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醫生檢查了柚寧的情況,酌情開了治退燒的藥。

無論傅總高興不高興,秉著醫生的職責他還是要告誡幾句。

李柚寧的身體經過這些年的精心調理雖然好了很多,但到底是打娘胎裏就差了些東西。

有些東西後天彌補不了,體質擺在這裏。

加上他生安安的時候是傷了些根基的,季醫生的建議是,風險太大,最好不要再有二胎了。

不用他說,傅知遇一想到當時柚寧生安安的驚險情況,晚上做夢都能嚇出冷汗。

讓柚寧生二胎是不可能的,何況柚寧的身體條件不允許,醫生早就說過,再孕的可能性很低。

雖然如此,傅知遇還是做好措施,生怕哪怕萬一就中招了。

季醫生搖頭道:“也不能這麽說,雖然很低但不是沒有可能,而且**並不能完美避孕,往後還是要小心,還有傅總,您夫人的身體不如你,還是克製一下的好…”

傅知遇抿唇不說話,但從緊皺的眉頭看得出來,他也是懊惱的。

**李柚寧這時候已經醒來,不過此時埋頭在被子裏羞的不敢見人。

都怪傅知遇胡來,鬧得還的看醫生,說出去都丟人,李柚寧覺得他以後無顏麵對季醫生了。

傅知遇端藥給他吃,將他從被子裏扒拉出來,“捂得那麽嚴實,捂壞了怎麽辦?”

“都怪你”,李柚寧噘嘴,伸手打他,

當然他軟趴趴的手勁連給傅知遇撓癢癢的力度都不夠,被傅知遇抓著手扶起來靠在枕頭上。

“怪我,寶貝來先喝藥,喝了藥就不難受了”,傅知遇舀一勺喂到他嘴邊。

李柚寧腰疼背疼嘴巴也疼,全身軟綿綿也提不起力氣,想到昨晚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會被他暖聲哄著,癟嘴撇開頭,偏不聽他的話。

但他轉到哪,哪勺藥就遞來哪裏:“寶貝,快點喝藥,一會就不難受了。”

傅知遇耐著性子,知他是身上難受,這會要跟自己置氣,但藥還是要喝的,不然難受的是他自己。

“不喝,嘴巴疼!”李柚寧說話的聲音又啞又低,嬌氣的往被子裏縮。

傅知遇一手扒拉著人,另一隻手上的藥碗差點灑出來,頓時皺眉。

眼看藥要涼了,李柚寧耍小脾氣不配合磨光他的耐心,幹脆喝了小口,將人腦袋捧著,唇對唇渡進去。

流氓就是流氓,法子都是簡單黃暴的。

看他大有“你不喝,我有的是法子喂你喝完”的架勢,李柚寧咳嗽兩聲,“我要自己喝。”

這不就對了,傅知遇坐下來,守著人喝完整碗藥。

這時候門外,安安小炮仗似的衝進來,跑到他爹麵前,掄起小拳頭就衝著傅知遇大腿劃拉。

“打你打你打你,讓你欺負媽媽!”

傅知遇轉身放下/藥碗,低頭看跟前的蘿卜頭皺眉,覺得這小子以後可能不會太孝順。

“媽媽!”,安安打完就咚咚的轉身,知道找他媽才不會挨屁股的打。

他手上還抱著自己最喜歡的恐龍玩偶,爬上床時先將玩偶甩上來,再趴在**互蹬了鞋子,呼哧呼哧的爬上來。

“媽媽我幫你報仇了,將我的小恐龍借給你就不難受了”,安安掀開被子坐去李柚寧懷裏。

李柚寧摸他柔軟的頭發,“寶寶棒棒,給媽媽抱抱。”

安安將恐龍遞給他,又在他臉上親了口,學著李柚寧在他生病的時候拂了拂額頭吹口氣,“不難受了,痛痛飛走。”

“啊哈哈,真的不疼了耶”,李柚寧抱著乖兒子直親。

須臾小東西被傅知遇擰著後領口從李柚寧懷裏擰出來。

他茫然在空中蹬著腿,被傅知遇轉手抱在肩上,“你太重了,不能壓著媽媽,要讓他休息。”

“我才不重!”,安安的形象包袱非常重,小小年紀臭美的很。

說不重坐了傅知遇一屁股墩子,小家夥被養得好,珠圓玉潤可可愛愛,誰見了都喜愛。

李柚寧今天精神狀態確實跟不上,喝了藥犯困,傅知遇守著他休息了會。

——

說是發燒,到了晚上燒倒是降下來了,就是又添了咳嗽的毛病。

也可能是前段時間拍戲走節目太累了,這一病身上的毛病就都出來了,足足在**躺了三天。

這一陣子可將傅知遇嚇著了,公司也沒去,就在家不轉腳的守著人。

直到第四天,人才精神了些,也能下床走動了。

李母得知柚寧生病,過來照顧了幾天,傅知遇這才有時間去公司打理事情。

李母從小照顧柚寧,自己兒子體質嬌氣,說要她說啊,就怪小傅將人照顧的太好了,這人啊本來就要生幾場病,不然一年到頭爆發出來,那才遭殃呢。

李柚寧躺幾天骨頭都是軟的,悶悶的坐在沙發上聽他媽絮叨。

“唉,安安也這麽大了,小傅有沒有跟你討論過要二胎的事情?”

