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正是時候？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陷入困境？”肖恩舉起手指搖了搖，“不不不，我能幹掉你們一次，我就能幹掉你們兩次！你想抓住我？別做夢了！”
他眯著眼睛帶著冷笑，似什麽都不在乎都不放在心上，一切都在掌握當中。然而，微微顫動的眉毛，遊弋的目光，不說話後繃緊的嘴唇，無一不彰顯著說這話的人，那色厲內荏的心思。
跟著，是長達了數分鍾的沉默，保持著搖手指姿勢的肖恩終於忍不住了：“嘿，到底怎麽樣，你們總要說句話吧？”
“汪汪！”
“喵！”
爬在地上的波克率先叫了起來，蜷在某人身邊的露西也很給麵子的叫了聲，雖然更像是被對方順毛順舒服了。至於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要麽看書要麽玩手機，要麽幹脆發著呆一句話都不說。
“蓋倫！”肖恩不得不點名。
“需要說嗎？你的表演一直都很不錯。”看著書頭的蓋倫也不抬的說道。
“我在思考問題，被打攪我。”發呆的桑德斯搶先說道。
肖恩翻著眼睛，不情願的看向一邊玩手機一邊給露西順毛的姐姐，後者覺察到後有些茫然的抬起頭：“啊，已經完了嗎？”
“是啊，已經完了。”他當即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到沙發上。
“嘿，這是什麽態度？”莉安娜挑眉問道，就像平時那樣，“難道就因為看到我在玩手機，所以就能確定我沒有看你的表演？”
跟著話鋒一轉：“不過你的表演的確不錯，有那麽點窮途末路的味道，而且比以前更成熟，嗯……也許當初你們在學校裏在排練《哈姆雷特》時，你去飾演克勞迪斯的話就不會被刷下來了。”
“謝謝，動聽的安慰，”肖恩翻了個白眼，“我現在隻想知道派拉蒙那邊的反應，他們在我試鏡之後什麽都沒說，太讓人失望了，至少要讓我了解下他們的第一印象吧。”
沃爾伯格的效率很高，肖恩才答應下來，第二天參加完奧斯卡的彩排後，弗雷德裏克就來了電話。最開始他頗有些意外和自得，對方的答複如此之快，說明他們還是看好自己的，沒想到過去之後，對方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結束後也就說了聲謝謝。
這太讓人尷尬了，肖恩好歹是成名演員，既然眼巴巴的過來特意參加試鏡，哪怕是客套話都應該多說兩句吧？但是看他們又不像是在敷衍，表演結束後肖恩注意擔任導演的加裏?格瑞，在和一個不認識的邊看邊在認真討論，所以，回來之後仔細想想，他們大概是將自己當成了備份但又不想聲張吧。
簡單的說就是，劇組依然想要愛德華?諾頓來飾演這個反派角色，但現在又鬧得很僵，如果情況得不到改善，即使他因為和派拉蒙還有片約，最終不得不答應下來了，恐怕最後可能會撕破臉。所以劇組才會想要找個備份，如果真的撕破臉，誰知道諾頓會不會在拍攝時做什麽小動作？但他們同時肯定不希望被人知道，尤其是諾頓，否則的話他肯定會拿這個來推脫甚至指責，於是就有了這場奇怪的試鏡。
明白這點後肖恩很不是滋味，雖然給他準備的時間有些短，但在試鏡的時候他的確是做到了全力以赴的，可依然被當成是備份……所以他現在特意又在死黨們表演了一番，想要收獲點信心，隻是沒料到姐姐居然這個時候上門來了，讓他頗為鬱悶。
以前莉安娜也沒少和父母來高中看他登台表演，隻是，在別的方麵對他還算不錯的姐姐——如果無視那些惡作劇以及以大欺小……似乎除了這些就沒別的了？好吧，還是別在意那“悲慘”的童年了，總之，她卻很喜歡在這方麵打擊他。
“你真的在表演嗎？你確定你是在表演，不是在夢遊嗎？”莉安娜經常這麽壞笑著問。
所以，現在聽到那樣的話，肖恩可是一點都不奇怪。
“也許他們對這個角色已經有固定印象了，所以覺得你的表現和想象中的相去甚遠？”莉安娜隨機又這麽說道。
肖恩當即抓住機會：“幫幫忙，莉娜，他們沒有讓我按劇本表演，隻是以‘一個手段凶狠，想要保護自己的不義之財，但內心又帶著惶恐的角色’為題讓我自由發揮，於是我就表演了一番剛才的那些東西。”
不過莉安娜的話其實也不算錯，他們大概就是為了不被諾頓的形象束縛住，所以才以出題的方式試鏡，而不是表演劇本上的情節。不過，這也進一步佐證，他們的確是將他當做了備份，真是個讓人喪氣的結論。
“是這樣嗎？”莉安娜愣了下，隨即瞪了他一眼，“哈，看來你很得意嘛，肖恩，繞了這麽大個圈子，就為了對付一個毫不知情的人，你還真是厲害呢。”
