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送我。”坐在剛才那個交警的車後座上,蘇乙再次向人家道謝。

呂明哲那邊動作很快,蘇乙還站在路口糾結,那邊呂明哲就已經聯係上了交管部門的大佬,那邊一個電話打給這個當值的交警,讓他全力配合蘇乙。

於是,蘇乙的司機和專車又有著落了。

“客氣了師兄,都是一家人。”交警笑道,“對了師兄,真的不需要追蹤那輛車嗎?”

蘇乙搖頭,歎了口氣。

他理解呂明哲的想法,但陶成邦今天反常的行為總讓他難以釋懷。

“上頭的命令,不追就不追咯。”蘇乙搖搖頭,有些意興闌珊道,“再說都過去十多分鍾了,想追也追不上了。”

“那倒不一定。”交警道,“我記下了那輛車的號牌,他朝金鍾方向去了,這一路執勤的弟兄很多,他剛開得那麽快,肯定很顯眼。如果真想追,我覺得還是能追上的。”

蘇乙神色一動,抬頭看了眼這交警。

交警對他一笑:“有想法盡管說,師兄不用客氣。”

“你想我找到那輛車?”蘇乙問道,“為什麽?”

交警聳聳肩:“警察抓賊咯,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上麵的人總說要穩定,但我們是警察,起碼的職責不能忘吧?”

蘇乙笑了笑,道:“你說的對,但上麵有上麵的考慮,我們隻管服從命令就是了。”

交警不可置否:“隨便咯。”

車裏陷入沉默。

良久,蘇乙突然開口:“真的能追到?”

交警笑了。

十分鍾後,金鍾某條小巷。

看著陶成邦之前開的那輛車就停在前麵的巷口,蘇乙心裏有些雀躍,也有些打鼓。

呂明哲讓他立刻回警局,可他卻選擇繼續追蹤陶成邦,這無疑是違背了呂明哲的意願,也違背了蘇乙原本的計劃。

但這就是蘇乙。

就像是尋常人見到十萬元酬勞找臨時演員,隻會罵一句煞筆然後就不再關注,但蘇乙卻愣是可以坐幾個小時的車前來應聘。

雖然是缺錢鬧的,但更多的何嚐不是他覺得這件事本身疑點太多,太過蹊蹺?

他的性格其實是很軸的,有個歌兒唱的就是蘇乙——

凡事求個明白,算是本性難改……一些漫不經心的說話,將我疑惑解開,你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叫我繼續追尋……

蘇乙實在想不通陶成邦為什麽會開槍。

陶成邦就算誤會蘇乙在跟蹤他,也沒必要在街口就開槍。

就算陶成邦車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他把蘇乙甩掉就可以了,也沒必要開槍。

所以陶成邦為什麽要開槍?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蘇乙,讓他很是糾結。

根據原劇情看來,這個陶成邦不是個沒腦子的家夥,也不是個衝動的莽夫,所以他開槍一定有他的理由。

但到底是什麽理由促使陶成邦寧可把自己搭進去也要開那一槍?

蘇乙敢肯定,這個理由一定非常重要,所以他才最終還是決定要追尋下去。

蘇乙很想親自問問陶成邦,你為什麽開槍打我?

當然,他不會傻到直接衝上去,他是來求解惑的,不是來送人頭的。

“車裏好像沒人。”交警遠遠看著那輛車,不確定地道。

蘇乙讓交警在距離那輛車五百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肯定看不清楚情況。

“他肯定不會待在車裏。”蘇乙一邊觀察四周情況,一邊隨口回道。

任何一個正常人當街打了警察一槍,都不可能把車停在路邊,人還待在車裏。

蘇乙之所以沒有靠近,也沒有下車,是因為他不確定陶成邦有沒有在附近暗中觀察,盡管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但他不得不防。

“他停車的地方監控剛好拍不到。”蘇乙看了一會兒,有些失望地道。

“要不要讓同事幫忙查查附近的監控?”交警問道。

“你可以繞過上麵嗎?”蘇乙問道。

截止現在,他的行為都是私人行為,動用警隊資源查監控,肯定需要上麵的警官首肯。

“我試試?”交警躍躍欲試。

蘇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從一開始蘇乙就覺得這交警有些興奮,感覺他就是為了過癮才幫自己。

現在這種感覺實錘了。

“你覺沒覺得他這車停的位置有些怪?”蘇乙指著那輛車,突然道,“你看,他的車前麵就是劃了線的停車位,但他偏偏停在後麵沒有停車位的路邊。”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交警道,“要麽是他匆匆忙忙想要逃走顧不上,要麽就是他停車的時候已經有車停在他前麵了。”

“他停在一輛車的後麵,然後直接換了這輛車,繼續逃……”蘇乙眼中若有所思:“不過這個地址怎麽有點熟悉……師弟,麻煩你查一下一個叫羅傑的人,名下有沒有車?”

他想到了,之前看羅傑的資料,他見過這個地址。

陶成邦匆忙逃到這裏把車扔下,蘇乙覺得這兩者之間必定是有聯係的。

也許陶成邦換了台車,然後繼續跑路了。

這讓蘇乙更疑惑,陶成邦到底在搞什麽鬼?感覺這人好像在慌裏慌張地逃跑?

“查到了,有個身份證地址就在這條街的羅傑,名下的確有輛車……”交警很快就給了蘇乙想要的答案,印證了他的猜測。

“能不能不要驚動上麵,讓你的同事幫忙,找到這輛車行蹤?”蘇乙目光炯炯看著這交警。

交警臉上突然蒙上一層神聖的光芒,麵色肅然,眼中閃爍著一種叫做使命感的東西。

“我試試!”他重重點頭。

他沒有讓蘇乙失望,很快,這輛車的行蹤就被發現了。

他在交警公頻裏喊話的時候,剛好他一個執勤的同事發現那台車正朝著大澳方向去了。

“大澳?”蘇乙有些吃驚,那地方一來一回,可就遠了,下午的打劫,陶成邦是不打算參與了嗎?

“怎麽辦?跟不跟?”交警問道。

“跟!”蘇乙一咬牙。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有預感馬上他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了,沒道理現在半途而廢。

“坐好了!”交警熟練掛擋,“我們得快一點,親自跟上去,不然到了大澳,那邊執勤的弟兄們就少了。”

於是蘇乙著實體會了一把什麽叫速度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