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血腥的決鬥
不管是聯軍這邊，還是惡魔們，都因為得到強大的援軍而士氣大振。剛剛因為瑪瑟裏頓的死稍有些退縮的惡魔們立刻卷土重來，再一次勇猛地衝向聯軍部隊。
最先感覺到這種壓力的人是加爾魯什——他感覺到自己現在正舉步維艱。
脫離了父親格羅姆.地獄咆哮的保護圈，沒有了血吼的威懾力，加爾魯什才感覺到他真正的實力原來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強悍。
他身體素質不錯，也接受過不少的戰鬥訓練，但在今天之前幾乎沒有過實戰。剛剛跟在父親側翼，砍殺了幾個被格羅姆威懾住的邪獸人，見到鮮血後，他信心倍增，認為敵人不過爾爾。看到敵群中的卡加斯，他就迫不及待地衝了過去想要和對方絕對。
一開始因為薑維漢殺死了瑪瑟裏頓，這群邪獸人戰意銳減，加爾魯什還沒感覺到吃力。但當恐懼魔王瓦加斯重新鼓舞了士氣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陷入重重包圍。
別說直麵卡加斯，他現在正麵麵對三個邪獸人的圍攻都左支右絀。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怎麽還沒殺死這個棕皮膚的獸人！你們怕死嗎！”
正在圍攻加爾魯什的幾個邪獸人身後傳來這樣一個憤怒的聲音。
三個邪獸人渾身一顫，他們都非常清楚說話的是誰——這是卡加斯.刃拳酋長旁邊的高階術士奈瑟庫斯，一個經常和惡魔打交道的邪惡術士。
膽敢忤逆他的邪獸人絕對會生不如死。
三個邪獸人士兵聽到奈瑟庫斯的催促，立刻不要命地發動猛攻。加爾魯什在這狂風暴雨的攻勢下幾乎毫無反抗之力。一不留神，他背後就被敵人砍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斧痕。
“吼！”疼痛和恐懼激發了加爾魯什的戰鬥本能。他頂著進麵前的邪獸人的攻擊，撞進對方懷裏。借著這具身體的掩護一斧劈翻了另一個獸人，隨後用臂彎緊緊勒住懷中這個邪獸人的脖子，將其勒死，最後在單挑中砍下了最後一個對手的腦袋。
他殺死了這三個對手，也付出了重傷的代價。
加爾魯什咧開嘴，想要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但奈瑟庫斯注意到了這裏的戰況，他凝聚邪能，朝這個重傷的瑪格漢獸人釋放出一團暗影能量。
加爾魯什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他想要閃躲。可是左腳筋腱剛剛被一個對手猛擊，他幾乎無法做出任何移動。
“我……居然會死在這裏。”加爾魯什無力地放開手，任由染血的戰斧掉在地上。他最後將目光轉向自己原本的目標——卡加斯身上，這個碎手氏族的酋長依舊在德萊尼的戰線上大殺特殺，他將自己競技場冠軍的實力和戰鬥經驗發揮得淋漓盡致，幾乎沒有人是他一合之敵。
加爾魯什沒想到，自己和臆想中的對手還差得這麽遠。
不遠處的格羅姆也看到了這一幕。就在加爾魯什脫離他的翼護不久，他就察覺到了。他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加爾魯什，看到自己的兒子正在戰鬥中成長。他感到很高興。
格羅姆知道自己不能永遠保護加爾魯什，所以看到兒子衝向了另一邊，他沒有幹擾。
隨後他也找到了一個強大的對手，等他解決完這個對手時。就看到了一個術士朝重傷在身的加爾魯什釋放法術的一幕。
他不可能瞬間飛到加爾魯什麵前，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卻什麽都做不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會兒替加爾魯什報仇！
誰都認為加爾魯什會在下一瞬間死去。加爾魯什甚至都已經認命。可是就在暗影能量擊中他的前一瞬間，他身前突然出現一道紫色的虛空門。一個身形詭異的英雄從門中走出來。
他舉起手中的虛空之刃，將奈瑟庫斯的法術切成兩片。結構不穩定的暗影能量立刻消失在空氣中，沒有擊中任何人。
是卡薩丁！
隻有他擁有瞬間閃現到人麵前的能力。而萬幸的是，原本在高空中屠殺虛空龍騎士的他注意到了這裏的情形。
身前突然出現的這個身影讓加爾魯什呆滯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你救了我。”加爾魯什認出這個背影，是當初跟他父親乘坐一個小個子侏儒——不，是約德爾人庫奇的鐵鳥去加拉達爾的幾位英雄之一。
