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令人震驚的會議
泰瑞納斯站起來，沉聲道：“諸位艾澤拉斯的守護者們，今天我們大家齊聚於此，是因為我們世代生活的世界正麵臨著一次前所未有的浩劫——諾森德大陸的巫妖王已經蘇醒，被詛咒的天災即將來襲。這是所有種族、所有勢力、所有不甘於被奴役的智慧生命的災難，我們必須團結起來，才可能戰勝它！”
“半年前，天災對我們來說，就是盤踞在凱爾達隆地下城中那些鬼鬼祟祟的死靈法師和他們擺弄的屍體與骨頭。”
聽到這裏時，阿爾薩斯不禁又想起他的那次可恥的失敗。時至今日，他仍舊難以忘懷。
“然後它們成了帶走斯坦索姆半數生命的瘟疫。成了破碎嶺給我們帶來巨大損失的大軍。”
此時白銀之手的指揮官達索漢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加文拉德和阿隆索斯的死，還有至今仍來來去去的斯坦索姆都讓他無比痛恨天災。
“而兩個多月前，天災將洛丹倫的鄰國吉爾尼斯變成了一個亡者的國度。格雷邁恩之牆的另一麵隻剩下數十萬的亡靈！”
苔絲公主，不，現在是苔絲女王不禁眼中含淚。她的所有家人都在那場天災中喪生，敬愛的哥哥也走上了墮落之路，如今不知所蹤。
上次吉爾尼斯的天災發生異動時，她仿佛看到了她的父親正指揮著天災們肆意猛攻焚木村的戰線。
“天災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如果我們不立刻有所作為，那麽將來就隻有束手待斃！”泰瑞納斯道：“一個多月前，瓦羅蘭聯邦的薑維漢元首帶領著一支勇敢無畏的小隊去突襲了諾森德巫妖王的老巢。原本他們已經快要成功。可是因為某些阻撓，這些英雄們遭遇了失敗。就連薑維漢閣下也不知所蹤。”
“聽聞這個消息時。我既震驚又羞愧。他們做了本該是我們在場所有人應該做的事。如果那一次的會議上，我們同意了他的方案。或許現在我們正坐在這裏歡慶勝利。而不是愁眉苦臉地思索對策。”
“眼前天災的威脅已經迫在眉睫，我們聚集在此，隻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如何對抗和打敗天災。”泰瑞納斯指向右首邊的席位。“他們都曾親自參與了這一場戰鬥，大家應該聽一聽，天災、巫妖王這些我們提了半年的詞語代表的是什麽。”
這邊席位上坐著的是凱爾、安娜以及莫格萊尼。
凱爾不想開口，而安娜的身份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不宜第一個發言。於是莫格萊尼站起來道：“那麽我先來吧。”
“四十天前，薑維漢閣下帶著他麾下的戰士們乘坐一艘戰船秘密出發，前往諾森德突襲冰封王座。我在南海鎮時加入了他們。同行的還有法師羅寧。以及獸人戰士瓦羅克。薩魯法爾。”
聽到有獸人參與到行動中，會議室裏傳出許多質疑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不過沒有人直接打斷。現在人類與獸人和解、甚至聯合的需求越來越大，就算上一次戰爭中獸人給在座的大多數國家和人民帶來了戰爭和死亡，他們也要考慮到眼前迫在眉睫的天災威脅。接受獸人將是大勢所趨。
“我們在無畏要塞登陸，會合了溫蕾薩的銀色盟約——這是她聯合諾森德的土著種族們建立起的一支對抗天災的聯軍。隨後我們在蜘蛛人的指引下，通過地下通道直接到達了冰冠冰川，並對冰冠堡壘發起了突襲。”
“我們**。巫妖王完全沒有預料到我們的行動。在打開通往冰封王座的最後傳送陣時，一頭藍龍出現了。他發瘋一樣阻止我們的行動。”
克拉蘇斯的心提了起來。他隻知道行動失敗了，並不清楚具體的細節。藍龍？他不由猜測。不會是瑪裏苟斯吧！然而這個猜測馬上得到了證實。
“那是藍龍之王瑪裏苟斯，一頭無比瘋狂的巨龍。”莫格萊尼的聲音裏透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憎，“薑維漢閣下留下了兩千多名戰士和幾位英雄來拖住他，然後帶領我們剩下的23個英雄繼續進攻冰封王座——當我們快要殺光他最後的爪牙時。另一頭青銅龍出現了。”
