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缺錢的人
歐陽森的聲音，電影發行方麵出了問題，這是陸銘第一時間的想法。
陸銘心中一緊連忙問道：“你在哪啊？老李呢。”
“我剛到帝都，這事比較麻煩，你現在在哪啊？我們當麵說吧。”電話那頭的歐陽森有些沮喪的說著。
“行，我就在北影門口等你，你快來。”
說完，陸銘來到北影門口，一個人站在那裏默默思考著，歐陽森可能會遭遇哪幾種問題，以及如何應對的辦法。
大約半個小時，歐陽森到了，隻見他低垂著頭，沒有電影開拍時的那種自信了，他默默走到陸銘身邊。
“小銘哥，那個……”
他還想說，陸銘卻揮了揮手打斷了。
“這裏人太多，跟我去房子裏說吧。”
陸銘帶著歐陽森來到了公寓，一路上歐陽森始終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陸銘心中歎了一口氣，感覺十分焦急。但是，又不好表露出來，他是覺得就算天塌下來，總要有個人出頭，如果他、歐陽森、老李三個都沒信心了，那麽就真的完了。
到房間剛坐下，陸銘故作輕鬆的問道
“想喝什麽，齊悅這丫頭什麽飲料都買了。”
“開水就行了。”歐陽森繼續一副愁雲慘淡的表情，連齊悅為什麽會在陸銘的房子裏麵放飲料，都沒有去想。
陸銘用杯子裝了兩杯水，笑著走到歐陽森身邊，眼珠動了動，示意歐陽森拿水。歐陽森接過水，惡狠狠的喝了大口。
“慢慢喝，別著急，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陸銘問道。
歐陽森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自責道：“我家老爺子本來幫我聯係了中影進行發行，可是那邊聽說我這電影有映藝的資金。不幹了，說隻能算合拍片，限製很大，分成也少，不能說少，根本就分不到幾個錢，而且中影也不負責進行宣傳和拷貝，也就是我們還要自己出錢宣傳和拷貝，最後他們提出了可以500萬買了這部片。然後中影負責操作，但是拿了錢也就沒我們什麽事了。”
“你家老爺子怎麽說？能幫幫忙嗎？”陸銘有些奇怪的問道。
歐陽森舉起手來搖了搖說：“別提了，按照他的說法我拍的電影有人看已經是觀眾買錯票了。”
陸銘思索了一下，說道：“你那邊還有多少資金啊？”
“已經沒剩多少了，都要用在剪輯上麵，如果選擇分成的話，宣傳和拷貝方麵資金缺口很大，我估計了一下至少還要100萬，不然連拷貝的錢都沒有了，根本不要想上映了。”歐陽森沮喪的說。
陸銘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拿起水杯後喝了一口水後，問道：“映藝方麵有什麽辦法嗎？這可是因為他們的問題才有的麻煩啊。”
歐陽森猶豫了大約四、五秒，終於咬咬牙坦白道：“我其實是騙你們的，我根本沒進亞洲新星導計劃，這錢是我問寧師傅借的，他幫我從映藝方麵拿了錢，前期工作也是映藝幫的忙。”
陸銘聽到此處，雙手交叉撐住了腦袋說：“也就是說，我們一直不在映藝的計劃當中？”
“差不多是這個情況。”歐陽森有點無奈的說。
“那你沒跟中影方麵說清楚這個情況嗎？”陸銘繼續問。他似乎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麽。
“說了，人家根本不信。”歐陽森憤憤不平的說。
“他們那方麵是故意的。”陸銘肯定道。
“不會吧？”歐陽森有些吃驚道。
“或許是或許不是，誰知道呢，現在分析這事也無濟於事，隻有一個辦法，我們先拿出50萬給映藝，然後真誠給他們道個歉，中影方麵我們隻要院線，宣傳方麵我們自己來唄。”陸銘搖搖頭，站了起來，雙手用力拍了拍桌麵說。
