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演技大比拚
就是在這樣被媒體熱烈關注和報道中,時間終於到了1982年10月23日。
這一天,萬裏無雲,風和日麗。
作為投資人和主演的段子豪帶領大家,在大嶼山拜神開機,開拍這部戲的第一個鏡頭。
第一個鏡頭說的是古劍“焚寂”的來曆,其中包含了神魔大戰的場麵。
為了拍攝這個場麵,徐可特意自己臨時充當武打設計,與自己邀請來的道具師和化妝師盡全力打造“神魔”兩界的人物造型。
武打設計方麵,作為導演的徐可對此已經算是很在行了,雖然他本人並不是什麽武林高手,可是拍戲多了,尤其是武俠片,難免腦袋中裝了這些東西,現在劇組的武指沒來,他就自己出馬來充當武指,至於段子豪,反倒是藏拙了,並未說出自己在這方麵的才華。主要是怕幹預徐老怪的自我發揮。
眾所周知,大導演徐可設計的武打片以“天馬行空”為主,他奇幻的想象力,配合那匪夷所思的武打設計,形成了一種魔幻的美。
“阿豪,下一幕要拍攝淬煉古劍焚寂的鏡頭,我希望能夠拍攝出那種亦真亦幻的奇幻境界來,不過場地方麵可就難辦咯。”看著眼前用塑料泡沫堆砌來的假山假洞,徐可搖頭道。、
不用說,這種場麵他很不滿意。
事實上說起來,能夠搭建出這樣的場景已經很不容易了。就算是拍攝《天龍》,《射雕》那樣的大戲,這樣的場景也綽綽有餘了。可是放在徐老怪眼裏,這些場景就太低檔次,太垃圾了。
段子豪當然理解徐可的意思,不過旁邊充當臨時場記兼男配角的周星池就有些不滿了說道:“這個場景很不錯啊,可是花了四五萬才搭建起來的!”
徐可嗤之以鼻:“如果單憑花錢多少就能搭建出好的場景來,還要我們這些導演有什麽用?”
周星池閉了嘴,不再說話。
段子豪皺著眉頭想了想。“是有些缺少奇幻的味道,不如來些幹冰製造出雲霧繚繞的景致。然後再通過後期製作加點魔幻元素?”
徐可搖搖頭:“治標不治本。”
段子豪:“那怎麽辦?總不能卡機不開拍吧?”
徐可看了一眼四周,然後說道:“找一找看,難道說整個大嶼山就沒有一個像樣點的山洞?”
要找真的山洞拍攝?
那這搭建起來的場景不是白瞎了?
不過這時候可不是心疼錢的時候,段子豪隻好吩咐下去。去四周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像樣點的山洞。
“哪有啊,大嶼山就這麽大的地方,以前很多古裝戲都在這裏開拍,也沒見有誰找到過山洞。”周星池在一旁撇嘴道。
段子豪見他沒完沒了,就用手堵著了他的嘴說:“徐導演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全部服從!”
徐可聽了段子豪這番話很是高興,要知道,作為導演最怕的就是投資人在一旁指手畫腳。顯然,段子豪很尊重自己,很尊重自己的職業。
……
就像周星池所說的那樣。大嶼山真的不算太大,因此整個劇組成員出動了十來人的人馬,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徐可似乎也早料到有這種結果,所以他搖頭說道:“找不到好的山洞,那就暫時先不拍,這個場景壓後吧!”
這句話對一般人來說沒什麽。放到以前段子豪也不會反對,可是現在他另一個身份可是投資人。如果劇組一天不開工,那麽就會損失數十萬,這可是往火堆中砸錢的境況。
“能不能再等一會兒,我想再找找看!”段子豪對徐可說道,“天無絕人之路,應該有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除非掉下一個山洞來。”徐可聳聳肩,然後囑咐劇組休息一會兒。
這邊,段子豪開始找附近的村民,詢問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他一路問下來,結果卻差不多,都不知道有什麽特別好的山洞。
就在段子豪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一個年歲大點的男子說道:“你們不是要找山洞麽,我知道一個地方,其聽以前是一座古墓,被盜了以後就成了一個大洞,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用?”
