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葉青墨痛的悶哼出聲,蘇晚才仿佛大夢初醒,將葉青墨摟進懷裏。
“葉青墨,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沒事了。”
蘇晚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抱著葉青墨的那一刻,她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她眼角泛紅,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滴落,一滴接著一滴,斷了線一樣。
蘇晚的靠近,讓葉青墨骨子裏撕裂一般的疼痛慢慢褪去,身上其它的傷口和那種疼痛比起來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葉青墨慢慢睜開了眼,看見完好無損的蘇晚,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晚晚你沒事……真好。”
“你閉嘴!”蘇晚第一次凶葉青墨,但是話音未落,眼眸裏淚滴根本控製不住,顆顆滴落,心酸心疼到了極點。
她給葉青墨做了最基礎的止血,然後扶起葉青墨,“我們去醫院,你會沒事的,相信我。”
她不敢細數葉青墨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口,她害怕又恐懼。
張瑾越他們最先趕到,帶著人衝了進來,“老大!”
現場一片狼藉,血腥味濃重的讓人作嘔。
“老大你怎麽樣?”張瑾越靠近葉青墨,擔憂極了,想要伸手接過葉青墨,蘇晚直接避開,艱難的帶著葉青墨。
現在除了她自己,她誰都不相信。
“準備一輛車去醫院,還有把他帶上。”
蘇晚冷冰冰的看著克萊德曼,眼眸裏的殺意幾乎濃鬱成實質。
蘇晚的氣勢迫人,張瑾越下意識的聽從了蘇晚的吩咐。
葉青墨的傷勢很重,但是現在的他又處於發病期間,根本離不開蘇晚,蘇晚攙扶著他。
克萊德曼被人拖著,在地上畫出一條血跡,他眼裏閃著陰沉又得意的光,看著蘇晚,無聲的吐出幾個字,都去死吧。
蘇晚眸子微閃,渾身緊繃到了極點:統!!查查這裏有沒有什麽危險。
係統程序閃到了極點,機械音染上驚恐和急迫:【宿主快跑!!有炸彈!】
蘇晚本能反應,將葉青墨扔給張瑾越,“跑!!!”
張瑾越不明所以,下意識帶著葉青墨跑了幾步,炸彈瞬間爆炸,將一切炸成廢墟,蘇晚整個人,被淹沒在火海,而張瑾越和葉青墨也被爆炸的餘波襲擊。
***
洛顏給萬尋去了電話,“萬尋,我們找到了老大的線索,在東廣場西側一個廢棄的工廠中,蘇晚和張瑾越都過去了。”
“你說誰?蘇晚過去了?!!”萬尋聲音完全不符以往的溫柔沉靜。
洛顏有些奇怪,“對啊,剛剛張瑾越還報了平安。”
萬尋猛的掛斷了電話,蘇蘇怎麽會去?她怎麽會去!!!
那裏有炸彈啊!!
他顫抖著撥通了電話,抱著最後一絲僥幸,“葉青墨那邊情況如何?”
“大人,克萊德曼引爆了炸彈,這次葉青墨絕對活不了。”
“混蛋!!”
萬尋瘋了一樣的衝了出去。
蘇蘇,千萬不能有事!
要是蘇蘇出事了,他永遠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蘇晚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她暈暈沉沉的,紛繁複雜的記憶在她腦子裏閃過,古代的,民國的,現代的,各種各樣的記憶充斥著她的腦袋。
她頭疼的厲害,所有的一切都蒙著一層紗,看不清晰,她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夢境的束縛,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慘白,鼻翼傳來消毒水的味道,她身邊儀器滴滴的響著。
她這是在醫院?
她沒死?
蘇晚皺了皺眉,試圖坐起來,但是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斷了一樣,痛的難受。
蘇晚試圖呼叫係統,結果腦海中傳來一行冷冰冰的字:係統維護中,請稍後。
好在很快有人發現蘇晚醒來了,一群醫生護士衝進病房,做了好幾樣檢查,確定蘇晚沒什麽大礙之後,他們才退了出去。
片刻後,葉父葉母走了進來,兩人麵上是顯而易見的憔悴,一看見蘇晚,葉母就哭了出來。
“晚晚。”葉母抱著蘇晚,眼角紅的不像話。
“媽。”蘇晚太久沒說話了,開口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葉母哭著拍了拍蘇晚的手。
蘇晚打量一圈,沒看見葉青墨,她有些急,“媽,葉青墨呢?”
葉母神色有些不自在,“他……他有點事,不在這兒。”
“出了點事,他忙著處理去了,剛剛走,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你好好養傷。”葉父也開口說著。
比起葉母,葉父的演技顯然要高超一些,看上去也沒什麽破綻,但是論演技,誰比的上蘇晚。
蘇晚一眼就看出兩人在撒謊。
蘇晚心髒猛的一揪,根本不顧身上的傷口,掀開被子就要起來,“我要去見葉青墨。”
“晚晚!快躺下!醫生說了這兩個月你都需要靜養!”
蘇晚固執到了極點,眼眶泛紅,閃著淚光,“葉青墨在哪兒?”
“他有事,我們保證你再過兩天就能見到他。”葉母說著,眼淚又要落下來了。
“媽,我現在就要見他。”蘇晚比誰都執拗,不見到葉青墨,她根本不罷休。
葉父葉母敗在陣來,找來輪椅,推著蘇晚到重症監護室病房外。
隔著玻璃,蘇晚看見了渾身插滿儀器的葉青墨。
要不是葉青墨胸口微微起伏,沒人相信他還有生命的跡象,他安靜的躺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到葉青墨,蘇晚反而冷靜下來,幹澀的嗓音仿佛夾雜了沙礫,“他現在情況怎麽樣?”
葉母捂著臉,滿臉都是痛苦,“還沒脫離危險。”
短短幾個字,道盡無數艱辛。
實際上,這幾天時間裏,葉青墨搶救了八次,次次都在和死神搏鬥,他們請來了世界上最權威的外科手術專家,也僅僅隻是維持住了他生命體征,誰也不知道情況會如何。
“媽,我想進去看看他。”蘇晚抬眼,眸子裏滿是渴求。
葉母詢問了醫生,得到了醫生的首肯,蘇晚這才換上防護服走了進去。
離得越近,那種壓抑的痛苦越重,葉青墨安靜到了極點,生命氣息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