。”

“殿下,為何我們不同樣利用這條隧道?這樣豈不是我們可以在短時間內前去救援?”另一名匆匆趕來的副將開始扣。

“愚蠢!你當北棠妖是傻子麽,會將這條山道留下給你?即便是他真的將山道留下,你趕走麽?即便你安然無恙走過去,你就不怕他們在洞口挖了坑等你跳麽!”郝連城滿心怒氣。

副將一時間臉色滾燙,低下頭不語。

郝連城拿開地圖,一麵在心中分析著自己的父皇得到消息之後,最可能派哪隻兵馬前去抵禦敵軍,一麵在心中考量著待到自己的大軍繞道趕到邊城援救的時候,北棠妖大致能吃下幾座城池。

隻是一想到北棠雪的大軍和北棠妖的大軍即將匯合,郝連城的臉色就變得陰沉不定。

要知道,北棠雪所統帥的大禦可是由當年的一整個東陵加上四分之一左右的北燕和四分之二的西齊組成,若是再加上如今北棠妖手中的北燕殘餘勢力,隻會遠遠勝過當年的北燕;

這些勢力一旦被北棠妖整合在一起,他若是再想討到好處,未免就有些難上加難了。

因為畢竟

他不過是南昭的一個太子,而不是真正的皇帝,一麵要提防著父皇是否會對自己猜疑,可另一麵,就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法徹底調動南昭的所有兵馬和糧草。

這樣一來,他同北棠妖爭鬥,便不知要吃了多少虧。

這一刻,郝連城心中忍不住想要盼著自己的父皇為什麽不早些死,若是他能將南昭的大權徹底掌控在自己手中,那他有足夠的信心,絕對可以吃下這個天下!

雖然時間也許不會太短,但是他相信,隻要他能掌控南昭的大權,即便是北棠妖擁有獵人和神龍宗的幫助,也無法在他手中討到半點好處。

想到此處,郝連城忽然心神一震。

自己這是怎麽了?竟然被權勢迷了眼?竟然想要除掉自己的父皇。

搖了搖頭,郝連城輕歎一聲,不管怎樣,這個男人畢竟是他的父親,雖然說皇族之中親情本就弱的可憐,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想到這,郝連城忍不住想起半年前他讓人尋到的那個嬤嬤,自從曾經四國圍獵一事他遭遇道南昭機關弩的襲擊之後,他便一直在開始調查。

一年前左右甚至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懷疑,隨即一直在暗中調查。

而在半年多前,他則是從找到了宮內僅剩的兩名老禦醫,從他們口中得知自己的母親一開始是無法懷有身孕的。

當時他震驚不已,再詢問兩人那母親後來又是如何有了他的?

一人搖頭道“這件事老朽就不知道了,不過當年為貴妃娘娘診脈的人乃是口碑極好,脾氣古怪的薛太醫,此人行醫數年從沒錯過一次,更是一身正氣從不會說謊;”

聞言,郝連城又放心了一些。

再次調查之後,卻發現母妃當年身邊的宮婢進出宮門的記錄有些頻繁,調查之後,發現這宮婢似乎往來於一家醫館,後來他著人調查,才發覺這醫館實則是一間暗藏巫術的神婆館,想必大抵是母親心急求子,便用了一些手段。

後來,他將這神婆館待的年份不短的婆子叫來,打聽了一番之後,發現對方果然言之鑿鑿,可以使不孕的人有孕。

於是,他這才對自己的身世放心下來。

也正是因此,他才被自己剛剛的種種心思所驚,沒想到自己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的同時,他竟然也險些要成為的奴仆,竟然對自己的父親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郝連城再次輕歎一聲,腦海中回想起當年南昭帝對他的疼愛和教導,以及這些年來點點滴滴的變化,他便再心中深深的告誡自己,想奪權可以,但是殺父這種事,他郝連城不做。

一雙平淡無波的眸子緩緩睜開,郝連城重新思量著這場戰事,心中有了另一個打算。

雖然他不會逼死自己的父皇,但是卻不介意多保存一些自己的實力,讓父皇來對抗北棠妖。

如此,父皇和北棠妖的實力同時有所衰減,那麽自己得勝的可能性就會更大一些。

想到此處,郝連城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而這個時候,北棠妖所率領的兵馬終於同北棠雪的匯合在一起。

瞧見北棠妖的時候,北棠雪沉沉的鬆了口氣,這半年來,他可以說是提心吊膽,步步為營,生怕一個不慎,就將北棠妖辛苦打下的天下毀於一旦。

北棠雪瞧見虞挽歌懷中抱著的孩子的時候,麵色一時間有些複雜,麵對著虞挽歌的淺笑,最終隻能道出一聲“恭喜。”

虞挽歌抬頭的功夫,正瞧見最後一輛馬車上走下來大著肚子的韓若曦,不由得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