“古墓,大洞?”段子豪一喜,“在哪裏,帶我們去看看。”
“看看可以……不過嘛……”那人搓了搓手指頭。
段子豪當然明白是什麽意思,於是就塞給他五百塊,那人拿了錢美滋滋地說:“跟我來!”
在大嶼山的東頭,果然如同那人所說,有一個巨大的坑穴,卻不是山洞。
不過在段子豪看來,這個坑穴好好裝修一下就會成為一個很不錯的拍攝場地。
大導演徐可看了也很滿意,作為導演最喜歡的就是實景拍攝,尤其像這種魔幻片,隻有通過實景才能夠拍出好的效果來。
時間不等人。
在導演徐可一聲令下之後,燈光師,道具師等人立馬趕赴過來,將這個巨大的坑穴在短短兩小時之內設計成了一個淬煉古劍的“洞窟”。
接下來的拍攝就水到渠成了。
拍攝中,鋪墊幹冰,使得整個洞窟“雲霧繚繞”,然後音效師,還有特效師利用很簡單的雷電工具,抖鐵皮,篩豆子,搞得“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古劍焚寂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煉成的。
按照故事劇本:焚寂是太子長琴被貶人間,魂魄經過榣山時,被龍淵鑄劍師角離以“血塗之陣”強行取其命魂四魄所造,太子長琴魂魄分離之後。進入焚寂的一半劍靈即陷入沉睡。
隨著女媧封印了七把凶劍,焚寂被封印於烏蒙靈穀,遣其族人世代看守。千年後被歐陽少恭(太子長琴剩下的一半魂魄)找到搶奪時,看守此劍的大巫祝韓休寧將焚寂劍靈移入了已死的兒子韓雲溪體內,而真正的仙俠故事也就此開始。
不得不說,大導演徐可真的很擅長拍攝這種天馬行空充滿奇幻色彩的故事。
拍攝在沒日沒夜地進行著。
徐老怪發揮了自己“怪物”的特色,仿佛是一個不知道饑餓和疲憊的工作機器,他的腦子中隻要一出現靈感,演員們就必須馬上行動起來。配合他進行加班加點的拍攝工作。
像段子豪這種強悍的人,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也有些吃不消。更不用說張幗榮,米雪,趙雅之這些大牌了。
對於她們來說,已經經曆過了吃苦的奮鬥階段。現在是享受成果和榮耀的時候。可沒想到來到這個劇組會這麽的苦逼。
不要說有什麽專車接送,小保姆伺候的大明星待遇了,甚至連飯都吃不飽。
這一刻,除了趙雅之外,米雪和張幗榮等人真的懷疑自己選擇是否錯誤。
當然,作為投資人,段子豪除了在演戲之外,還是要照顧大家夥的情緒,因此時不時地給他們打雞血。上激勵課,買好吃的宵夜,為他們準備舒適的睡袋。充當按摩師給她們做“馬殺雞”。
……
就演技方麵來說,米雪飾演的“風晴雪”真的很到位。作為一名來自幽暗無邊的地界,心卻明媚如旭日暖陽的女主角,米雪本來就有很靚麗的陽光笑容,不像一般的女演員笑不露齒,她最得意的招牌笑容就是一笑露出一對大門牙。而這正是她的特色。由於本身她演過的角色很多。對於人物的把握也很準確,因此演起“風晴雪”來遊刃有餘。就連徐老怪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讚一句“很棒”。
再說趙雅之,她飾演的角色相比之下還是比較“文靜”的,在戲中她飾演蓬萊國公主,美麗善良,為歐陽少恭前世妻子,太子長琴轉世後,巽芳為尋找丈夫來到中原。蓬萊人壽命雖長卻終有極限,終究躲不過容顏老去。當巽芳找到分離多年後的少恭時,自慚形穢,不願相認,她希望少恭心中的自己永遠都是青春貌美,於是化名“寂桐”守護在其身旁。