克拉蘇斯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剛剛聽到了無數人對瑪裏苟斯的咒罵。他的行為讓人們想起了上一次戰爭中被奴役的紅龍。他無法反駁，現在除了並不行走在現實世界的綠龍外，其他的龍都給人類帶來了災難。他一直致力於扭轉龍類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紅龍女王賜予生命精華本來已經讓他接近了成功，但看來瑪裏苟斯和諾滋多姆再度搞砸了一切。
“時間之王諾滋多姆——薑維漢閣下這麽稱呼他。這是一頭比死亡之翼還要瘋狂的龍——他不止是在自己阻攔我們消滅巫妖王。更從不知道哪裏召喚來了一群幫手，幫助巫妖王來殺死我們！正是他用一個沙漏神器的力量令薑維漢閣下消失的。”莫格萊尼的聲音高亢起來。表情比剛剛還要憤怒，“我發誓，我一定要讓這頭惡龍付出代價！”
“請冷靜一些，聖騎士莫格萊尼。”烏瑟爾見他情緒激動，不由安撫道。
“對不起，我有些失態。可是我無法冷靜——你們知道這頭龍召喚了什麽嗎？”他露出諷刺的表情，“他召喚了一群來自異時空艾澤拉斯的幫手。我親手殺了我自己——薑維漢閣下告訴我，那是異時空的未來已經墮落的我——他也叫莫格萊尼，是一個死亡騎士！”
“這，這怎麽可能！”
“不可思議……”
“是不是幻象或者法術？”有人猜測道。沒有親自參與那場戰鬥的人，幾乎沒有誰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隻有克拉蘇斯堅信不疑。他知道永恒者諾滋多姆的力量。他的確可以做到這樣的事。可這樣的事實更讓他心痛——諾滋多姆，瑪裏苟斯。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那並不是幻象，我可以證明。”安娜此時站了起來。
所有質疑者都投去目光。“怎麽證明？”
“因為我，我就是被諾滋多姆召喚出來的人之一。”安娜深吸一口氣。說出這震驚了所有不知情者的內容。
戴林總覺得這個女法師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但他又確信自己沒有她的印象，“那麽你是誰？”
“我是提瑞斯法的守護者安娜。”安娜不敢將目光投向戴林，她說出這個答案。
安東尼達斯道：“我可以證明。達拉然肯瑞托議會的前身就是提瑞斯法議會。”
凱爾薩斯道：“我也可以證明。兩千多年前高等精靈協助人類法師們建立了這個守護者組織。”他倒是並不認識這個人類女法師，不過他還是提出了疑問，“據我所知，麥迪文就是最後一任的秘法師。那你安娜女士，你？”
“我是未來重建提瑞斯法議會的倡議者之一。”安娜說出這個事實。
“那麽我沒有疑問了。”凱爾薩斯禮貌地點頭，然後坐下。
泰瑞納斯問道：“那你為什麽會來到這裏？我們是否可以相信你？”
“我為贖罪而來。我將為聯盟奉獻我的忠誠。”安娜低下頭。語氣中帶著懺悔和激動。
不知道為什麽，吉安娜看到她，總覺得自己的內心變得不平靜。可是她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白發的女法師。
穆拉丁問道：“那頭龍還召喚了什麽人？咱們有必要了解得更清楚一點。要是他召喚了另一個我，你們不用手下留情，狠狠揍他！”矮人的語氣顯得很豪邁，也很樂觀。令大家發出一陣低低的哄笑。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笑得出來。因為被召喚的那些人，可能就是自己未來的樣子。就像莫格萊尼一樣，他是一個久負盛名的強大的聖騎士領主，現在更有著對抗天災的神器灰燼使者。有誰能想象他變成死亡騎士的樣子呢？
“諸位，如果那將是我的命運，請在我走上錯誤的路時，毫不留情地殺死我。”莫格萊尼沉聲道：“冰封王座上留下的那些人正在為天災而戰。大家的確應該知道將麵對什麽樣的對手。我以聖騎士的名譽擔保。下麵提到的這些人都是我親眼所見。”
會議室中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縱然再豁達的人也害怕在其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我想要說一句，”這是克拉蘇斯站出來，他必須在名單被說出來前站出來。“我知道諾滋多姆，也明白他如何召喚異時空的那些人。我想說的是。如果大家聽到自己的名字和命運，請不要心灰意冷。未來是變化的。就像安娜女士從異時空來了我們這裏，她以前就經曆過我們現在的曆史，但我可以肯定在她所知的曆史中，並沒有這樣的自己出現在聯盟大會的會場上，宣誓效忠於聯盟。我說的對嗎，安娜女士？”他看向對方。對方點了點頭。
