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遇無語,“還說要從街頭吃到街尾,晚飯吃不吃的下還是個問題。”

李柚寧拽著他手搖一搖,“不是說今天都隨我嘛。”

傅知遇沒好氣道,“好,今天不說你,但你也要克製一些,不能吃太多垃圾食品。”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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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鄭雨臣則帶夏寒去了附近的萬佛寺。

這邊分前山和後山,前山便是有名的萬佛寺,後山是他們一會要攀登的鳳凰山。

夏寒其實挺喜歡寺廟裏安靜的氛圍,過慣了城裏喧囂的日子,進了寺廟就覺得自有一派悠然恬淡的氛圍。

兩人進去,就被提前等在這的小和尚帶去裏邊的房間。

夏寒奇怪的看向鄭雨臣,這人還提前聯係了寺廟?

鄭雨臣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兩人進去內院,裏邊是個小客廳,熏香繚繞,木魚聲噠噠作響。

有位老主持正跪在佛前敲打木魚,那聲音不緊不慢,光是聽到嘈雜的內心就平靜下來。

小和尚上前附在老主持耳旁說了什麽,老主持這才停下佛棍起身。

“來啦”,他回身看到鄭雨臣,似乎非常熱絡,兩人竟然是認識的。

是之後,夏寒才知道鄭雨臣居然對佛學也有研究,出資做過貢獻,甚至還曾在某佛學講堂掛過名。

這次來,便提前聯係過主持和尚,走時,還從主持這裏接走兩塊玉牌。

這玉牌小巧玲瓏做工精細,夏寒的一根細小的繩索打成的吊墜,鄭雨臣的則是稍微粗一點的紅細繩對掛的兩圈的手墜,小小的一顆掛上也不影響動作,反而小紅繩經過精巧編製,看著非常特別。

鄭雨臣親自幫夏寒掛上玉墜,“求來的平安福,戴上求個平安吉利。”

夏寒抬眼看他認真的樣子,笑了下:“你還信這些呀。”

他以為以鄭雨臣臭屁的性子,對這些神佛一定嗤之以鼻的,沒想到他還是這方麵的大佬。

鄭雨臣給他戴上,又順勢捏了道他的臉,“不做壞事,行善舉,佛學知識明悟正身,看你怎麽理解。”

夏寒點頭,他以前在大學時候上過一節佛學講座,深知佛學博大精深,要明鏡透析涵養極高的人才學的明白。

幾株桃花開得豔麗,夏寒捏著吊墜走了兩步,笑眯眯回頭,“謝啦,這吊墜我很喜歡,以後有時間也給我講講佛學的道理。”

鄭雨臣揣著一隻手在兜裏,聞言笑了:“求之不得。”

兩人又逛了會古城,眼看要到五點,便提前去了幾人約定的地方。

又等了一會,掐著點,李柚寧才含著跟烤腸,翩然的拽著傅知遇趕過來,他是真能吃能買,身上拿了許多的小玩意。

大大方方將桂花糕分給大家吃,還帶了其他許多小零食。

給夏寒買了個風車頭夾,他自己也戴了一個,風一吹彩色風車就呼啦子轉。

夏寒有些嫌棄,轉而別在鄭雨臣的頭頂上,配合他高大的身材格格不入,顯得有些滑稽,引得李柚寧連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要上山前,傅知遇接過李柚寧手裏的東西,全部打包好放進包裏裝好。

他埋身下去看李柚寧的腳後跟,有些紅腫,有些擔憂,“還能爬山嗎?”

剛才在古城裏玩瘋了,還沒爬山,腳底就打上泡,他們可是打算今晚上爬到半山腰再住宿,明早一早上山看日出。

李柚寧自己覺得還好,說到爬山他有使不完的力氣。

被鄭雨臣笑話,精準點評,說他跟剛從監獄裏放出來沒玩過似的。

夏寒瞥了眼鄭雨臣,“你別笑別人,你自己能爬嗎?”

鄭雨臣身上的傷口實際已經在結疤了,這幾天夏寒照顧的好,天天換藥,隻要不用力過猛,爬山是沒問題的。

他有些神清氣爽,轉身看李柚寧:“怎麽樣寧寧?來比試比試?”

李柚寧還真就擼起袖子,架了勢要跟他比試,兩人都是小孩脾性,前半小時拖都拖不住,健步如飛,後半小時,李柚寧先萎靡下來了,步子慢下來,鄭雨臣滿臉淌汗,被夏寒發現繃帶紅了,猛地照著人後腦勺打了一巴掌。

爬了一個小時,傅知遇臉上連汗都沒淌,全程步子不緊不慢的跟著。

他對李柚寧招了招手。

“幹嘛”,李柚寧喘著氣走到他跟前,手還捏著前額幾縷被汗水打濕的頭發。

傅知遇拽他過來,擰開礦泉水遞給他:“喝點水。”

李柚寧灌了幾口,抬起袖子擦嘴巴,轉身就想跑,被傅知遇手疾眼快撈回來。

傅知遇摸他汗濕的後背,板著臉,“跑那麽快幹什麽?不準跑了,慢慢走——”

