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榜文,毀!

議事廳裏,群臣猜測著他們君主之意,今天才下早朝,咋又讓他們全部回來?有些老臣才被轎子抬回家,這夥又給抬了回來,還好不是在大殿站著,要不然他們的老骨頭架子就得散了。

“愛卿之中可有人可以解釋給孤聽聽,這是怎麽回事?”甄譽遲重重地將一卷明黃色皇榜攤在他的禦案上,榜文隨著他的動作在案上鋪開,露出整卷的紅字及別國玉璽印。

底下眼尖的人早就看出來那玉璽印是月靈國的,也猜出那榜文便是近日在皇城流傳轟動的尋人皇榜,以他們兩國友好的關係,這事情似乎無傷大雅,但群臣卻明顯接收到了皇帝陛下的怒意,君心難測啊,所以一時半夥也沒人敢站出來。

甄譽遲俊眉挑了挑,墨色的眼眸閃著複雜的神色,他其實也很矛盾如何去阻止事件的發展,皇榜將翼王與情人的愛情描寫得十分淒美,相愛的過程十分坎坷,而且現在翼王還因為愛人的失蹤而臥病,雖然到日耀才一段時間,但在與月靈相臨的地方,這個皇榜可是街頭巷尾必談之事,到他的皇城也是這幾天的事,但在茶館裏卻引起了轟動,如果不是他剛好微服出宮,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他如果阻止皇榜傳發,則有心之人可能會猜測那人可能在他這裏,會有欲蓋彌彰之嫌,而不阻止吧,他又不能眼睜睜地讓殷夙知曉這個事情。

“陛下,這是月靈在打人心戰術啊,我們不能讓這樣的傳言在日耀傳播。”

日帝挑了挑眉,雖然心裏高興,卻保持著一慣淡漠表情,你家兒子的婚事,下次再提,準了。

甄譽遲還沒高興多久,另一大臣也站了出來,“我日耀不是妒賢嫉能之國,一篇文章而已,文大人太杞人憂天了。”

這下,高位上的甄譽遲不高興了,暗忖,你的那個詩會還想要錢,孤再考慮考慮了。

“臣認為文大人有理!”

“臣認為侯大人有理!”

“臣……”

……

“咳……”甄譽遲假咳幾聲,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既然鬥完了,那就該他出場了,“各位愛卿,孤認為此事不可助長,假如月靈三翻王次發這樣的榜文,那我國的人心將會如何?所以,……,此事交由文大人處理吧。”

皇帝說出了處理意見,大臣們也領悟到了,說到底順著皇帝的意思辦就對了。

……

處理完皇榜之事,甄譽遲心情十分愉快,他現在可以不擔憂消息傳到殷夙耳裏,其實以殷夙那樣的狀態不可能聽到任何消息,自己隻要現在從外麵遏製就行了。

“陛下,是否要到纖妃那裏?”田公公是日帝的隨侍太監,平日裏最會揣皇帝的心思,現在他順著皇帝心情愉快的時候便將纖妃拜托之事處理。

甄譽遲想,去聽聽纖妃的曲子也好,也有許久沒去後宮妃嬪那裏了。

於是一行人擺駕到了窈窕宮。纖妃是日耀有名的美女,其身姿纖細且行走婀娜多姿,貌美又善樂,當初甄譽遲在聽聞有此窈窕佳人後,便出宮尋訪,贏得美人心後,便將其納入後宮,三千寵愛於一身,其所住的宮殿則賜名為窈窕宮。

“陛下好久不來看臣妾了……”

“孤這不就來看愛妃了。來,讓孤看看。”甄譽遲剛想捧起靠在自己身上美人的臉蛋,卻突然想到了另一張如花似玉又憔悴的臉,他怔住了。

纖妃也發覺日帝的走神,心裏暗暗較勁,“陛下!”

“愛妃,怎麽啦?”

“陛下剛剛走神了。”

“是嗎?”甄譽遲不知自己怎麽啦,現在纖妃再怎麽跟他撒嬌他都無半絲波瀾,而殷夙的臉卻越來越清晰,他的心開始煩燥,也開始念著那人的情況,他吃過飯了沒有?他睡覺有沒有再做惡夢?他的身體好些沒有?……

“陛下——”

就在甄譽遲不知如何麵對纖妃的嬌嗔時,肖勝來了。

來得好!“傳肖勝,喔不,孤出去。”

“陛下——”

“愛妃先等著孤啊,孤去去就來。”甄譽遲頭也不回,急忙走了。

留下屋裏美麗的纖妃娘娘哀怨地咬著銀牙。

甄譽遲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窈窕宮,因為肖勝給他帶來了十分驚喜的事——殷夙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