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發行商
“就像一塊香甜的蘋果派，我們經常做經常吃，無論做法還是味道，都變化不大。但有時候，有的蘋果派卻多少顯得不同，在做法、味道差不多的情況下，吃起來卻分外香甜，而且長時間留在齒間，讓人回味，而《我盛大的希臘婚禮》就是這樣一部愛情喜劇。”帕克城當地的報紙，在這部電影上映後的第二天如此寫道。
的確，《我盛大的希臘婚禮》有種很奇妙的特點，作為一部愛情喜劇，矛盾衝突、情節轉折幾乎都能預料得到，但偏偏讓人很回味。幾乎所有看過的人，無論普通觀眾還是影評人，都認為這是部很有意思的電影。
最明顯的在上映之後，接下來的幾場基本上都坐滿了觀眾，而且大多都認為不錯，簡而言之，口碑相當好。盡管在電影節上，出風頭的，受人矚目的電影也不少，當地報紙每天都會報道很多，但能這樣一致獲得好評的，卻隻有這部《我盛大的希臘婚禮》。
“來參加聖丹斯電影節真是個正確的決定。”肖恩再次這麽說道，口碑有時候往往能決定一部小成本電影能否成功。
他並不知道，在前世的時候，這部沒有參加電影節的，在02年才上映的《我盛大的希臘婚禮》，完全是靠觀眾的口口相傳，才在北美上映了差不多一年並大獲成功的。
然後，不過兩天時間——嚴格一點的話，應該是一天半——除了最開始的那幾家電影公司外，不少發行商也都和弗拉基米爾進行了接觸，這些人都清楚，在這種口碑下，隻要一定的宣傳，這部電影就算無法大賣，賺上一筆卻是沒問題的。
這種事情自然是全交給弗拉基米爾處理，他同時也是輪回影業的總經理，而且發行談判也很重要，很多獨立電影在發行並盈利後，製作方和發行方卻打起了官司，就是因為發行時沒能談好合約，大多數時候被發行方人鑽了空子，比如99年的那部《女巫布萊爾》。
當然，無論肖恩還是弗拉基米爾，都希望米拉麥克斯都接手。
“我要海外發行權，以及20%的發行傭金。”韋恩斯坦是這麽說的。
第三天下午，大概覺得信息收集得差不多了，韋恩斯坦打電話給肖恩和弗拉基米爾，邀請他們到他下榻的酒店一敘。等他們來了後，彼此坐下說了些寒暄的話，隨即進入正題，然後他拋出了自己的條件。
這不是正式談判，但幾個主要利益點必須確定下來，隻有這個確定了，才能進一步展開正式談判。
“太多了，哈維，你不能這麽貪心，一般情況下，我們這種成本不過500萬的獨立電影，拿10%的發行傭金足夠了。”弗拉基米爾當即反駁。
“我問過發行部，如果檔期選在4月，可以聯係400到500家影院，”韋恩斯坦並沒在意的說著自己的條件，“所以這個價格很合理，要知道，即使《我盛大的希臘婚禮》口碑很好，但也不代表整個北美地區都能有這樣的口碑。而且題材太老了，好萊塢每年產出的愛情喜劇有上百部，能賺錢的寥寥可數，這部電影雖然有特點，但能起到多少作用還能難說，所以要發行的話是有一定風險的。”
“20%還是太多了，”弗拉基米爾搖搖頭，“如果算5000票房的話，我們的利潤實在太少了。”
“如果你不滿意的話，那我還有個方案，”韋恩斯坦聳聳肩，“我們可以隻收取10%的傭金，但最開始隻聯係100家影院，然後進行長線放映，放上整整一年，通過口碑來擴大電影的影響力，然後增加院線，以及讓觀眾買票觀看，就像當初的《低俗小說》那樣。”
“那樣的話，如果電影到了後麵才更吸引觀眾，我們根本賺不到錢，大部分都讓院線拿走了。”弗拉基米爾再次否定。
韋恩斯坦攤開雙手沒有再說話，看他的意思，顯然不打算再做讓步，弗拉基米爾不由皺起眉頭。
“哈維，可以單獨給我們點時間嗎？”一直在旁邊聽著的肖恩這時這麽說道。
“沒問題，我去下洗手間。”韋恩斯坦笑了笑，起身往盥洗室走去。
等他進去後，不等肖恩開口，弗拉基米爾就問：“別告訴我，你想要答應下來。”
“我需要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的底線在哪裏？”肖恩聳聳肩。
弗拉基米爾沉默了下才道：“不能超過15%，至少要為我們爭取到50%以上的總票房分成。”
“所以你反對長線放映？”肖恩當即反問。
一般來說，總票房都是院線拿大頭，製作方和發行方最高也就拿60%大片70%，而且也不是每個發行商都能在院線那裏拿到這樣的比例，想要拿到這個比例，發行商必須相當要有能力，在好萊塢能做到這點的基本上都是八大電影公司的級別。
之所以能有這樣的高的比例，是因為在北美，最開始兩三周裏，製作方可以拿到90%的分成，然後逐漸下跌，越能在開始賺錢的電影，分成越高。
