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門?不是說在家陪她?難不成是去抓阿弟?有阿弟的消息了。
“你不想我出門?”見嬌妻被他一句話拖入沉思當中, 看她一臉不舍。
聞衍心中跟著悵然,他也不想走。
“不想。”江映兒說道,她甚至抓著聞衍的手, “不是說在家中陪妾身到生子嗎?”
先前當然想,現在就怕聞衍出門是去抓阿弟的, 萬一阿弟被他給抓到。
“原是要這樣的,北上那頭的路冰雪結得太厲害,先前談妥的商隊和馬隊都不夠用了,糧食短缺, 得再找胡商馬隊。”不僅如此,還得小心路上的流匪。
第一次需要謹慎。
江映兒試探聞衍出行的去向, 嚐試挽留, 探探口風,“夫君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上一次的刺客也還沒有抓到, 萬一出了什麽事,那可如何是好?”
聞衍攬住她,半蹲下來, ”不會有事的,至於那刺客,我交給了任洵找官府的人辦, 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繞來繞去,找任洵啊。
那聞衍出了門, 她可以找任洵談一談,再問問他阿妹的消息。
“夫君此去務必要照顧好身子, 妾身在家等你。”
江聿的事情有了結果, 江映兒終於也不用留聞衍, 他不在家還好。
男人嘶一聲,捏她的臉,“變得那麽快?”
江映兒垂眸,掩住喜悅,“外頭的事情重要,妾身明白。”
聞衍親她捏過的嫩臉,“我會很快回來。”
“好,夫君注意安全。”聞衍點頭,“你歇吧,我讓下人收拾細軟,你就不必操勞了。”
江映兒點頭,“好。”
江映兒真的就睡了過去,醒過來時,已經沒有聞衍的身影了。
從丹曉探聽的口風中知道,聞衍此次出遠門沒有那麽快能夠回來。
江映兒鬆乏,得了喘息之機,好好的養胎。
除此之外,丹曉還說起另外一件事情,“大公子出門之前,薑泠月過來了,說是有什麽事情,請大公子去西廂坐坐。”
“什麽事?”江映兒問道。
丹曉說不知道,隨後神神秘秘湊到江映兒耳邊。
“奴婢聽說大公子身邊的小廝說,似乎是有關於薑泠月的姐姐,還提到了什麽信,好像是薑泠月的姐姐給大公子來信了。”
薑泠綰,江映兒記得這個名字。
“大公子去了嗎?”
丹曉看著江映兒的臉色說,“大公子去了,不過,略坐坐就走了。”
第74節
“哦。”江映兒吃著酥點。
“少夫人,您都不....”丹曉說不出來那個字眼,江映兒抬頭,“什麽?”
丹曉說,“生氣。”
“生什麽氣?”為什麽生氣。
丹曉哎呀半響,“也不是生氣,就是吃味,大公子去薑泠月的屋裏坐,您不吃味?”
江映兒搖頭,“吃什麽味?”
“那就好。”丹曉拍著胸口,“奴婢也就不擔心了,大公子近來對少夫人好,奴婢真擔心少夫人會對大公子動心,生了孩子就不願意離開聞家了。”
“而且奴婢看著少夫人跟大公子....”郎情妾意,聞衍去薑泠月屋中坐的事情,丹曉本來不打算說的,她故意說,就是想試探試探江映兒的心意態度。
江映兒淡然一笑,“不會的。”
丹曉放心了,“奴婢就好了,真怕少夫人想不開留在聞家呢。”
“都是做戲而已。”江映兒平靜說。
聞衍出這一遠門,江映兒的日子實在清閑了,盧氏也不曾來打攪她,幾房幾院都要應付自家的客人。
聞衍沒說什麽時候回來。
轉托丹曉找到任洵,也約了見麵的時日地點,江映兒尋上聞老太太,說去找魯郎中看胎象。
聞老太太沒有阻止,允了她出門,隻叫人多跟著。
江映兒說好。
煙江路人多,江映兒見到了薛穗身邊的丫鬟,沒見著薛穗,問了才知道薛穗身子不好,排不得長隊,讓丫鬟先來頂著。
江映兒叫了她的丫鬟跟著一道進去。
“六個月出頭了,孩子胎象穩,沒有什麽大礙,安胎藥還是得接著吃,你之前身體弱,未免生產時不好,必須要嚴補氣血。”
江映兒一一應下。
在煙江路見到薛穗的丫鬟,進門的功夫,江映兒便想清楚了薛穗來找她,估摸著應當也是為了她和魯老太醫相熟的關係。
魯老太醫從不出診,那日去給聞怏接生,隻怕淮南的人都知道了。
薛穗的身體不好,是想借江映兒關係找魯老太醫給薛穗治病,不過那日薛穗沒說,江映兒打算賣她人情。
便跟魯老太醫提起此事,魯老太醫接了,答應今夜去薛府上為薛穗把脈瞧瞧看。
從魯老太醫館出來後,江映兒借故說想在淮南茶樓坐坐,讓人不必跟著。
任洵選的地方還是上次的茶點樓。
不過這一次,與上次的人相比,僅僅隻有任洵,他沒有在頂樓,而是在外麵等著江映兒。
見到她來,站正了身子,不見以往的紈絝身影,規矩站直肅色,張了張唇。
半響,“....阿姐。”