可以說未來號稱“不老女神”的趙雅之這次是真的被迫挑戰了一下“容顏老去”的角色,對於愛美的她來說,難度可謂不小。
至於另外一個女主角雪梨飾演的“襄鈴”,這個角色也很有特點。在戲中她半人半妖。由南疆紫榕林榕爺爺撫養,在山林間無拘無束長大,嬌俏可愛。後來下江南尋找生母,卻被抓進翻雲寨,偶然被百裏屠蘇相救,為報答救命之恩,便一直跟隨百裏屠蘇。在漫漫征途中成長起來,變得成熟懂事。得知方蘭生對自己的感情,十分矛盾。她誤把感恩當成了愛,其實她喜歡方蘭生。
雪梨本身叛逆,要不然未來也不會因為喜歡徐少強這個男人,珠胎暗結,自毀星途,從一個耀眼的女明星,墮落成一個被人辱罵的第三者,黃臉婆。以至於偌大年紀以後為了養家糊口不得不重出江湖拍戲。
因此,在導演徐可看來,雪梨可愛俏皮的特點簡直就是“襄鈴”的翻版。為了增添人物的特性,段子豪建議在她的身上裝飾一些鈴鐺之類的,讓她跑起來“叮叮當當”。這個建議得到了徐可的大讚,認為是畫龍點睛之筆。
最後不得不說到張幗榮飾演的“歐陽少恭”了,
曾經有人說過,在香港的演員中,人戲不分的是張幗榮,戲比人精彩的是梁超偉——為拍片練武八年,骨折兩次,包著石膏就跑到導演麵前說:我可以先拍文戲。就連劉嘉玲都說“他像一直鬼,無聲無色的戲鬼。
不過在段子豪看來,張幗榮演戲的境界卻要比梁超偉高的多。
尤其張幗榮對角色難以抽離的感覺,這是很多演員都做不到的,因為他太用力了。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戲中的人物。
就像這一次,他扮演的“歐陽少恭”,乃是整部戲中最為悲情的人物,第一反派。溫文爾雅,精通音律,精於煉丹製藥之術,為青玉壇丹芷長老。前世為天界第一樂師太子長琴,今生隻有一半魂魄,另一半被鑄進焚寂之中,成為焚寂劍靈。他使用渡魂之術跳脫輪回,在漫長時光中經曆太多悲歡離合,漸漸迷失自我。後與蓬萊國巽芳公主相愛,度過一段美好時光。之後蓬萊毀於天災,他誤以為巽芳已死,便不再壓抑內心的瘋狂與憎恨,為逆天改命不惜一切。最後,與巽芳同歸於焚寂火海。
事實上,當張幗榮讀完段子豪給他的劇本以後,就開始變身了。變成了劇本中那個不苟言笑,經曆悲歡離合的第一反角。
在拍戲期間,段子豪常常看到張幗榮會不由自主地照著鏡子,模擬角色人物的神情和表情。
最重要的是他開始剝離自己的本質,無論行為舉止都變的有些怪異。
大導演徐可是首先發現這一點的,雖然以前沒有和張幗榮合作過,不過他開始發覺這個年輕人有著一種奇異的特性,一個能夠進入人物靈魂的特性。
相比之下,即使很用力去演主角“百裏屠蘇”的段子豪在這一點上也比不過張幗榮。
事實上從角色人物的背景和厚度來說,段子豪角色難度真的沒有張幗榮的大。因此張幗榮才能夠發揮出自己的潛力,去努力塑造這個角色。
段子豪看著入戲漸深的張幗榮,突然湧出一股無名的感動,在他看來,這才是真正的演員,好的演員。
不管角色大小,不管角色好壞,隻是用了自己的心神去演!
這種感動在段子豪的體內發酵,醞釀,最後竟然產生一種衝動,讓他開始朝著張幗榮那種境界,不斷地遞進。
於是在整個《古劍奇譚》拍攝現場,就出現了很奇怪的畫麵,當張幗榮拍戲的時候,段子豪就會很認真的在一旁學習和借鑒。
當兩人演對手戲的時候,就算導演不開口說話,兩人也會把角色演的淋漓盡致,有絲毫的不完美,就大聲叫卡。
如此一來,整個競爭的狀態使得大導演徐可都哭笑不得,覺得自己在這倆家夥麵前,根本就沒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