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孤軍奮戰
待劉成內氣盡複、精神恢複大半,已是過去多時。
精神力在武俠的領域內,本就是一種神秘的能量,而若是想恢複精神力,除了使用特殊功法透支潛能之外,便隻有找處安靜之地,細心調養,方能盡複。
劉成既無那特殊功法,此刻,雨水滴答聲、喊殺聲四起,也沒有什麽安靜之所給他調養,恢複到現在這種地步,已可稱的上是心滿意足了。
而且,張三豐還在孤身奮戰,自己若是再耽擱下去,隻怕張三豐便要難以維持住現在的場麵了,若是張三豐倒下,自己一個人,想要將這麽多人全部殺掉,難度何止一般。
平地一點,劉成抄過身前的長劍,飛身而起。
“道友稍作休息,待劉某與這些家夥好好玩玩。”
點點劍芒隨著手中長劍舞動,不住吞吐,在雨簾之下,好似銀蛇吐信一般,欲擇人相噬。
一把尋常的三尺青鋒,在劉成的手上,仿若成了絕世神兵。
劃過一名名武林人士和大漢軍士的脖頸,帶起一道道血花,為九幽黃泉之下貢獻著一條條鮮活的靈魂。
手腕輕動,一刺、一削、一提之間,僅耗些許內氣,便能多下數條亡魂。
這在以前,劉成是極難做到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戰鬥經驗提高後,帶來的成果。
雨越下越大,劉成的劍。越舞越急,銀白色的銀蛇。卷著自天而降的雨簾,仿若要探出利爪,生出茸角般,由蛇化蛟,由蛟化龍。
隻可惜,此等景象,卻是讓一群毫無意識的傀儡看去,當真暴遣天物。謂之莫名。
不知不覺間,雨已是下了一夜。
在雨水的衝刷下,一具具屍體被泡的發白,血水混著雨水在山上集聚出一個個的小水窪,腳步微移,便是一腳血水,難有立足之地。
這期間。劉成和張三豐輪換了數次。
喪命於兩人之手的敵人,已是不計可數。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如何,一夜間,不論兩人擊殺了多少人,周圍的那些敵人。仍是感覺不到有半點的減少之感。
“道友,好似有些不對勁。”
劉成一邊抖動長劍將衝向其身旁的敵人解決掉,一邊衝著張三豐大聲的喊道。
張三豐沉吟一聲,掃了掃周圍那些不斷逼近的敵人,道:“的確有些不對勁。按理說,喪命於我等之手的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了,地上的屍體可以證明一切,可是這周圍近十萬之眾的人是從那冒出來的?”
“道友有沒有感覺到,這些人中,有許多根本就無絲毫武功。”
“畜生!”張三豐恨恨的唾罵一聲,好似想到了什麽一般,怒聲喝道:“定然是那畜生用邪術,控製了武當附近的平民百姓,穿著大漢盔甲,扮作尋常士兵,魚目混珠,我等久戰,未能有感,此時想來,必是如此!”
“若是這般下去,我們二人就算不被耗光內氣而死,也早晚會精神崩潰而亡啊。”劉成緊蹙雙眉,他如今恢複精神已是越來越緩,哪怕張三豐的境界比之自己高上一籌,此刻想必也好不到哪去,若是敵人仍舊這般無窮無盡,兩人就算不被累死,碰到神秘人也隻有命喪當場一途了。
張三豐撐著腦袋,想了想後,一臉嚴肅的喊道:“這裏由老道拖住,道友速去找到那畜生,想必這般使用此等異術,那畜生比之我們二人也不會好到哪去。”
“可是……”劉成麵露難色,自己數次找張三豐的麻煩,而其卻幾次三番的搭救自己,如今自己若是丟下他去找神秘人,明顯就是置其生命於不顧啊。
“別可是了,武當山如今怕是早已被那畜生控製的人包圍,若是沒人拖住這些人,就算遇到那畜生也是礙手礙腳,為今之計,隻有兵分兩路,老道活了這百十年,早已夠本,隻可惜我那小徒翠山的孩兒無忌,道友若是有心,解決了一切後,便到武當山下,東南方的一處山穀,將其接出,傳授些許武功也好,讓其做上一世平常百姓也罷,但憑道友安排。”說著,張三豐一躍身便到了劉成身旁,運起內氣一推,便將劉成推向了陳友諒所在的方位。
看著推出自己之後,孤身奮戰的張三豐,心中起伏難止。
“走!快走!記住,一定要替老道將那畜生碎屍萬段!”
“道友,你放心,劉某發誓,一定將那畜生解決,一定不會讓你白死!”昂天長嘯一聲,劉成一個縱身,腳尖在周圍那些擠得滿****的人群頭顱上,飛奔而去。
張三豐看著劉成離去的背影,苦苦的一笑,誰又願意去死?誰又不想自己活著?隻是自己若不這般選擇,如此耗下去,怕是更難有絲毫希望,到時隻怕是兩人都得將命留在此地。
活的越久,他看的便越明白。
離開了戰團的劉成,此刻早已無暇去顧忌張三豐如何,此刻的他內心焦急萬分,越是焦急,便越是煩躁,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都不希望張三豐喪命於那些傀儡手上,隻是陳友諒呢?神秘人呢?
昂首眺望,四周黑壓壓的全是人,哪裏有陳友諒的影子?
更別說是那神秘人的本尊了,自己根本就沒見過其本尊,就算他站在自己麵前,自己也是難能認出。
所謂熱鍋上的螞蟻,想必與此刻的劉成,怕是沒什麽兩樣。
“嗯?那是?”
就在劉成苦找不見陳友諒和神秘人的蹤影之際,山下不遠處的一塊平地上,在風拂過參天巨木後,隱約間一些仿若祭壇一樣的建築,顯露於劉成的眼中。
來不及多想,劉成一點地麵,雙臂一展,便自武當山上飛身而下,在半山腰伸出的小樹上數次借力,沒過片刻便已到了山腳下。
不敢有絲毫耽擱,看準了方向,劉成便全力飛奔而去。
每多耽擱一丁點的時間,張三豐便危險一分。
若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耽擱,而讓張三豐命喪,劉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