如果為肖霖澤和聞衍在此,恐怕都不敢相信,他是往日紈絝慣了從沒正形的任洵。
江映兒聞稱一頓,知道任洵這一稱呼是跟著誰喊的。
他還沒有放下啊,這麽多年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茶樓,沒有看到後麵居然有人跟蹤,這一幕被事先在頂層樓等著,無所事事推開窗桕往下看的江聿見著了。
他翻窗,飛簷走壁,往下順著牆根下來,把得知江映兒出門盧氏派來跟蹤的下人給解決了,另一個小廝很靈活手上逃跑鑽進了人堆,江聿跟著追了上去。
“阿聿原先還在這裏。”任洵說道。
雅間內四處找不見人,江映兒坐下來,有些失落,“或許,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見我這個阿姐吧。”
上樓時,任洵已經跟江映兒說,上次聞衍拜托他找刺客,任洵已經查到了江聿的身上。
江聿藏得很深,沈辭霽的人暗中找並沒有找到他的身影,任洵畢竟在淮南待得久了,加上有官府的人脈,很快便找到江聿。
江映兒如果沒有來找任洵,任洵也打算想方設法把找到江聿的消息遞到她的手上。
“阿姐,若是聞衍對你不好,我會替你出頭。”即便他和聞衍交好,可畢竟眼前的人是心上人的姐姐。
上一次任洵戴著紈絝麵具也是這般說的,那時候並沒有和江映兒相認,輩分也比江映兒要高。
江映兒垂眸看著肚子,“三殿下言重了,實在是擔不起三殿下一聲阿姐。”
任洵隨之沉默不語,江映兒也不知道怎麽說,“你有汀兒的消息了嗎?”
任洵的眸光起翻湧之色,舌尖頂了頂牙根,搖頭。
“我找了她很久,沒有。”江汀兒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了。
她就那麽狠心的跑了!任洵氣得要死。
撒出去得到的最後一個線索,當初江汀兒出現在淮南,所以任洵才來淮南落的根,旁人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跟著皇帝老子賭氣,實則不是。
“家中也沒有她的消息。”江映兒說道。
而今江家出事,在外飄零,說壞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江汀兒從小就古靈精怪,又是在鄉下養大的,能夠應付。
“沒有消息或許就是好消息。”任洵喃喃說道。
氣氛沉默期間,門忽然被撞開了。
與江映兒長相相似的江聿,出現在江映兒麵前,“阿姐!”
江映兒喜極而泣,衝上前,“阿聿!”
“你叫阿姐擔心壞了....”言罷,抱著少年哭泣起來。
江聿跟著眼眶紅紅,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幾番隱忍把眼淚憋了回去。
任洵把門關上,讓兩人坐下說。
“你去哪了?”任洵給江聿倒了一杯茶,江聿喘著氣喝下,江映兒擦好眼淚,親眼見到阿弟沒事,心裏也跟著落了下來。
“聞家派了人跟蹤阿姐,被我解決了一個,另一個滑溜得很,跑到人群不見了蹤影。”追不到人,怕江映兒等得焦慮,江聿就先回來了。
“不知道是聞家誰派來的人。”
江映兒默然,江聿拍著胸膛,“阿姐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阿姐既然出來就不要再回什麽勞什子聞家了。”
“如今我拜在軍營裏,即便是不能入朝為官,憑借一身力氣和功夫,我也能出人頭地,為阿姐和孩子博得好底氣,將來何愁沒有好男人給阿姐嫁!”
皇帝雖然不許江家人再科考入仕途,卻沒有明話阻止聞家的男子走武將之路。
江映兒被他給哄笑,“好。”任洵也跟著彎了唇,氣氛緩和兩分。
提到此事,江映兒問了江聿到淮南的落腳處,江聿沒有提在汝陽寄養被欺負的事,含糊說放心不下江映兒和江遊夫婦,便跟著來淮南來。
即便江聿不說,江映兒也能夠明白。
她憋了淚水回去,把生了孩子就離開聞家的事情告訴江聿,特意囑咐他不要再輕舉妄動。
江聿滿不在乎,”我就是看不得他欺負阿姐。”
剛來淮南時,身無分文,江聿隻能用身上的兩個銅板去了賭場,贏換了些盤纏。
聽說江映兒在聞家,更知道了聞衍對江映兒不好,在聞家受到欺負。
江聿一直都在蹲時機,要給聞衍一點教訓,”阿姐放心,我曉得分寸沒下死手。”
若是聞衍死了,阿姐不就守寡了。
作者有話說:
不久後老婆跑了的聞狗喝酒都找不到人。
任洵:那是我老婆的姐姐,sorry啦~
肖霖澤:那是我老婆的手帕交,sorry啦~
沈辭霽:謝邀,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