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縈玉之心

重陽宮內，周伯通一臉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王重陽正指著他，氣的直抖鼻子。

劉成剛剛帶林縈玉過來，便見到了這樣的一幕，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麵前這二人。

“師尊，師叔這是又做什麽事了？惹得您大動肝火。”

“哼，你自己問他吧。”王重陽恨恨的一甩手，有些氣惱的說道。

周伯通有些支支吾吾的辯解道：“我也隻是覺得想去那大理國的皇宮看看嘛，那能想到就那麽和那女人好上了。誰讓那堂堂大理國的皇宮戒備卻是那麽鬆懈，輕輕鬆鬆就讓我闖進去了呢。”

“哼，你還有臉說？如果因為你，耽擱了縈玉的性命，我必一掌拍死你。”

“這不是沒出事嘛？”周伯通小聲的嘀咕著。

“你說什麽！”王重陽看周伯通嘴巴開合，卻不出任何聲音，眉頭一皺，猛然爆喝道。

周伯通趕忙擺手說道：“沒，沒，沒，我什麽都沒說。”

“這次是有我在，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師兄我照顧不了你多久了，你就不能讓人安心點嗎？”王重陽又些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師兄功高絕頂，必定長命百歲，那是那麽容易就去了的？”周伯通阿諛奉承似的露出一臉媚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那跳出了個小癟三。

“師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們去大理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會一去便是三年？”劉成此刻恨不得把這三年的疑惑全部都吐出來。

原來，這一陽指，乃是一門采天下之精氣的武學。其所采之精氣，分為天之精，也就是日、月、星、雲、霧，變之精。地之精，霜、露、花、樹、氣等，可謂是天地元氣盡可采之。

隻是一些精氣的采集的方法，卻是並不那麽完善，除了那日月星辰外，其他的很是容易導致走火入魔，殘損己身。而大理段氏，更多的卻是去采那日之精氣。自太陽中出，是為少陽，少陽者一陽也，這也是其稱之為一陽指的原因。

王重陽為了不出什麽岔子，特地將那日月精華全部修煉到了極限，剛準備歸來之際，那周伯通處卻是出了岔子。他和那大理皇宮內的劉貴妃攪合在了一起，這也就罷了，居然還讓那大理皇宮之人給發現了。

段智興是大動肝火，段氏家族數名老祖出關，一路是追著王重陽兩人回來的。王重陽念及是周伯通有錯在先，隻得奪路而逃，一路被那段氏老祖們追了八百裏地，這才消停了點。

劉成雖然早已知道周伯通會和瑛姑中之間所發生的事，可是到底何時發生卻是完全不知。如今聽到這些，也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暗自想道：“周師叔啊，周師叔，你這情債，我看你得怎麽還啊。看來，過上些日子，我還得去那大理一行啊。”

對於周伯通，劉成也是有些無奈，他是個武學奇才，他可以是個好的玩伴，但他也隻能作為玩伴。以他的性子，永遠都是有趣為主，事不臨頭，永遠不知道去挽救。如果不是上次在華山，周伯通的突然搭救，劉成對於他，早已是心死如灰了。

“周師叔，你啊。”劉成指了指周伯通，搖了搖頭。

周伯通剛想說什麽，王重陽就直接打斷，嚴厲的喝道：“好了，我和玄通有事要說，你給我下去！”

待周伯通哼哼唧唧的走出了重陽宮後，王重陽緩緩的開口說道：“玄通，你可知道朝英將那玉女、心經傳給你的目的？”

“大概知道一點，又好像什麽也不知道，請師尊明言吧。”劉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知道大概是和林縈玉有關，但是具體的，又那是猜就能猜到的。

“這玉女、心經玄通你應當也研習過，實乃是男女同修之法。朝英當年全憑一股銳氣和毅力，獨自修煉，可謂是苦不堪言。臨終前，朝英告訴我，縈玉這丫頭，當年乃是從那山下野狼口前拾到，本就是個苦命的孩子。她不想縈玉和她一樣，所以選擇了你和縈玉共守此生。”

“可是……”

不等劉成說什麽，王重陽就直接伸手打斷了他的話，“當然，你若對縈玉無愛，為師自會送縈玉歸那古墓。到時為師，再為縈玉找幾戶好人家，憑縈玉的模樣，難道還能沒人要不成？”

“這……”劉成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了，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問著自己，若是林縈玉躺在別的男人懷中，自己願意嗎？可是自己早晚會離開這射雕世界，待自己走了之後，林縈玉又該怎麽辦呢？

“不必現在給我答案，回頭自己好好考慮吧。”王重陽說完，自懷中掏出一本秘籍，遞給了劉成，“此乃那大理一陽指，還有為師對其的修煉心得，若是喜歡便練練，若是不喜就丟你那吧。”

站立一旁的林縈玉一直都沒說話，隻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劉成，她不知道劉成會如何去選擇，但是不論劉成做什麽選擇，她都會遵從。

兩人並肩走出了重陽宮，一股沉默的氣息，彌漫在兩人之間。

一直到了那朝英閣，劉成才緩緩的開口說道：“縈玉，若我早晚會離開這個世界，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嗎？”

“當年若是沒有師傅，縈玉早已成了那狼腹之物。如今師傅去了，縈玉早已是無人過問之人。你做何選擇，我便聽之就是。若你離開世間，我便隨你離開便是。”林縈玉說完，便不再說什麽，安靜下來的她，再次成了那月中仙子，冷幽，空寂，甚至是麻木。

林縈玉就像那並未被世間溫暖過的孩子，她的世界更多的是一種寒。生身父母拋棄之寒，師傅去世之寒，幽深古墓之寒。沒有見到劉成之前，她是一個連太陽都很少去看的孩子，這個人世在她看來一直都是冷的，那種冷並不是徹骨的寒，而是已經寒到麻木，以至於完全不能分辨。

和劉成出來的五年，她雖然和劉成爭嘴不斷，但是對於劉成，她卻又懷著更多的情愫。也許那不過是師命，也許那不過就是一種莫名的感懷，但是這一切對於林縈玉來說，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