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裏了不進去看看多可惜!”身後那道她躲避了好幾個月才努力不去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撫過耳蝸,卻叫她通體發冷。
“你鬆開我!”林菀菀怒吼道!
林笙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地帶著她顫抖的手將玻璃門推開之後,帶著不情不願的她走了進去。
伴隨著她的驚叫聲,玻璃房所有的圍布都被拉起,映入眼簾的場景讓林菀菀止了聲音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說話。
顧盼從劇組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孩子們都已經入睡,反倒是她一向作息規律的父母竟然還跟霍承翔在客廳裏交談。看著他們三人的模樣,似乎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原本看到霍承翔正說著,顧盼就隻是順道過來想要聽聽看他們在說什麽,卻不想見她來了他便噤了聲。
“怎麽不說了,我不能聽?”顧盼順手將包包丟在對麵沙發上。
“你怎麽這麽晚回來,赫敏不知道現在是情況嗎?”霍承翔試圖轉移話題。
顧盼瞥了他一眼問而不答:“顧念念今天在學校習慣嗎?”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實在書是聽老師說過很多次,那孩子上課總是走神,下課也不怎麽喜歡跟人交流,她自己的女兒是什麽情況她自己明白,卻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擔心念念。
“今天看起來還不錯,回來還蠻高興的,還說跟她爸爸有小秘密了。”沈婉清見霍承翔沒有回答顧盼便應了一句。
顧盼看了自家母親一眼倒是沒說什麽直接站了起來:“你們聊我有些累了先上樓洗漱了。”
他們哪裏不知道顧盼這是什麽意思,仍舊點頭讓她先去休息。
直到她上樓了,沈婉清才問霍承翔:“為什麽不跟顧盼說實話,那事情她遲早要知道的。”
“還沒確定還是不要和她說了。”霍承翔說著也起身告辭。
霍承翔走後,客廳裏就剩下沈婉清夫妻,他們兩個人沉默了許久。
“那件事情怕是瞞不住了吧?”沈婉清歎了一口氣。
“能拖多久是多久,既然念念難得有願意玩的其他孩子,就不要讓孩子失望了。”在顧擎蒼這裏孩子的事情才是第一位,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事兒。
況且,霍承翔那個做父親的似乎也支持念念那樣。
“但願我當年沒有救錯人吧!”
十年前她曾無意之中救過一個女子,那女子懷裏抱著一個嬰兒,孩子生下來就感覺跟常人不一樣。若不是那女子百般求她或許沈婉清當時根本不會動那惻隱之心。
這個孩子在她回來之後,便介紹給其他醫生了,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回來,而他的家人竟然不是那個當年為了他不過尊嚴求自己的女人。
沈婉清倒不是怪那女人欺騙自己,不管那孩子的父母是誰她總歸還是做了一件善事,那孩子那個情況他自己本身並沒有過錯。
……
林菀菀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便是先去看自己的衣服。
即便是這會兒已經渾身近乎酸痛到散了架,沒有親眼看到她還依舊想著要自欺欺人。現實卻給了她當頭棒喝,她昨夜還是讓林笙得逞了,思緒回籠是,那些讓自尊徹底破碎的畫麵湧入腦海。
林菀菀瞧見自己渾身都是青紫恨不得能將林笙碎屍萬段,但她不敢,此時她身後又攀上一隻冰冷的大掌,停留在她的胸前胡作非為,直到她嚶嚀一聲,身後的林笙才似有若無地蹭了蹭她,啞著嗓子道:“你看身體比你要誠實,菀菀我跟你說過不要試圖逃避我,不然被我抓到了你會被我愛到起不來。”
身子僵硬到不敢動彈,林菀菀將自己的唇咬的發白又出血了也不能發泄自己心裏的恨意,她一度以為自己隻要嫁給霍承翔就能擺脫林笙,沒有想到唯一的生路那個男人終究還是沒有給她。
得不到回複原本還隻是嚇嚇她的林笙竟然真的沒有了耐心,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讓她屈服。
卻不知在那一刻林菀菀隻覺得屈辱將她徹底包裹,被迫在他的強悍裏沉淪,她完全不知道眼中那些破碎的光影到底代表什麽。
林菀菀不知道自己再次徹底醒來是幾天之後,每日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玻璃房裏,她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那日因為她咬破了自己的唇,為了懲罰她的自作主張男人當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將她鎖在玻璃房裏,無度索取從不放過。
隻在每天早晨聽到玻璃的敲擊聲時,他才會離開幾個小時,那短暫的幾個小時是她唯一能喘氣的時候。
昨晚林笙沒有來,她難得能安靜地睡一覺,這會兒醒來了卻還是覺得渾身疼得快要不能自我支配了。
醒來之後,林菀菀一直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黑暗之中其實她根本什麽都看不清,但是因為熟悉,她知道每一樣東西的位置。
人最怕的就是在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在這黑暗之中獨自醒來,她恰好正在經曆著。
腦子裏全是那幾日玻璃房極有節奏感的敲擊聲,那是朗朗想要去學校的信號,有好幾次是剛剛好在中途打斷了林笙,但是對那孩子他似乎從來不會生氣。
每一次,不管那孩子選的時機對不對,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結束一切出去陪他。
林菀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悲,陷入思緒的她又是落淚又是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就連屋裏多了一個人也不曾知道。
“嘖嘖,真醜!”林笙居高臨下地看著林菀菀:“起來帶你回老宅,你那個便宜爹在四處找你。”
林菀菀鼻頭一酸不可自控地哭了出聲,她沒有想到這種時候給了她救贖的,竟然還是那個讓她恨了許久的林建國。
她的人生還真是可悲!
“高興什麽?你以為他是在救你麽,不過是知道了林朗的存在,又找到了一個跟我談條件的好把柄。”林笙見林菀菀這般忍不住低咒了一聲愚蠢。
“你沒有必要管我們!”林菀菀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知道林建國發現了林朗的存在之後,她便心如死灰了。
下一瞬,脖間一冷一股窒息的感覺將她包裹,林菀菀隻覺得自己再一次離死亡不遠了。她闔上眼睛不去掙紮,麵容平靜看似已經看淡了生死。
緊緊桎梏住她脖頸的男人卻低咒一聲,鬆開了手:“看來還是我對你太好了,給你半個小時沒有下來這輩子都不用出來。”
話落他轉身就走,到了門邊聽到身後的動靜這才勾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