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開拍前,他們還刻意排練了五六遍,就是為了確保嘉賓的安全。
但是,出事了就是出事了,他們推卸不了責任。
葉青墨的語氣依舊冷的掉渣,“你們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
總導演還想說什麽,蘇晚突然有了動靜,醒了過來。
她呆呆的盯著天花板看了兩秒,這才回神。
“蘇晚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見蘇晚睜開眼,總導演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是掉了下去。
要不然,這件事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等總導演吩咐,外邊裏邊湧進了一群醫生,圍著蘇晚討論了很久,時不時地搖搖頭。
蘇晚腦袋還有些遲緩,麵無表情的說著,“說吧,我還有多長時間?”
醫生:“蘇小姐,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你觀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
蘇晚:???!
所以剛剛你們十多個人圍在我床邊就是為了討論這個問題?
蘇晚這才鬆了一口氣。
導演組的人一臉歉疚,“這次的事我們一定會徹查清楚,給你個交代。”
蘇晚反應還有些遲鈍,“所以我任務完成了嗎?還有代言——”
葉青墨的臉更黑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想那些有的沒得?”
蘇晚被葉青墨吼的縮了下脖子,小聲嘀咕著,“說話就好好說,那麽大聲做什麽?”
房間裏的空氣瞬間凝固,葉·行走的冷凍箱·青墨正式上線。
導演組的人見情況不妙,連忙告退,“放心,那些東西都是你的,我們就先走了,你好好養傷。”
導演組的人呼啦啦的全退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蘇晚和葉青墨兩個人。
蘇晚縮進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盯著葉青墨。
葉青墨的情緒糟糕極了,好像下一秒就會爆發。
蘇晚發現葉青墨的衣服居然還是濕的,連忙從被窩裏鑽出來,“葉青墨你怎麽沒換衣服,快去換衣服啊。”
葉青墨沒動,死死的盯著蘇晚,好像他不看著,下一秒蘇晚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蘇晚急了,跳下床,扯著葉青墨生拉硬拽,“你快換衣服啊,一會兒該感冒了。”
葉青墨突然一把將蘇晚抱進懷裏。
他很用力,濕漉漉的襯衣透出胳膊上堅實有力的肌肉線條,手臂上青筋暴起。
蘇晚差點斷氣,她拍了拍葉青墨的手,“你快放開我啊。”
葉青墨沒有理她。
就在蘇晚已經打算使用暴力的時候,耳邊傳來葉青墨的聲音,低沉嘶啞,“你知不知道,我也會害怕?”
蘇晚渾身一僵,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葉青墨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蘇晚腦袋有些暈,反應不過來。
係統剛才因為蘇晚生命陷入危險,強製啟動了生命保護罩,如今能量耗盡,關機了,可能得等兩天才能重新啟動。
一時間沒了係統的陪伴,蘇晚有些寂寞,她突然想和係統嘮幾毛錢的。
葉青墨情緒很不對勁,蘇晚不敢動,隻能僵直的站在原地,算了,就當她免費給葉青墨烘幹衣服。
畢竟葉青墨也是為了她才會變成這樣的。
蘇晚無聊的打量著葉青墨耳邊的黑痣。
嗨,這個黑痣長得有點特別,有點眼熟啊。
她真的好像在什麽地方看見過。
而且當時葉青墨去救她的時候,她真的好像有一瞬間想起了什麽,那個場景熟悉極了,仿佛很久之前發生過。
蘇晚敲了敲腦袋,試圖喚醒記憶,可惜等她用力去想的時候,一切都開始模糊了,好像那段記憶是她自己腦補出來的。
就連葉青墨耳邊的痣都陌生了幾分。
過了好一陣,葉青墨才慢慢放開蘇晚,又恢複了往日的平淡。
“抱歉。”葉青墨說了句抱歉,然後進浴室換衣服。
片刻後,葉青墨換了件幹爽的衣服出來。
蘇晚偷偷看了他好幾眼,葉青墨麵色恢複如常,好像剛才那個暴躁的人根本不是他。
葉青墨拿出筆記本,不知道在幹什麽,蘇晚試圖和葉青墨搭話,開始強行尬聊,“葉青墨你怎麽會在這兒?”
葉青墨滿臉的冷漠,“工作。”
“這麽巧啊哈哈哈哈!”蘇晚尬笑了一陣,然後發現實在笑不下去。
葉青墨是當她傻吧?這麽個小島上工作?麻煩下次敷衍她能不能走點心?
蘇晚白天睡太多,現在根本睡不著,手機又不知道掉什麽地方去了,她現在也沒有勇氣問葉青墨要手機。
她百無聊賴的躺在**,最後發現幹什麽都不如看葉青墨。
葉青墨麵色冷淡,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扣子扣到最上邊一顆。
整個人偷著禁欲的味兒。
怎麽就有長得這麽好看的人?
蘇晚不得不說,怪不得那麽多的顏控,長成這樣,就算什麽都不幹,天天惹她生氣,蘇晚估計都舍不得罵他一句。
葉青墨指尖蜷縮,喉結微微滾動,聲音有些冷淡,“還不睡?”
“我還不困。”蘇晚趴在**,“葉青墨,我們聊聊吧。”
葉青墨指尖微頓,關上筆記本。
坐過來麵對葉青墨,“聊什麽?”
蘇晚默了,聊什麽?她怎麽知道聊什麽?她沒有點亮尬聊的技能啊?
“你怎麽找到我的?”
葉青墨聲音很沉,“剛好看了直播。”
“喔。”蘇晚轉頭看著他,認真又嚴肅,“葉青墨謝謝你。”
“不用,湊巧罷了。”葉青墨的臉色好像又不好看了。
蘇晚也不知道自己那個字得罪了她,她說的沒毛病啊,蘇晚又默了,努力想找話題,但是實在是不行,她果然不適合聊天。
“睡吧。”葉青墨關了燈,打開門準備出去。
“你去哪兒啊?”蘇晚問了一句。
“出去走走,你先睡。”葉青墨關上門,腳步聲越來越遠。
沒了葉青墨在旁邊,蘇晚好像更睡不著了,她想了想,跟著葉青墨走了出去。
葉青墨站在走廊上,望著遠方,光影將葉青墨分割成兩半,一半在黑暗中,一半在光明裏。
蘇晚從他身上好像看見了孤寂和脆弱,好像一匹孤狼,對月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