“自己來？怎麽來？錢的缺口太大了。”歐陽森說。
“我有個辦法，但是需要一些前期資金，你有辦法嗎？”陸銘說。
“多少？”歐陽森問。
“至少50萬，如果超出的話，那部分我能自己想辦法解決。”陸銘期待的看著歐陽森。
歐陽森聽到還要50萬，本來已經好轉的臉色，立馬又恢複了愁雲慘淡的模樣說：“沒有了。”
陸銘有些無奈，自己那個賺錢辦法，本來就不是非常安全，如果沒有啟動資金更是沒有一點辦法了。
他無奈的走出了房間，到了陽台，默默點了一根煙抽著，難道真的隻能500萬賣給中影？
陸銘自己是覺得這部電影收益肯定不止500萬，不然真對不起他們的一番苦心了，別看500萬雖然很多，但是這點錢隻夠繼續拍攝下一部小成本電影，和他計劃中的藍圖比起來，實在是杯水車薪，這點錢想開電影公司成立自己的拍攝團隊，確實是太困難了。
就在陸銘無可奈何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起來，陸銘拿起手機一看，顯示的名字是老李。
“小銘啊，你和三木那邊怎麽樣？”電話裏麵傳來老李那粗獷的聲音。
“資金缺口很大，我這段時間也沒接到什麽活，都在吃老本”陸銘老老實實的說道。
“我不是跟那個老蘭推薦你了嘛，《士兵突擊》劇組你沒進去？”電話那頭的老李似乎有些詫異。
“華藝方麵用了力，你居然認識那位蘭編劇？”陸銘有些明白為什麽華誼的人會來找自己了。
“嘿嘿，哥以前跟他一起喝過酒，對了，說正事，差多少。”電話裏麵的聲音開始有點小嘚瑟，後麵又正經了起來。
“本來差很多的，我有個法子，能弄來一筆錢，不過需要前期資金50萬，你有辦法嗎？”陸銘似乎有點病急亂投醫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什麽辦法？能透露嗎？”
“那法子有點風險，具體很複雜，說不清楚。”陸銘有些無奈的說。
電話那頭的老李繼續問道：“你認為有多少成功的機會？”
“七八成吧”陸銘說。
“你們現在哪？”老李問道。
“北影附近那個商業廣場的公寓樓601號。”陸銘說道。
那邊聽完，立即掛了電話。
陸銘心想，難道是要當麵詳談，可惜自己那個法子其實不太正規，可能要遊走在法律的邊緣，自己實在不好意思說。這樣想著進了房間，歐陽森仍然一臉垂頭喪氣的表情坐在那裏。
他連忙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現在知道不是一部好電影，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了吧。”
歐陽森看了看陸銘，思索了幾下終於下定了決定似的說：“要不我去求求我家老爺子。”
“沒必要，沒必要，年輕人自己的事情，再說這也不是大事，又不是中影不肯幫我們聯係院線了，隻不過是缺了點錢罷了。”陸銘說。
歐陽森也拍了拍陸銘肩膀，沒有說話，好似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如果度過這次難關，成立公司後，先把你那個有深度的電影停了，拍點賺錢的吧。”陸銘嚐試問道。
歐陽森一聽，要他停了《我是精神病》這部電影，眉頭皺的比聽到現在這部電影不能發行還深。
真是文藝青年啊，陸銘感歎道。
“隻停一段時間，過後你繼續拍，沒人攔你。”陸銘降低了條件。
聽到這話，歐陽森咬了咬牙，還是輕輕點了點頭，答應了。
這時，一陣門鈴聲響起，陸銘起身跑去打開大門，隻是門外突然飛來一張銀行卡，陸銘出於本能反應，用手一把抓住了它。
“這可是老子的積蓄，你小子賠了，我可饒不了你”
老李那粗狂的聲音，此時聽在陸銘的耳朵裏麵是那麽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