“所以，冰封王座上那些天災的幫凶不是我們的未來。我們更不能屈服於命運，任由自己走上黑暗的道路！莫格萊尼閣下，您請繼續吧！”他坐了下去。
莫格萊尼向對方露出笑容，聽了這番話，他覺得如釋重負。實際上這幾天來，他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閉上眼睛就回想起冰封王座上的那個拿著墮落的灰燼使者的自己，那個被他親手斬殺的死亡騎士，深怕未來自己就變成那個模樣。
現在他不再擔心，他堅信自己會無比警惕！
莫格萊尼道：“除了已被我們殺死的那些之外，諾滋多姆所召喚的異時空的還剩下五個人。除開已經在我身邊的安娜女士外，還有巫妖克爾蘇加德。”
這個名字令所有人都先鬆了口氣。這原本就是一個叛徒，沒有人在意。最多再殺他一次就行了。
“女妖之王——希爾瓦娜斯。”
會議室發出一陣低呼聲。這是個在座的絕大都數人都熟悉的名字。可那“女妖之王”的稱呼卻讓他們無比陌生。
這位遊俠將軍在布置奎爾薩拉斯的防務，所以並沒有來。凱爾薩斯聽到她的名字，不由心裏一緊——他又想起了之前的猜測，銀月城，在未來果然陷落了嗎？
“血精靈王子——凱爾薩斯。逐日者。”
這下驚呼聲四起，“血精靈”？可凱爾薩斯就坐在這裏，他明明是高等精靈王子！
凱爾薩斯幾乎完全懵了，所有人都投來注視的目光。他隻覺得天旋地轉。隻想起當初薑維漢所告誡他的話：高等精靈的這個稱呼將不複存在——血精靈？為複仇而更改了他們為之驕傲了幾千年的族名嗎？
那將是什麽樣的血海深仇！
“最後一位，”莫格萊尼將目光投向阿爾薩斯的方向，這個敏感的王子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他的心頭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對方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
“巫妖王——阿爾薩斯！”
會議室中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阿爾薩斯的心也是一片死寂。他想起焚木村的時候，吉安娜哭著求他，將來一定不要碰諾森德的那把霜之哀傷——他向她做出了保證。兩人也是在那一晚複合的。
“巫妖王”，他的腦海中不斷響起這個詞，“巫妖王——阿爾薩斯”，難怪薑維漢會多次告誡他，因為他早就知道嗎？
會議室中的死寂早就被第一個聲音打破。現在這裏每一個人都是無比震驚的表情，他們或高或低的聲音表達著各種各樣的念頭。安娜將目光投向座位上呆滯著的阿爾薩斯，內心變得十分傷感。過去她幾乎見證了阿爾薩斯的墮落之路，現在她將不會允許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她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吉安娜伸出手緊緊握住阿爾薩斯的大手，焦急地說：“阿爾薩斯，阿爾薩斯，你快醒醒——那隻是未來的一種可能！你要相信你自己！”
阿爾薩斯感覺到掌心的溫暖，他就想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緊緊握住它，那巨大的力道令吉安娜覺得自己的手都要碎了。她咬緊了牙，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痛苦的聲音。
“不會的，我不會——我怎麽可能——”阿爾薩斯喃喃念著，他的思緒完全混亂，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所有的驕傲都被擊碎，他覺得自己辜負了所有人對他的期望，每一個看他的人都在失望或者諷刺，這令他的心變得千瘡百孔。
“你聽到了嗎，阿爾薩斯，現在巫妖王是達爾坎！你聽到了嗎？”吉安娜聽到莫格萊尼說現在是達爾坎戴上了統禦之盔，頓時欣喜地搖著阿爾薩斯的手，“你聽到了嗎，巫妖王不是你！”
“不是我！”阿爾薩斯眼睛恢複了一些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