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雲接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喝這湯?”

蘇晚神色略顯嚴肅,“甚至我懷疑從一開始導演組就給了我們錯誤的方向,就想我們來到奈何橋,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我們就再也不是我們了,或許就是真正的‘死亡’。”

“嘿嘿!生魂啊!我這裏很久沒來過生魂了,來人啊!給我拿下!”孟婆突然變臉,讓人將幾人抓起來。

“跑!”蘇晚一聲令下,所有人撒腿狂奔。

這是好幾期培養起來的默契。

唯獨葉青墨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

他冷眼看著蘇晚,眸子裏的黑暗不斷匯聚,積攢。

他最討厭的就是拋棄。

誰知道蘇晚和其它人背道而馳,朝著葉青墨的方向狂奔,然後推著他就跑。

但是這畢竟是劇組臨時搭建起來的,很多地方並不平整。

路上坑坑窪窪,蘇晚跑的飛快,葉青墨在輪椅上顛簸的厲害。

但他的心裏湧現了一絲甜蜜,慢慢彌漫開來。

蘇晚推著輪椅,怎麽也跑不過劇組安排的群演,兩人被抓了,直接被關進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小棚子裏。

說是小棚子,其實也不過是幾根木棍搭了個角,外邊罩了塊布,剛好能容納蘇晚和葉青墨兩人。

扮演孟婆的群演又來兩人麵前放了一番狠話,然後才離開。

總導演心驚膽戰,當時設計這一場的時候怎麽也想不到葉青墨會來,更沒想到第一個關的就是葉青墨和蘇晚。

要是之前總導演隻是懷疑蘇晚和葉青墨之間的關係,那麽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了。

葉青墨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佬,蘇晚更是。

總導演摸了把汗水,讓人撤走了他們那邊的攝像頭,給兩人留下了一點單獨相處的空間。

希望葉青墨能看在這個麵上,繞他們一次。

畢竟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這位大佬會來啊。

蘇晚四處打量,確定一個攝像頭都沒有,這才低頭看著葉青墨,“葉青墨你怎麽樣?沒受傷吧?”

“沒什麽。”

葉青墨心情轉好,但是他依舊記著蘇晚和傅子雲之間的事,別扭的端著架子。

“沒事就好。”蘇晚坐在葉青墨旁邊,“你說你好好在家裏養病不行嗎?怎麽突然跑到這兒來了?”

蘇晚碎碎念著,擔心葉青墨。

畢竟前幾天複查,那個醫生臉色很不好看,說話都吞吞吐吐的,想必葉青墨恢複的不怎麽樣。

所以接下來她一定要更細心的照顧葉青墨才行。

然而這一切落在葉青墨耳朵裏就變成了蘇晚嫌棄他。

他聲音又冷了下去,好像裹著寒冰,“傅子雲來的,我來不得?”

蘇晚有些頭疼,“我和傅老師真的什麽都沒有,我發誓!”

蘇晚乖巧的蹲在葉青墨麵前,舉著手發誓。

她一樣一樣的解釋,“之前的事真的是意外,傅老師人很好,他教了我很多演技上的事,因為在劇組對戲,被他們拍到了,所以才有這一切。”

葉青墨麵色依舊不好看,“嗬,對戲?傅老師?叫的真親切。”

蘇晚叫著傅子雲傅老師,喊他葉總。

真是好樣的。

就這樣讓他怎麽相信?

蘇晚更頭疼了,“所有人都這麽叫的,我和傅老……傅子雲之間真的就是單純的朋友,普通朋友。”

外邊突然傳來說話聲,好像有人過來了。

但是聽聲音是一群小孩子,笑嘻嘻的,吵鬧的不行。

蘇晚有些奇怪,劇組什麽時候有小孩子了?

她又一想,很可能是總導演設計的,要不是她被關在了這裏,她真的很想出去看看。

這次的道具組真的用心了。

小孩子的嘻哈聲越來越近,還夾雜著交談聲。

“我都說了這裏有很多東西!你們還不信!看吧!”

“哇!!好漂亮!好棒啊!”

“那當然,這是我第一個發現的,我要當孫悟空!這些都是我的地盤。”

“嘻嘻,還孫悟空,你連金箍棒都沒有。”

“誰說的!這不是嗎!”說著,他伸手,費勁的從布下邊抽了根木頭。

蘇晚越聽幾個人的對話越不對勁。

這些小孩看上去不像是劇組的群演,說話還夾雜著口音。

雖然她沒怎麽聽清他們再說什麽,但是絕對不是劇情還有的。

隨後,蘇晚感受到帳篷開始抖動。

葉青墨眸子猛縮,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把打橫抱起蘇晚,跑了出去。

他們剛跑出去,那個用幾根小木棍支架支撐起來的帳篷立馬土崩瓦解,砰的一聲倒了一地。

蘇晚靠在葉青墨懷裏,聽著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

“你怎麽樣?沒事吧?”葉青墨擔心的看著蘇晚的。

蘇晚抬頭,看見了滿天星河,星河裏映著她的身影,比任何東西都要美麗絢爛。

蘇晚感受到自己的心,一點點加速,有什麽東西越發濃鬱。

明明什麽東西都沒砸到蘇晚,偏偏葉青墨還是不放心,上下檢查著。

幾個小孩發現闖禍了,連忙跑了。

劇組其它人聽見動靜飛奔過來,就看見倒了一地的木棍,以及站在廢墟前的蘇晚和葉青墨。

“你們沒事吧?”節目組的人比誰都著急,這兩位大佬要是在他們節目組磕著絆著了,他們節目組所有人都不夠賠。

蘇晚突然冷靜了下來,從葉青墨身上跳了下來。

然後目光移到葉青墨腿上。

葉青墨也反應過來,捂著腿,皺了皺眉,“有點疼。”

蘇晚卻是不信了,“我見葉總剛才那叫一個健步如飛啊。”

“我就是著急,害怕你出事。”

蘇晚皮笑肉不笑,“所以你的腿是什麽時候恢複的?還是一直都沒事?”

葉青墨:“……”

這下輪到他啞口無言了。

他垂了垂眸子,“還沒好全。”

“嗬,你就接著裝。”蘇晚雙手抱胸,看著他。

葉青墨看裝不下去了,幹脆坦白,“晚晚你知道的,我就是想讓你心疼我。”

講真的,葉青墨很少叫晚晚,晚晚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好聽的不可思議,低沉繚繞,好像緊緊的纏著蘇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