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票房慘敗
陸銘坐在自己公司的辦公室內，他手裏拿著一份資料，他正仔細的觀看著這份資料，不時皺起的眉頭，偶爾用手敲桌子的聲音，讓人感覺，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老李站在他的身旁，見他這副模樣，喉嚨咽了咽口水，似乎想要說什麽，然後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嘭”
陸銘把資料扔在了辦公桌上，深呼吸了一下，雙手不停的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邊按摩邊說道說：“居然連三百萬的票房都沒有，院線方麵說了什麽沒有。”
“他們已經把三木的電影下映了，還好放映的場數不算太多，不然估計連拷貝錢都收不回來。”老李麵上也有些無奈。
歐陽森的那個新作算是徹底完蛋了，陸銘雖然有過心裏準備，但是真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十分愕然，畢竟是歐陽森的電影啊，上映才不到一個月，居然就被院線強製下映，成本幾乎沒有收回來的可能了。
陸銘長舒一口氣，對著老李問道：“他知道了這個消息沒有？”
老李點了點頭，立馬回道：“知道了，一個人待在他辦公室，沒出來過，也不回家，食物和水都要公司員工送，看樣子這事對他打擊很大。”
陸銘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對著老李感歎道：“也怪我們，開始圖省錢，給他的預算少，他那些演員，幾乎都是話劇出身的，又沒什麽作品，我也沒參演，單他一個人的名氣，還是撐不起來啊，你看過他那電影沒？”
老李麵上有一絲怪異之色，微微點了頭，頗為尷尬的說道：“我看過了，半個小時就睡著了，你別跟他說啊，他現在難過的緊。”
陸銘被老李的樣子逗樂了，臉上的愁容也被衝淡了不少，他試圖繼續維持剛才表情，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噗嗤一聲，卻是笑了出來。
老李見陸銘這副模樣，也有些忍俊不禁，兩人相視而笑，卻是瞬間把辦公室的氣氛變得歡樂了起來。
陸銘終於止住了笑容，有些感慨的說道：“你什麽時候，能把看電影愛睡覺這毛病給改了啊，一個電影公司老板看電影常常睡覺，說出去會讓人家笑死的。”
“不是我愛睡覺，實在是太無聊了，我進影院的時候，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去看得，我估計我就是是太過專注了，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片場很多人跟我差不多，還有中途退場的。”老李搖了搖頭，繼續為陸銘表述了歐陽森的電影有多麽無聊。
陸銘內心有一絲疑惑，急忙開口問道：“你去電影院看？他對故事的掌控能力還是有的啊，觀眾不可能都會想睡覺啊？不應該啊。”
“開頭就不懂，後麵更是讓看的人雲裏霧裏，我旁邊那人專心看完了整場，我問她，故事講什麽，她說不知道。”老李說道。
陸銘無奈的笑了笑，他覺得既然電影都失敗了，再去追究責任也沒什麽意思了，隻能安慰自己般的說道：“算了，算了，也就賠了幾百萬，我拍個電視劇就賺回來了。”
“你去和三木聊聊唄，我聽人說，他現在整天神神叨叨的在辦公室寫寫畫畫，嘴裏念叨著什麽亂七八糟的詞，你要是再不回來，估計得在辦公室裏麵發黴了。”老李試圖勸說陸銘，去解救這位遭遇挫折的年輕人。
陸銘聽了這話，歎了一口氣，大步走向了歐陽森的辦公室，老李卻是在他一旁，一直跟著他走。
陸銘忽然白了老李一眼，開口說道：“行了，我去看看就行了，你老跟著幹什麽，那群記者你聯係的怎麽樣了？我們那劇馬上就要上了，這個時候熱度不能停啊。”
老李撓了撓頭，麵上的猶豫之色，一閃而過，開口說道：“老話題沒意思了，人家希望能夠拿點勁爆的照片。”
“什麽照片。”陸銘雙眼看著前方的路，隨意的問道。
老李眼睛也直視著前方的路，認真的回道：“吃飯，約會，親吻，夜宿……。”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去聯係下吧，明天應該有時間。”陸銘打斷了老李越來越越界的詞語。
兩人都停頓了一下身體，老李看著陸銘，用詢問的口氣說道：“這件事，你真不跟那個藝人講一下，那個伍慧可是跟她關係不錯啊。”
陸銘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她演技不行，不能把演技代入生活，會被人發現的，實在不行，就假戲真作算了。”
“喲，你小子終於不願意獨守空閨了啊。”老李聽了陸銘這話，卻是打趣著說道。
陸銘嗤笑一聲，也不說話，一個人獨自繼續走向歐陽森的辦公室。
此時的辦公室內，歐陽森有些落魄的坐在辦公桌上寫寫畫畫，嘴上不停說道：“怎麽可能呢，為什麽這麽有深度的電影，為什麽會這樣。”
歐陽森這副模樣，卻是讓推門而入的陸銘皺起了眉頭，陸銘默默走在他身邊。
陸銘看到歐陽森不停的在那，寫著什麽，仔細一看，除了為什麽失敗的原因這幾個字外，別的內容都寫的偏小，而且筆跡又亂，陸銘看得都有點眼花了，卻還是沒有看清楚。
“你來了。”歐陽森終於停了筆，抬頭看著陸銘，開口說道。
陸銘點點頭，拍了一下歐陽森的後背說道：“行了，你不是這麽脆弱的人，一部片子失敗而已。”
“這故事真的很不錯，通過病人的視角，我特意用了很多實驗性質的鏡頭，給以前的老師看的時候，都說好。”歐陽森麵上出現一絲苦澀，頗為痛苦的說道。
陸銘看著他這副模樣，霎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覺得歐陽森對於電影已經不能算是熱愛了，應該來說是一種狂熱了，前者是一種愛好，而後者卻是一種信仰。
“你不要想著票房和藝術性兩者兼有嘛，這個太難了，國內，甚至好萊塢，能做到那種地步的人都沒幾個。”陸銘還是開口勸說道。
歐陽森聽了這話，麵上的苦澀更盛，開口說道：“影評人的口碑也不好，他們直接說這是部實驗性質的電影，意思就是鼓勵一下，拿獎就算了。”
“行了，行了，人家陳導拍《無極》的時候說，他這電影要十年之後再來看，你看現在人們就發現這電影是預言片了，那女星真在大眾麵前脫衣服了。我看啊，你這電影等百年之後再來看吧，說不定就成了藝術品。”陸銘又拍了拍歐陽森的後背，開口說道。
噗嗤一聲，歐陽森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這麽一笑卻是如同水壩放水，笑了好半天，才止住，開口說道：“做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啊，拿陳導來安慰我，不過我喜歡這個笑話。”
陸銘有點小得意的笑了笑，開口說道：“你說要不，我們合作拍一部喜劇吧。”
“喜劇？我們都沒經驗啊。”歐陽森似乎有些遲疑。
陸銘卻是信心十足的說道：“你都隨性拍了部電影，不得讓我也隨性拍部，自己喜歡的電影啊，名字我都想好了。”
“什麽名字啊？”歐陽森疑惑兩字寫在臉上，立刻問道。
陸銘麵上的笑意更盛，卻是賣了個關子，直到走到歐陽森辦公室門口，才轉身對他說道：“率性而活。”
“講得什麽內容啊。”歐陽森繼續問道。
陸銘思索幾下，開口說道：“就是講一個太認真的人，碰上不太認真的世界，兩者之間發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