聞言李柚寧打個寒顫,“不要,我有安安就夠了。”

李母點頭,又歎口氣,“不要就不要吧,就是覺得安安一個人孤單的緊。”

李柚寧埋頭,細眉皺著,若有所思。

下午安安是李父接回來的,在門口就蹬開鞋子跑進來,兩步撲進柚寧懷裏,“媽媽!”

李柚寧見他背上背著玩具手槍,“又問爺爺買玩具了?”

“是爺爺買的”,傅子安趴在他膝蓋上,墊腳腳去摸柚寧的額頭,“媽媽今天有好一點嗎?”

李柚寧將他抱起來親他臉蛋,“好多了,已經沒事了。”

“那媽媽能去參加我的家長會嗎?”安安歪頭道。

又癟嘴可憐道:“別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去的,但我每次都隻有爺爺奶奶…”

不怪寶寶這麽在意,李柚寧和傅知遇都太忙了,寶寶上學到現在竟然是一次也沒參加過他的家長會。

為了不令寶寶失望,李柚寧沒多想就答應了,想著到時候無論如何都要抽時間走一趟。

家長會那天,李柚寧因為臨時接到個不能推脫的通告,忙完出來都下午三點了。

安安的家長會在下午四點半,是以李柚寧開車就往那邊趕。

說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李柚寧就是如此,開車到半路上遇到後車不規範變道,上來就杵一下,車窗都被擦破了。

不得已靠邊停車,前麵奔馳車上下來一位氣勢囂張的紅衣女子。

二話不說過來朝著李柚寧車前驅踹了一腳,凶巴巴道,“你怎麽開車的?”

李柚寧拉開安全帶下車,“這是雙實線,你搶道做什麽?”

“什麽叫搶道,這是你家的道嗎?開個破車招搖什麽,我這奔馳你撞壞了賠的起嗎?”

紅衣女子趾高氣昂,嚷嚷著要李柚寧索賠。

笑話,是她自己不懂交規隨意變道,李柚寧憑什麽賠錢?

何況遠遠就聞到女人身上的酒精味道,酒後駕車,性質更是惡劣。

李柚寧趕時間,沒心力跟她糾纏,直接拿手機報警。

女人是喝了酒,但不至於昏了頭,知道是自己違規,氣怒之下擰著包上前就揮落李柚寧的手機。

“啪”的一聲,手機摔落在地,李柚寧氣急:“你幹什麽?”

撿起手機,再打開已經黑屏,完全壞了。

女人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凶神惡煞道:“想跑路沒那麽容易,今天不把這事解決了,當心我找人砍死你!”

李柚寧:“這位女士,周圍都有攝像頭,誰違規讓交警來解決,我不想跟你扯!”

他氣極了,扭頭找路人報了警…

交警和保險這裏一耽擱,徹底趕不上安安的家長會,但李柚寧還是急匆匆趕去了幼兒園。

這會已經下午六點,晚了兩個小時過來,幼兒園已經放學了。

李柚寧喘著粗氣,臉上剛才被玻璃割破的傷口被風吹著也隱隱發疼,他連醫院都來不及去。

幼兒園老師是認識李柚寧的,一來老師就朝著他打眼色。

教室的孩子都走光了,唯獨剩下安安孤獨的小背影——

李柚寧輕輕走過去,從後方看見安安的小畫紙,他聽到動靜回頭看他,又噘嘴回去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對不起呀寶寶”,李柚寧蹲下去,抱抱他。

安安委屈的不得了,小手手抹在眼睛上,“媽媽騙人,說話不算話嗚嗚嗚…”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媽媽跟你道歉,媽媽已經狠努力趕來了…”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寶寶小時候愛哭,但自從知事了後就很乖巧,知道爸爸媽媽忙也從不打擾。

好不容易盼著柚寧來一次,還被放了鴿子,此時也是被傷透了心。

寶寶淚珠子斷線似的一顆顆往下掉,

李柚寧心疼極了,抱著人一路走一路哄,回到家寶寶的狀態才好一點。

繁忙的一天過去,李柚寧也已經精疲力盡。

到底是怕出車禍這事被傅知遇知道擔心,李柚寧回到家誰也沒說。

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臉上被劃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他休息了會,自己去上了藥包紮上。

偷偷摸摸又去配了手機,車也被拉去保險公司保修。

但他不知道,白天跟他撞車的女人對警察的協商不滿意,轉頭居然通過保險公司,找到了傅知遇的聯係電話,揚言要找李柚寧算賬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