我隻是臨時起意而已……麵對那閃爍著危險光芒的眼睛，肖恩很無辜的想著。
“我不認為你是毫不知情的人，莉娜，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進行充分的調查。”他故意用一種略帶譏諷的語氣說道，帶著滿不在乎的神色，看起來相當鎮靜，似乎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隻是屁股微微網上抬起，如果莉安娜想要以前那樣用胳膊夾他的脖子，那他就可以趁早逃跑，這一刻肖恩算是深刻理解到了色厲內荏的感覺了。
“我認為你不用太在意，肖恩。”蓋倫這時終於開口了，“或者你改變主意，想要拿下這個角色。”
“當然不，”肖恩矢口否認，“我隻希望他們能承認我的能力，我能飾演這個角色，也許和愛德華?諾頓的風格不同，但絕對差不了多少。”
“可你別忘了，你還有1個多月才到22歲。”桑德斯也出聲了，“弗雷德裏克曾說過，肖恩，18歲到23歲的年輕演員很難找到合適的角色，基本上都是以男主角的兒子或者鄰居家的小子、派對上的年輕人為主。想要做主角很難，即使是反派角色，99%都是在學校裏欺負男主角的足球隊長，而不是心狠手辣的竊賊。”
“可我有飾演成熟角色的先例。”肖恩當即說道。
“是的沒錯，可你也有飾演年輕人而且發揮得很不錯的角色，比如在2月份正式上映的《死囚之舞》，派拉蒙的人在試鏡時可能不會想太多，但之後很快就會回憶起你現在的年齡。”桑德斯繼續說道。
“好吧，你到底想說什麽，桑迪？”肖恩皺著眉頭沒好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桑德斯攤開手。
“你也不知道？”肖恩捏住了拳頭。
“當然，我在思考了一些問題，這很重要。”桑德斯聳聳肩。
“哈，能讓你在深刻思考關於整個人類社會生死的事情時，抽空為我解惑，還真是榮幸呢。”肖恩將拳頭捏得更緊了，隻是……大概是用勁不到位，無論怎麽捏，都沒能捏出聲音來，實在太讓人不爽了。
“我是認真的，肖恩，關於你的事情我一直在思考，也許等派拉蒙那邊的消息反饋過來，我就能有初步結果了。”桑德斯出乎意料的認真。
肖恩眨了眨眼睛：“我的事情？什麽事情？為什麽要等派拉蒙那邊的回饋？”
“嗯……抱歉，我認為暫時還是不說比較好。”桑德斯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為什麽？難道有什麽尷尬的，或者讓我難堪的東西？沒關係，我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肖恩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來。
“不，肖恩，我認為再等等比較好，如果現在就說了，你會一直掛念不停。”桑德斯堅持不說。
“別這樣，桑迪，說說看嘛，你得到了什麽我不知道的消息？還是你覺察到了什麽我沒注意到的東西？”肖恩開始糾纏不放。
但桑德斯始終不回答，於是他又開始耍賴：“你已經勾起了我的興趣，你不能就這樣放到一邊，你得負責！”
很好，如果語氣再幽怨一點，就和快要分手的男女差不多了，所以蓋倫和莉安娜雙雙翻起了白眼。
總算，在他們采取必要措施前，桑德斯的手機響了起來，肖恩不得不放他去接電話，因為來電顯示是弗雷德裏克的。
“是我，他在，”桑德斯沒好氣的和電話那邊的經紀人通著話，“沒錯，就像個要糖吃的小孩。”
“嘿，你怎麽能這麽說我？”肖恩攤開手故作不悅的說道。
桑德斯沒有理他：“好了，別管那些了，你有什麽事情嗎？哦？”
在“哦”的時候，他明顯有些驚訝，旁邊的肖恩則豎起了耳朵，桑德斯一掛上電話，他馬上就問：“什麽事情？”
“沒什麽，弗雷德裏克剛剛將《信徒》的首周票房告訴了我。”桑德斯聳了聳肩。
“是嗎？多少？”蓋倫這時也來了興趣。
“89家劇院，42萬。”他說出了個數據。
蓋倫和肖恩當即雙雙露出驚訝的神色。
“聽起來似乎不怎麽樣。”莉安娜在旁邊插嘴道。
“聽起來的確不怎麽樣，但對這部電影來說，卻很難得。”蓋倫解釋了下，然後看向肖恩，“是嗎，肖恩？”
肖恩沒有回答，拿著手機似乎在發短信，直到蓋倫又叫了聲才回過頭來：“什麽？”
“你在幹嘛？”蓋倫卻往他手中的手機看去。
“將這個消息發給某個人，”肖恩揚了揚手機，“我答應了的。”
“哦？”蓋倫挑了挑眉，“又一個？”
“又一個？”聽在耳中的莉安娜當即看向肖恩，“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