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彎弓射雕 第四十九章 赴華山
九月九日重陽節，華山腳下。
此時的華山之前，站立著一名鶴發童顏的道人，那道人身著道袍，腰配長劍，雙目中不時閃過絲絲厲芒，冷厲的看著眼前這西嶽名山——華山。
在其身後，則站著一名英俊不凡，身材魁梧的少年，和一名貌若天仙的少女。站在老人身後的他們，看上去就好似一對金童玉女。隻是，看那金童無視玉女，玉女不理金童的樣子，真是白白的浪費了這般場景。
那道人便是那全真掌教王重陽，而其身後的兩人，則是其徒弟劉成和那林縈玉。
早在數日之前，丘處機等人便已盡數回歸了終南山全真派。
隻是在臨行之時，被王重陽安排在了全真派內，隻帶了劉成、林縈玉二人，來到了這華山。
華山，在那華夏五嶽中稱之為西嶽。而古人以那五嶽比喻儒家五經，說華山如同那“春秋”，主威嚴肅殺。三人上了那華山，一路來到位於華山南峰的一個建在巨石之上的園亭處，此亭名為山蓀亭。
隻見那亭旁長著十二株大龍藤，夭矯多節，枝幹中空，和那飛龍極其的相似。相傳，這十二株大龍藤，乃是是那睡仙陳摶老祖所植。當然，劉成並沒有那九陰真經總綱，更沒有那降龍十八掌，如今的他，想要從這十二株大龍藤上領悟出什麽拳法招式也是無甚可能的。
“師傅，你說這希夷先生，是否真的能一睡便百年，一直睡到如今呢？”劉成開著玩笑似的說道。
王重陽抓了抓胡須，笑了笑說道：“若他這能睡過數百年，他就不是睡仙了。”
“喔？不是睡仙那是什麽？”
“龜仙。”王重陽平淡的說道。
聽到王重陽的回答，劉成瞬間愣住了，王重陽居然會開玩笑，而且還開這麽冷的冷笑話，這還真是鐵樹開花，啞人說話一般的奇跡了。一旁的林縈玉，也是一臉怪異的看著王重陽。畢竟，從王重陽回來，除了在其看著林朝英和劉成時少有的露出笑臉外，講笑話，這還真是第一次見。
就在三人說笑之際，一聲怒斥從那不遠處傳來，“好你個王重陽，你是已經感知到陳某在此了吧！”
“感知到又如何，未曾感知到，又如何？”王重陽臉色都不變一下，平淡的問道。隻是那平淡之中，泛起的絲絲威嚴，卻仿佛是在告訴著來人，我就是知道你在，你又能如何？
劉成看著不遠處快步走出的一名怒氣衝衝的白發道人，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師傅，這不會就是那龜仙吧。”劉成不過是順口說出了之前王重陽所說的龜仙，那想到，王重陽居然一臉平淡的接了一句，“這頂多就是個龜孫子。”
“呃……”劉成有種被噎著的感覺，王重陽今天到底是怎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著他那平淡的口氣，開著比之周伯通還要來的高明的玩笑。
“王重陽，枉你偌大的名聲，居然在小輩麵前這般辱罵陳某，當真不怕那天下之人笑話。”那白發道人指著王重陽，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氣呼呼的說著，身子卻不敢上前。
“那又如何？我樂意。”王重陽看都不看那道人的臉色，隨意的說道。
劉成和林縈玉一臉怪異的看著王重陽，這不會是被周伯通附體了吧，連這樣孩子氣的話，也能從王重陽的口中吐出。
“哼！”那道人聽到此話，氣極的聳了聳鼻子，隨後無奈的說道：“我陳楠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道門的興盛。就算我算計了你王重陽，可是憑你的武功，最終得利之人，還不是你，還不是你那全真派。”
聽到那道人的話，王重陽冷聲說道：“若不是因為你背後道門的那些老家夥們，你又豈能站在這裏，在我王重陽麵前大放厥詞？別說什麽我王重陽得利，有本事，讓那些老家夥們站出來拚，站出來搏就是了。你若不服氣，也可與我王重陽生死搏殺一番，如何？”
“哼，咱們走著瞧。”那陳楠很想反駁，但是卻又怕真的激怒王重陽，隻得放了句狠話，隨後便轉身往那山上行去。
在那陳楠走後，劉成上前問道：“師傅，此人便是那找到九陰真經的陳楠？”
“我這五年裏，在江湖之中找遍了黃裳後人可能出現的地方。那知道，那九陰真經早在數十年前，便被黃裳的後人，交給了道門之人。隻是道門乃是道家各門各派的宿老一起組成，彼此誰也不願意讓人修煉那九陰真經。直到這次我去尋找那九陰真經，這陳楠提出這個計劃，才讓這九陰真經現世。如果不是這陳楠多事，哪會有這華山之行，那會多出這麽多麻煩？”
好吧，聽了王重陽的話，劉成終於知道，為何王重陽之前要去惡心惡心那陳楠了。以王重陽的性子，沒直接把那家夥給剁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僅僅隻是惡心一番，還真算是輕饒了那家夥了。
三人在那山蓀亭內歇息了片刻，便緩步往那山上行去。經過了一邊桃花林，一路來到那希夷匣，登上那莎夢坪後，前麵的山道已是愈行愈險。待行至那西玄門時，隻見前方已是須要借助那鐵索才能登山而上，以王重陽和劉成的金雁功自然頃刻之間便可上得山去。隻是林縈玉的捕雀功比之金雁功雖然也是不弱分毫，卻因功力尚淺，讓王重陽和劉成多等了片刻。
過了那西玄門，又行了七裏地，到了一處青草坪。待行到那青草坪的盡頭，隻見前方山石如同被刀劍削過一般，北方的山壁之下一塊碩大巨石擋在路前。此石乃是回心石，而前方不遠處，便是那陳摶老祖和趙匡胤賭棋之亭了。
待過了那賭棋亭，隻見前方一道千尺來長的峽穀，此峽穀隻有半身之寬，遙望下方，隻感深邃無比，劉成有些驚疑不定的向王重陽問道：“師尊，這山崖這般深邃，若是有人在此堵路，攔截來此之人，豈不是要有無窮之人，在此喪命？”
王重陽摸了摸胡須，伸手指著遠方，有些輕蔑的說道：“你看前方那壁上的凹洞之中，不正有群小人準備行那害人奪命之事。”
劉成運功入目，順著王重陽所指之地看去，隻見正有數人在那崖壁旁的凹洞之中，持刀持劍靜身等候著。看來，這江湖之中，能有這般心思之人，還真是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