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抖了一個激靈,腦袋一抬就想起來,結果脖子處被一個十分冰冷的東西抵住了,那種讓人窒息的冰冷,和尖尖的銳利,憑感覺,我知道那是一把刀!
寒冷瞬間打濕了我的後背,剛才做的夢如電影倒帶一樣在腦子裏回憶了一遍,夢裏我被阿黎一刀個破喉嚨,怎麽剛醒來就有人用刀架著我?這也太離奇了吧...
“怕不怕?”
聲音打破了我的暇想,拉回了現實,我急的快要哭出來了,剛才第一聲我聽到有些模糊,可是這第二聲我卻聽的清清楚楚,那分明就是阿黎的聲音!
天哪,睡覺前我還在想,等會阿黎會不會進來砍我,這下還真的給自己猜中了!
更重要的是,我剛在夢裏剛被她殺了,現在現實也要被她殺了?
我來不及多想,顫抖的偏過頭,就見床邊有一雙幽怨的眼睛正在盯著我,黑漆漆的夜裏,我看不到她的臉,但是這個眼神,我心裏更加確定了,來人就是阿黎!
“說話。”她的聲音很輕,就算和我離得很近,也聽得非常模糊,我心裏暗自著急,徐鳳年肯定就在我身邊,隻不過他此時也根本沒注意到我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現在阿黎一直逼我,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不怕...”這句話是我硬著頭皮說的,剛才在夢裏,同樣的問題我說了“怕”,結果就被她割喉了,這次就反著說,要是再割喉我也認命了!
我閉著眼睛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死亡,脖子上的刀慢慢抽回,割得我喉嚨生疼,但是卻沒有割開,最後刀尖快要離開脖子的時候,還被狠狠的紮了一下,我瞬間大叫了起來,倒不是我想喊救命,而是被嚇得...
尖叫刺破了寧靜,身邊的徐鳳年被我驚醒,一下子就起身把阿黎撲倒在了地上,同時門口也響起了強烈的敲門聲:“開門白素,開門!”郭勇佳焦急的亂喊。
我直喘氣,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因為脖子剛才被刀刺了一下,十分的疼痛,盡管沒有開燈,我還是能感覺到有濃濃的**透過我的手指縫流了出來,腦子裏有些暈厥,但我還是強忍著起身,把屋子門開了。
郭勇佳見我身子搖晃,一把扶住了我,順手在牆壁上按了一下,打開了燈光,我眯了眯眼睛,強烈的燈光照的我眼睛有點不舒服。
“白素,你沒事吧?!”我被郭勇佳抱在懷裏,他急急忙忙的拉開我捂在脖子上的頭,緊接著抱起我放在了**,在房間裏鼓搗了一下,拿了一個急救箱給我止血。
等我緩過勁,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郭勇佳和徐鳳年都站在我麵前,兩個人目光炯炯,臉色不安的盯著我,見我清醒,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
我慢慢撐起身子,徐鳳年連忙扶著我起來,問我現在感覺怎麽樣,我輕輕搖了搖頭,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地上的阿黎,她衣服多處破爛,頭發也很淩亂,雙眼緊閉應該是暈了過去,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綁上了,嘴巴還封著一塊膠布,看起來好像是被綁架的少女一樣。
我呆呆的看了她好一會,才被脖子上的疼痛感拉回現實。我摸了摸脖子,被一塊大紗布擋著,真不知道傷口怎麽樣了...
“沒事,就是刺進去了點,不過血流的有一點多而已。”郭勇佳強顏歡笑的說。
聽到這句話,我放心多了,這個結局可比剛才做的夢要好...
“門一直鎖著,她怎麽進來的?”我突然想到這個最致命的問題,剛才門確確實實是鎖著的,郭勇佳敲門的時候還是我打開的,這阿黎又不是鬼,難道她還會直接穿牆嗎?
