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確定基調

仔細想想蔡怡儂的話，趙丹峰覺得還是有那麽一點道理的，對蔡怡儂的心理變化過程，也有那麽一點明白了。開始蔡怡儂在無聊之中，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也許沒當回事，隻是習慣性的當做潛在的生意去維係了關係，之後又遇到了我這麽個有意思的人。忽然發現，也許把兩件有意思的東西組合到一起，會產生意想不到的結果。

如果成功了，那麽自己將會一舉打開新北和整個華語影壇的圈子，這個大門將會對自己敞開，所有人都會認可這個青年演員。而把賭注下在自己身上的蔡怡儂會獲得什麽呢？毫無疑問，是除內地之外自己的經紀事務處置權，這就意味著，蔡怡儂又可以重返香江，再戰新北了。

別以為蔡怡儂下定決心來內地就是那麽心甘情願，雖然有看好內地市場的重要因素在裏邊，但在香江混的不如意也是重要原因。為什麽不如意呢，香江市場在萎縮，所有的成熟資源都把控在有數的幾家公司手裏，其他人插不進去手。這讓誌向遠大的蔡怡儂如何能心甘情願，明明是非戰之罪。

而如果趙丹峰能通過老楊的電影順風順水，等著各種獎項都參與一遍，那不就完美打開這個自我封閉的市場，完成了農村包圍城市的偉大戰略。奇貨可居是什麽意思，嘿，作為一個經紀人，蔡怡儂有一萬種方法，讓趙丹峰片酬瘋漲。何況趙丹峰並不是無名的新人，要知道即便是排外的香江媒體。也對趙丹峰很感興趣。有這樣的基礎。加上完美的計劃。蔡怡儂就能達成自己的最終目的。建立完全屬於自己的製作公司，最重要的是這家公司，自己說了算。

蔡怡儂的武則天夢，並不是那麽遙不可及，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並且成功率極高。隻是需要趙丹峰的配合，所以蔡怡儂才從小半年前就開始督促著趙丹峰，甚至早早就幫忙辦好了各種證件。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如果說老楊的電影曾經是蔡怡儂也許唯一的賭注，那麽隨著《晚娘》浮出水麵，事情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老楊的電影是一部跟日本人合作的文藝片，導演的威望在那擺著，拍出來，就一定是會有人去捧的。金馬不給個獎，都不好意思繼續辦下去。這就是這部電影的先天優勢，隻要它拍出來，就是一部會拿獎的影片。而拿獎影片的演員，水漲船高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但《晚娘》不一樣。這是一部也許會產生轟動的影片。市山說過北野武對這部片子有了莫大興趣，也許請不到大島渚。但同樣有日本人的參與。香江影人著力貢獻，陳可欣都已經把文學劇本改編出來了。趙丹峰又透露出自己對演這部片子極有把握，蔡怡儂怎麽可能不對這件事上心。特別是陳孝暄的出現，成了壓倒心裏天平的最後砝碼，這女人實在是太適合演這個角色了。

這樣一部充滿爭議，話題性強到不可能不去關注它的電影，注定會成為風暴。席卷所有的報紙，網絡。蔡怡儂甚至可以想象，陳孝暄的海報會貼在每一個宅男的床頭，沒日沒夜的揮灑衛生紙。作為男主角，趙丹峰會瞬間讓每一個人記住他，因為是他觸碰到了女神，無論如何，趙丹峰都會出名。

多麽刺激的情節，背倫是禁忌，但同樣是電影獎永遠的最愛之一。蔡怡儂甚至不擔心這片子拍出來不獲獎，電影本身就會成為一個符號，這個符號會讓萬千影迷牢記，時不時都要求種。

有這樣一部電影，自己甚至還可以投資其中，賺到真金白銀的實惠。蔡怡儂對老楊難免有些不上心，沒事我巴結你個大叔作甚，小妹我又不是賤得慌。所以這次安排見麵，蔡怡儂準備的很多說辭都懶得教給趙丹峰，隨便聊去吧，聊成什麽樣就是什麽樣，姐姐我不在乎了。

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蔡怡儂更希望趙丹峰把精力放在馬上會進入籌備階段的《晚娘》身上。至於這件事，就當見了個大導演，開心一下好了。

這種轉變讓趙丹峰也覺得壓力小了不少。說實在話，趙丹峰對於演老楊的片子，信心不大。純粹是因為自己看過《一一》，這就是一部家長裏短，藝術加工的生活劇。不是自己演不好生活化的角色，實在是老楊苦心創作多年的劇本裏，就沒一個年輕人的角色。指望老楊改劇本，不如指望過兩年奧斯卡頒獎給自己發個小金人來的愉快。

《一一》好不好？好，是一部經典的影片，如果能參與其中，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是，並不是每一件好事都是適合自己的，自己年紀也就二十，臉又嫩。是沒辦法完美融入一部中老年生活為主的電影裏的，強加進去，隻會毀了整部片子的節奏。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趙丹峰對於《晚娘》的興趣要遠超《一一》。是個正常年輕男人，讓你選擇一個人看電影的時候，這兩部片子都沒看過，但看了內容介紹和海報，你是願意看《晚娘》還是看《一一》？取向正常的，都會選擇《晚娘》。

“姐這麽一說，我倒是對這次見麵，有了些新的看法。”趙丹峰說著，蔡怡儂百無聊奈的點點頭，要不是因為早就確定好了行程，不好更改，不然蔡怡儂早飛香江，跟陳可欣說晚娘的事兒去了。不在意的說著，“什麽事兒。”

“張華昆此人，姐姐應該很熟悉吧。”趙丹峰問著，蔡怡儂聽著這個名字才從看風景的狀態扭轉回來，點點頭，“金牌編劇，《射雕》三部曲編劇之一，簫聲曾經的得力幹將，現在無線台的編審。怎麽了，對他有興趣？那也挖不著啊，人家可是無線台的人。”

趙丹峰搖了搖頭，“我挖他作甚，我隻是知道，邵氏那女人在新北最近實在太閑了，想要找個本子投資一下。小製作，估摸不是文藝片，就是文藝片，也許會派張華昆來做執行導演。”

“這麽秘密的事情你都知道？”蔡怡儂不信了，一聽就是吹牛的節奏，既然是小投資，那就不會是秘密，沒必要啊。特別是文藝片，沒人那麽有興趣截胡。

趙丹峰繼續搖搖頭，“不，我隻是聽說有個新人編劇，最近在到處遞本子，也許他那個故事，會被看上。”

蔡怡儂眼睛一亮，終於明白了趙丹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