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澤,乃魔族最後的幸存者,他想要的並不是惑亂天下蒼生,也不是至高無上的權利,他所求皆由心而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得不到的永遠也得不到,那人,隻能存在他的心中,隻能藏在最卑微的地方。

然而今日,竟然有人在背後給嫿裳支招,還給那人的女兒下毒,看來他是活膩了,傷她者必亡,下毒者必亡。

一道術法直擊那略微有些淩亂的床榻,嘭的一聲,整張床塌了下去,拂了拂有些褶皺的衣服,心下卻思量了起來。

子月剛剛下界時,他本是想暫且拖住他們二人,等他處理完魔窟裏的事,在與他們二人相見,可是卻沒有想到嫿裳這小妮子竟然背地裏給子月下毒,既然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那他又怎能坐視不管呢,畢竟那是她的女兒。

雖然知道他上一次把裂天兕放出來無意中讓子月受了傷,但,他是魔族之主,他手中握著的是無數的生靈,與神族本就勢不兩立,又怎麽能刻意注意子月呢?

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子月他還是會護著的,隨即捏了個訣,留下一道給莫邪的術法便消失不見了,已經三千多年沒有見過這丫頭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了。

當初那場神魔大戰如果不是為了救他,子月的娘也不會暴露身份,也許現在他們一家人也會幸福的在一起,可偏偏那炫夜固執己見,一個要殺,一個要死,可是他們想過自己的女兒嗎?想過她以後的身份嗎?還有她現在一心要求沫嵐的複活嗎?況且,那祝餘草必須用純真天族的血養足九九八十一日,而她半魔半神,有了它又有何用呢?

冥澤站在飄香樓靠著窗戶的地方,看著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子月,心下無限的感慨,原先那個會在他身邊吵來吵去,不給東西就哭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不過卻注意到了子月額上那朵奪目的鳳凰花。

可是,他卻記得當年子月額上的印記並非如此,是他記錯了,還是為了遮住什麽呢?

“公子,您在此站了許久,可是有什麽要點的嗎?”飄香樓,顧名思義是涼夜國赫赫有名的餐館,在這裏品的不是飯菜,而是一種地位,隻有身份尊貴一個人才可以來此吃飯,不過卻不僅僅是吃飯,還是臣子間拉幫結派共處之地。

冥澤勾唇一笑,將紅染的眼睛變為黑色,這才扭過身子一手隨意的搭在窗沿上,朗聲道,“上最好的東西。”便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可,公子全部都要上嗎?”小二連報了幾十個店裏特色的菜品,心下思籌著,這麽多的食物,他一人怎麽能吃完呢,便懷疑的問道。

“你是怕我沒銀子嗎?”他從袖口中掏出了一錠沉甸甸的銀子,甩到桌上問道。

小二一見到銀子雙眼放光,狗腿的奉承道,“哪裏能呢,這不是怕公子吃不完嗎。”

“無妨,等一會兒會有一男一女來你這兒吃飯,你帶他們過來便好。”早完都是要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