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舌綻蓮花

經過一番推諉,最終這主持屠魔盛會之人,依舊還是落到了他空智的頭上。

有時候劉成也不禁有些覺得,自己是不是到了魔教哪一方反而更適應一些,這等虛與委蛇,確實麻煩。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正道有正道的行為方式,魔教所謂的自由,也不過是相對的,真要去拳頭論首領的魔教,自己主事卻是勞心勞力,還討不得好,卻非劉成所願。若是讓他人主事,誰知道會不會出來個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白癡。

似楊逍那般,說的好聽點叫做快意恩仇,說的難聽點,那便是不顧輕重,若是他先處理好教內的不安定因素,又豈會出現偌大一個明教久久不能拿下峨眉之事?

而且紀曉芙未出事的時候,他到底使了多大力去找尋,怕是也僅有他自己知道,出事後便要和峨眉勢不兩立,卻是除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外,什麽都沒做到,這樣的楊逍,確實難以讓劉成再看重於他。

“阿彌陀佛!”空智邁步走向眾人之前,暗運獅子吼的運功之法,高吟一聲佛號,一陣高昂、威嚴之聲,在山間擴散而出,待眾人的目光都已到達他的身上後,空智高聲喊道:“諸位施主,今日貧僧有幸主持此次屠魔盛會,魔教賊子正在這黃山之巔,光明頂上,明教五行旗使恐怕已是布好了陣勢等待我等上山。諸位可有懼戰者?可有怕了這魔教賊子的?”

隨著空智的大喝,四周的江湖人士。各個高聲回應道。

“魔教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既然來了此處,我等便未曾怕過!”

“就憑這些魔教的小崽子。道爺我一個挑他們十個都沒問題,神僧但請下令吧。”

……

沒過片刻,這黃山腳下,便已是吵雜聲一片,若不是功力高點的,怕是耳朵都被震的發麻了。

不過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江湖中的小門小派,相比之下,那些大派的弟子,卻是安靜許多,畢竟是受過正規教育的。卻是不會受空智的幾句蠱惑。便亂了方寸。

空智見效果已是不錯。便伸手示意安靜,麵含微笑的說道:“諸位都是武林翹楚,此番屠魔之偉業。必會成為諸位一生之榮耀,老衲當打頭陣,為眾位首戰一番!”

“神僧高節,我等卻是願為先鋒,請神僧準許。”

“神僧功力高深,怕是一出手便沒我等什麽事了,還請神僧準許我等為先鋒,衝殺一番!”

……

場上那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江湖新嫩們,嗷嗷直叫,那些老油條們卻是悄悄的退後了些身子。他們可不想被這些新嫩們連累,明教的武力如何,光看看能堅持這麽些年便可以得知,這些小犢子們上去,要是不死上一些,不見上一番生死,如何能夠明白?

“真人覺得如何?”空智頗有一些挑釁的看向了劉成,這種口綻蓮花的本事,可是他們和尚的專長,如今效用無窮,自然讓一直遭到劉成打擊的空智很是得意。

在終南山,在武當山,在嵩山,一次次的打臉,再加上此次黃山,劉成一出場,便將他的風頭搶的可謂一幹二淨,雖然劉成並未刻意針對他,可是在空智那狹隘的心中,這種不是刻意的針對,比之刻意還要來的難受。

對於空智這種小肚雞腸的家夥,劉成當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了事,不過此刻這空智尚還要幾分用處,待明教之事一了,劉成冷冷的一笑,這筆賬,自己早晚會好好和他算算的。

“光頭可為夜間明燈,此話當真不假,大師既然有這等本領,本座也是極為佩服。該如何做,想必大師心中已是胸有成竹,劉某便不插手了。”

空智臉色一紅,卻是有些慍怒,對於劉成這種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猶如哄小孩一般的舉動,空智想發怒,卻不知從何發起。說到底,還是他挑釁在先,打是打不過劉成的,若是將其激怒,又怕了其喜怒無常的性子。如今之道,也隻能是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了。

“有勞諸位先行一步,老衲等人隨後趕上,諸位以為如何?”

“多謝大師!”

眾多年輕一輩還沒看出空智和劉成之間有什麽問題,聽到空智的話,便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滿目通紅,恨不得快點衝上去。

除了少數人,此刻已經明白自己等人怕是做了炮灰,有些猶豫,卻是進退維穀外,一些激動莫名的少年,便已早早的衝上了山去。

看著這群熱血無比,**昂揚的少年們,劉成不禁有些感慨,曾幾何時,自己也曾有過這麽一腔熱血,隨著一聲聲呐喊,便衝鋒陷陣。

隻是這樣的一腔熱血,若是尋常也就罷了,這種被人賣了,卻還要幫忙數錢的熱血,劉成寧可未曾有過。

一晃眼,他便已活了近百年,這段人生的經曆,足以讓他沉穩許多了。

“既然先鋒已有,咱們便跟上去吧。”滅絕師太沉吟一聲,對於那些上山去的少年,結局不想便可知,不過片刻,定是被殺的丟盔棄甲。雖然需要探路炮灰,減少大派損失乃是必要之舉,能夠減少一些傷亡,滅絕還是盡量想減少一些。

畢竟此次之事,可是她去四處散發的消息,若是當真損失過大,到時峨眉的名聲,怕是當真要一潰千裏了。

“卻是不能讓魔教賊子等太急了,何某的劍,也已是饑渴難耐了啊。”何太衝抖劍挽了個劍花,若是隻看那架勢倒是有模有樣,隻是配上他那一副猥瑣的模樣,加上那引人遐想的話,卻是多了幾分逗樂之嫌。

“關某等人也是有些技癢,正好向這群魔教賊子討教一番。”關能佝僂著身子,雖已是老態龍鍾,卻也是老當益壯,帶著其他四老,頗為豪邁的笑道。

“走吧!”劉成擺了擺手,便往光明頂上行去,心底卻是暗暗的鄙視了幾人一番。

別看幾人說的漂亮,卻是誰都沒抬腳邁上半步,說去說來,還不是想有人打頭陣,誰知道前方那些炮灰頂不頂的了用?在他們心中,對於自己門派減少些損傷,丟點麵子之類的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