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換日
授珠禮之後,殷夙享受了幾日的清靜,這段時間,皇帝沒來看他,聽說是被國事拌住,當然也是日耀的一些俗禮讓他不能來見未來皇後,千老與小童已離開,可能已找到翼王了,而他的蕭湘院人丁稀少,院外還有層層的防護,特別是在授珠禮發生突發事件之後,想要跑進一個或出去一個都難。
以前殷夙不在意,現在他有了牽掛,便開始對他周圍的一切注意起來,外麵的防護情況他默記在心裏,這一點以他的專業素質來講,不難。
他的體力還不行,需要時間恢複,前段時間改用了心理轉換治療法,他的病症好了許多。現在他寄望於自己慢慢變好的食欲,還有更多的複原訓練。
殷夙常常將木子打發去幹活,自己則在屋內訓練,再苦再難他也經曆過,現在這點磨煉又算得了什麽。每天,殷夙因為訓練而筋疲力盡,常常讓木子為他舒緩筋骨,不知情的木子總以為殷夙身體變差,有時在殷夙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暗自歎氣。
殷夙偶爾也發現木子的形為,他有些不忍心,有好幾次都差點將實情告訴木子,他知道木子太過善良,心事往往沒能藏住,而肖勝常常在木子那裏打聽他的情況,自己一定是不能心軟而壞了事情,所以,他也隻能默默在心裏跟木子道歉。
老獻王每天必到,這一天,他如往常時間,帶來禦書三冊,隻是身邊侍者多了一個少年,再仔細看,少年的身形與殷夙的相似,隻是容貌平常,不太引人注目,在老獻王的隨行人裏,如果不是特別介紹,根本不會引人注意。
肖勝已奉命守著蕭湘院五天,對於裏麵人的行為習慣早已掌握,最近朝野局勢緊張,而月靈在邊境也有異動,但皇帝隻讓他來守著殷夙,以他大將軍的身分,是會惱火,但他是個衷君之士,隻有兩邊兼顧。
“肖將軍,這幾日可麻煩你了。”
肖勝回神,為自己剛剛的走神自責,他俯身一拜,“老獻王有禮了,這是肖勝的職責。”
老獻王並沒跟他攀談太久,跟往日一樣,在傍晚之時離開蕭湘院。
肖勝目送老獻王一行人,突然,一個人的背影讓他有了警覺。
“公子,趕緊進屋,外麵風大。”
木子的聲音讓肖勝打消了疑慮,那跟著木子進屋的分明就是殷夙。
再過幾天就是皇帝大婚,可不要再出什麽差錯了,肖勝心想。
――日耀皇城的獻王府――
今日的獻王府特別準備了不一樣的主食,與往常相比多了些少油清淡的,而種類卻是平常的三倍,更讓下人們奇怪的是,老王爺對一個作下人裝扮的人非常喜歡,喜歡到可以同桌而食,那人是一個清秀少年,身材單簿,對於飯菜非常挑剔,往往才吃下去一口就全部吐了出來,隻有吃得順口的,才會細嚼幾口,但老王爺對於這樣難伺候的主卻比以往耐心照料,誰不知道老王爺是戰場上摸爬滾打下來的,從來都是豪爽大度,但如果說細心,那從來都不是會出現在王爺身上的。
所以,人們私底下都有猜測著少年的身份。隻不過大家隻能是私底下,要是讓火暴的老王爺知道,肯定拆了他們的骨。
少年在王府露麵的機會很少,卻讓人一見便印象深刻,隻要是與下人接觸時,少年總會露出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他的臉平淡無奇,卻有一雙流光溢彩的黑瞳,他的身體單簿,氣質卻有種讓人想憐惜的錯覺,也許,就是這種感覺,才讓人容忍和寵溺他。
少年來的第二天,獻王府來了一個貴客,聽說是月靈國的王爺,此人在日耀也算是個名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權力,都是姑娘家向往的,但就是這個月靈的王爺,帶走了少年,原來少年就是月靈王爺的侍衛。可大家也納悶了,為何一個小侍衛,兩國的王爺都如此禮遇啊,沒人見過王爺要給侍衛讓坐的吧,他們獻王府裏的人總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小小侍衛不但沒拒絕推辭,還直接在主人之前上了馬車……他們肯定是看錯了,或者是天要變了。
天是要變了,無論是日耀還是月靈,一場大風波將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