但普通獨立電影在這方麵就顯得很悲催，一開始隻有幾百家院線甚至幾十家院線放映，就算能分90%也拿不到多少票房，而放映時間越長，院線分得的也就越多，到後麵院線甚至可以拿到90%而製作發行方隻能拿10%。
這雖然是一種鼓勵院線長期放映電影的措施，但對獨立電影來說很不友好，所以長線放映看起來很美好，總票房很順利，但大部分都進了院線的腰包。
“就像我之前舉的例子那樣，北美算5000萬票房的話，如果按50%的比例算，我們能分到2000萬的買利潤，但發行傭金是20%的話，我們就要支付500萬給米拉麥克斯，之後還要扣除宣傳費以及各種成本，即使不按賬麵上的算，利潤最多也就1000萬，”弗拉基米爾低聲說道，“而且，這個比例已經是相當理想化的了，實際上不可能拿到那麽高，至於海外票房，能拿到的分成隻會更低。”
肖恩捏著下巴不時的點著頭，這些之前多少都有了解，畢竟他成立了一家製作公司，而且還打算發展起來，所以這方麵的資料都有收集，不時也會和弗雷德裏克以及弗拉基米爾討論這些。
“但是，”他終於開口了，“我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發行商隻有米拉麥克斯，對嗎？”
“是的。”弗拉基米爾皺起眉頭，卻又不得不承認，韋恩斯坦也正是看透了這點，所以才獅子大開口。
“那麽……如果，我是說如果……”肖恩琢磨著說道，“這部電影北美票房和海外票房都能過億呢？”
“……你是認真的？”弗拉基米爾睜大眼睛看著他。
肖恩沒有回答，隻是用堅持的目光看著他，如此半晌後，對方捏了捏鼻梁，然後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又饒有興趣的笑了笑：“好吧，我知道了。”
正好，這個時候韋恩斯坦也從盥洗室裏走了出來，保持著那副胸有成竹的笑容，在他們麵前坐了下來：“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是的，”弗拉基米爾也換上了一副平靜的模樣，“我們可以接受20%的傭金，但是，賬麵上必須是40%。”
話一出口，韋恩斯坦和肖恩都不約而同的，用驚訝的目光往他看去。
弗拉基米爾的意思很簡單，還記得之前說過的好萊塢式賬本的花招嗎？這就是一種，賬麵上寫著40%的傭金，但實際上米拉麥克斯實際隻收取20%，至於另外20%，自然是作為製作人的肖恩和弗拉基米爾分了。
“除此之外，賬麵上的宣傳費用應該是1000萬”弗拉基米爾繼續說道，“而且，要盡可能讓我們能從院線哪裏拿到接近60%的分成。”
“你知道，托德，這不可能，”韋恩斯坦皺起眉頭，“除非是非常有實力的發行商，否則傭金不可能超過30%，而且1000萬的宣傳費幾乎是一部中等投資電影的水平，哪怕隻是賬麵上的。”
“你的意思是說，米拉麥克斯還算不上有實力的發行商？”弗拉基米爾悠然說道，還看了肖恩一眼，後者竊笑著捂住了額頭。
韋恩斯坦不為所動的看看肖恩，又看看弗拉基米爾，皺起眉頭思考了半天，忽然笑了起來：“你們很看好這部電影？”
“是啊，”弗拉基米爾聳聳肩，“也許，這部電影能在全世界拿到2億票房呢。”
韋恩斯坦先是有些愕然，打量了他們半晌後眯起了眼睛：“真是有趣，我很想知道，是誰給了你們這樣大的信心。”
弗拉基米爾沒有回答，隻是看向肖恩，肖恩則做出一副坦然的神色和他，以及變得意外和好奇的韋恩斯坦對視。
“好吧，我可以答應，不過你們必須負擔所有宣傳費用。”韋恩斯坦最後這樣說道。
“你真是喜歡討價還價，哈維，這麽一點宣傳費用，你還要我們出？”弗拉基米爾翻著眼睛。
“當然，這可是賬麵上的1000萬，可不是小數目。”韋恩斯坦聳了聳肩。
弗拉基米爾還想說什麽，但肖恩一把拉住了他：“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哈維，也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來宣傳。”
“哦？”韋恩斯坦露出詢問的神色。
“你知道穀歌嗎，一個網絡搜索引擎，”肖恩微微一笑，“我是他們的股東之一。”
韋恩斯坦訝異的挑了挑眉，肖恩則繼續說了下去：“我可以做個中間人，讓穀歌為我們盡可能在網絡世界裏給我們提供方便，比如搜索排行榜之類的，然後製造一些熱點在網絡裏流傳，讓網民主動幫我們傳播出去，就像……病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