郭勇佳臉上浮現一絲內疚,聽我問話幹笑了一聲,指了指廁所道:“你房間的廁所,和隔壁房間是通用的,她在隔壁能直接進來...”
我和徐鳳年都朝廁所看了過去,果然廁所的門是開著的,而且裏麵還有一扇門,也是大開著,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隔壁房間的景象。
我搖頭苦笑了一下,倒不是在怪郭勇佳,是我自己太笨了,這個問題一直都有發現,隻不過從來沒有去多嘴問,就是再傻的人,看到那扇門也知道肯定是和隔壁房間想通的,我晚上明明一直想著阿黎的事,卻把這個最重要的給忘了,要怪,就隻能怪自己太粗心了...
我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於是便對郭勇佳道:“我看,現在還是送阿黎去醫院看看吧。”
現在情況太糟糕了,要是再拖下去,真保不準阿黎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哎,隻能先送她去看看了,都怪我,應該昨晚就送她過去...”郭勇佳自責的說道。
“人沒事就好,還是先去醫院吧,我總覺得,她非常奇怪。”徐鳳年一邊說一邊看著地上的阿黎。
當我望過去的時候,阿黎似乎醒了,她眉毛挑了幾下,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我們三人盯著她,連忙從地上坐了起來,可是手腳都被綁住 ,她根本起不來,她看了下身上綁住的繩子,嘴裏“嗚嗚嗚”的亂叫,眼睛慌亂的看著我們。
我知道阿黎肯定又忘記了剛才的事,任誰一覺起來看到自己被人綁著,恐怕都會慌。
“阿黎,認識我不?”郭勇佳一屁股頓了下來麵對著她。
阿黎驚恐的雙眼立即變成了哀求,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點了點頭,郭勇佳撕下她嘴巴上的膠布,阿黎就急忙說道:“你們要幹嘛,你們為什麽要綁架我?”
我腦子裏跑出一個惡人先告狀的詞,不由覺得好笑,阿黎剛要殺我,現在卻忘得一幹二淨,反過來說我們綁架她...
“不是,你聽我說。”郭勇佳正了正神色:“你剛才夢遊了,跑到白素的房間裏,還用刀捅她,所以才把你綁起來,懂不?”郭勇佳指了指廁所的門,還有我脖子上的紗布。
阿黎扭頭看了幾眼,不可思議道:“不可能啊,我不會夢遊的。”
郭勇佳歎了一口氣,直接從兜裏抽出一把小刀。
“郭勇佳你要幹嘛,你別亂來!”阿黎麵色驚恐,嚇得後退了兩步。
郭勇佳沒理會她,直接把她身上的繩子割斷:“走吧,跟我們去一趟醫院,你這毛病太嚇人了,必須得去看看。”
阿黎鬆了口氣,也知道我們不是在害她,很不情願的被郭勇佳拉了起來,跑到我身邊問了剛才的事,我也不敢亂說,順著剛才夢遊的話題,編了故事給她聽,阿黎一個勁的和我道歉,說她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怪她,隻是覺得,她這人肯定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我們一行人到了醫院,郭勇佳先送我去洗了傷口,還要在脖子上打針,說是被刀刮了,破傷風,細菌感染,必須要在脖子上打一針,忐忐忑忑的打完針以後又做了一些傷口處理,最後隨著他們又去給阿黎看了精神科,檢查了半天,也沒檢查出什麽毛病。
回到家,阿黎一直在埋怨,說我們搞錯了,她根本就沒有毛病,我們三個一時無語,知道怎麽說都沒用,阿黎又拉著我的手要我去跟她找工作,我嚇壞了,直接就拒絕,這要是和阿黎單獨在一起,指不定在半路就給她殺了。最後我們討論了半天,還是郭勇佳出了注意。
“這麽邪門,沒病肯定就是撞邪了,有沒有鬼也不知道,我們得像個偏方試試。”頓了頓:“徐鳳年,你現在試試,能不能附身在她身體裏,看看到底有沒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