後半段路程,因為鄭雨臣的傷口崩了,夏寒帶著他坐纜車先上去了,沒人比賽,李柚寧步子越拖越慢。

走著走著還總往傅知遇身上靠,又是扯袖子又是拽手臂。

傅知遇有心讓他好好鍛煉,任他一路上撒嬌發嗔都視若無睹,好歹半拖半拉的帶著人又走了半個小時。

這一幕被外人看來,就是可愛的弟弟拖慢哥哥的步子,哥哥雖然無奈,但還是帶著弟弟一路的走。

最後傅知遇實在被他纏的沒法,隻好蹲下來,“上來吧。”

李柚寧歡呼一聲,立刻翹著屁股趴上去。

被傅知遇穩穩的背起來,步子沉穩的往上走。

又走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到半山腰,李柚寧雖然不重但也是一百多斤的人,傅知遇不可避免出了些微汗。

兩人到的時候夏寒和鄭雨臣已經坐在藤木椅上悠哉的喝花茶。

這便是半山腰的農家樂,置身於大自然中,能聞到新鮮的空氣和鳥兒自由的叫聲,顯得很是舒服愜意。

房間是早就定好的,鄭雨臣這些做到非常愜意,提前挑選了幾個好視角的房間。

因為是工作日,山上人不多,湊了幾座麻將,喝茶的喝茶打牌的打牌,不算安靜,但也不覺得吵鬧。

傅知遇脫了外套放在靠背上,李柚寧趕緊找了把扇子對著他扇風。

“沒事,你坐下來歇會,吃點東西”,傅知遇拽他過來椅子上坐下。

李柚寧將帽子揭下來,接過夏寒遞來的清茶,咕嚕灌了半杯水,又遞給傅知遇喝了半杯。

都是山上的毛尖,用山泉衝泡的,喝起來有些微甜,很解渴。

鄭雨臣摸出副牌,笑看著傅知遇,“來不來?”

傅知遇眯著眼:“好啊,怎麽玩?”

“比大小,這個數”,他說著比了五根手指頭,李柚寧和夏寒都沒玩過牌不知道五個數是什麽程度。

傅知遇連表情都沒變一下,“好啊,到時候輸給我了可別哭鼻子。”

鄭雨臣熟練的洗牌,“打嘴炮誰不會,傅總錢包帶夠了嗎?”

傅知遇愜意的抱著手,“放心,幾輩子也輸不完。”

兩人玩沒意思,還將李柚寧還夏寒也拉進來,鄭雨臣心細怕夏寒多想,先小心翼翼的解釋:“這可不是賭博,隻是玩耍,我跟老傅好久沒玩了,也不打多大,就隨便玩玩。”

夏寒本來還沒往那方麵想,他這麽一說,反倒像逗逗他,遂板著臉:“那我不讓你玩,你還玩嗎?”

鄭雨臣一點猶豫沒有,立馬丟了牌,“那我就不玩。”

夏寒憋不住輕笑一聲,“玩吧,我開玩笑的。”

賭博這個東西,是他一輩子仇恨的,但娛樂是娛樂,沒必要做到那麽極端。

鄭雨臣再三確定,才又重新拿起來,李柚寧捂著嘴躲在傅知遇臂彎裏偷偷的笑,覺得鄭雨臣以後可能是個妻管嚴。

李柚寧麵前發了牌,他跟夏寒一樣,都是門外漢,從沒碰過這些東西。

先幾局,就拿給他跟夏寒兩人練手了,傅知遇和鄭雨臣則充當兩人的老師。

第一輪,李柚寧跟著傅知遇說的辦,險勝。

那邊鄭雨臣正跟夏寒細細的講解,夏寒似乎有些明白了,點了點頭。

第二局鄭雨臣要求他和傅知遇都不準說話了,讓夏寒和李柚寧兩人單獨打。

夏寒打牌有個好處,麵不露色,無論好牌壞牌,對方摸不到一點痕跡,還有那麽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

李柚寧就不同了,糾結困惑彷徨都表現在臉上,對方看著他的臉,仿佛就能猜到他摸到了什麽牌……

傅知遇眼睜睜看他瞎幾把出牌,毫無疑問最後輸了這局。

李柚寧埋在傅知遇耳邊,小聲問:“我剛才輸了你多少錢?”

傅知遇摸著他的腦袋,笑眯眯:“放心,一套公寓的錢不到。”

“……”,李柚寧囧住臉,被傅知遇親了一口,散了牌,“繼續。”

連著幾局都輸了,這下李柚寧成了縮頭烏龜,任鄭雨臣怎麽個激將法,都不肯再打了。

夏寒玩了幾局,也沒覺得多有意思,興致缺缺放了牌,讓他兩位大佬自己玩。

他站起來,看向李柚寧:“走,給你找點吃的去。”

正合李柚寧的心意,去到農家樂裏邊找到年輕的老板娘,讓後廚幫忙做幾道菜。

李柚寧爬了山,肚子早就餓了,夏寒帶著他蹭了兩碗白水麵先抵肚子,隻是人剛端著麵出去,就聽一聲碗碎。

夏寒丟了東西跟著就出去,也沒看清怎麽回事,眼見李柚寧被人提著領口,像是被欺負了,夏寒火氣竄上來,幾步上前,一拳頭就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