之前這個神秘的法師總讓人覺得陰冷又詭異，加爾魯什甚至沒有和卡薩丁說過話，可是對方義無反顧地救了他一命！
薑維漢這時才趕來了這裏，他也注意到剛剛發生的事。看到那團暗影能量撲向毫無反抗能力的加爾魯什時，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讓加爾魯什這樣戰死也不錯’的想法。因為這個獸人原本曆史上，在未來幹的那些事實在讓他無法產生好感。
如果他死在這裏，也不失為消除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可是卡薩丁救了他。
這個家夥上一次救了利亞姆王子，這一次又救了加爾魯什。誰也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木已成舟，薑維漢隻能認為這是命運使然。他不知道現在的利亞姆已經完成自我救贖，如果知道的話，他會期待得救的加爾魯什也走上一條全新的勇者之路。
加爾魯什命不該絕。他飛來這裏，用聖光之力治愈了對方身上的傷勢，讓他恢複如初。
“拿起你的武器，加爾魯什。戰鬥還沒有結束。”卡薩丁轉過頭來說了一句，然後他沒有再管這個獸人。剛剛那個暗箭傷人的術士又已經開始準備法術。
卡薩丁直接展開一個虛空之門，跳躍到對方麵前，在對方法術即將完成的瞬間將虛空之刃刺進他的喉嚨。讓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再也吐露不出來。
加爾魯什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兩個幫助他的人都已經在別處戰鬥了。他撿起自己的戰斧。大吼著撲向敵人。
這一次他將不再好高騖遠。
而且他記住了這兩個人，他們來自一個叫瓦羅蘭的地方。
大地的震顫越來越明顯。聯軍的人看到惡魔的軍團中出現了一些二十米高的魔能機甲。這些鋼鐵怪物正在轟鳴聲中衝上來。那可怕的威勢讓沒有見過它的人膽戰心驚，見過它的人更是無比恐懼。
而燃燒軍團那一方卻看到了一大群戈隆正撲上來。它們大部分身高雖然不如魔能機甲，但非常靈活，戰鬥力並不會差太多，而且數量眾多——更可怕的是，一些邪獸人認出衝在最前麵的戈隆就是食人魔供奉的半神——“屠龍者”格魯爾——目前行走在外域大地上的最強大的生物之一！
真正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
憤怒的格魯爾第一個衝進敵群，他頂翻了在麵前擋路的一台魔能機甲，一拳將其腦袋砸扁。接著熟練地把它拆散。之前在刀鋒山的戰鬥中他破壞過不計其數的魔能機甲，現在他很熟悉該怎樣輕鬆解決這樣笨重的對手。
他的子嗣和普通戈隆們也都衝了上去，赤紅的大地上充斥著他所熟悉的咆哮聲。
格魯爾和他的子嗣是在風暴要塞的子艦埃索達的接應下才從惡魔的夾擊中逃出來的。他心中充斥著對燃燒軍團的仇恨，屠戮惡魔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發泄手段。
所以他剛剛抵達這裏，聽說這邊在戰鬥後就立刻帶著食人魔軍團向戰場狂奔過來。
被代軍團長瓦加斯寄予厚望的魔能機甲並沒有給他帶來臆想中的碾壓局麵。這位恐懼魔王見戈隆加入後，土著軍團已經開始隱隱占了上風。縱然他萬分不甘，也隻能將這裏的消息報告給阿克蒙德，等待他的支援。
唯一讓瓦加斯感到好點的是，空戰中他們還稍微有些優勢。雖然一開始對麵那幾個強大的英雄的出現稍微壓製了他們。但隨著越來越多的末日守衛加入戰場，惡魔們靠數量優勢逐漸扭轉了局勢，並占據了上風。
但很快，瓦加斯就知道。這是一個錯覺。不光是燃燒軍團有空中支援，聯軍這邊也有。
作為最快速的反應部隊，穿過黑暗之門的聯盟空軍第一個抵達戰場。
天使彥和炙心率領著瓦羅蘭聯邦的空軍部隊從惡魔軍團的後方出現。導彈、機炮和火箭彈齊發，一瞬間強大的火力就讓燃燒軍團的空軍吃盡了苦頭。
“這些人從哪裏冒出來的！”瓦加斯大為火光。
因為戰場狹窄。雖然戰鬥很激烈，但傷亡並不嚴重。他相信以目前這樣的烈度。戰鬥怎麽也要拖個三四天才能完成，那時候阿克蒙德的援軍肯定早就抵達了。
可是看到來自黑暗之門方向的土著援軍，瓦加斯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想到了一種非常糟糕的可能——這些土著是不是重新打開了黑暗之門？
“要是這些人通過黑暗之門回到艾澤拉斯……”瓦加斯一想到這個念頭就驚顫不已。他知道阿克蒙德對這些人的重視，否則也不會聽從基爾加丹大人的意見，還那麽謹慎地和虛空風暴傳送來的援軍匯合。如果這些人從他手中逃脫，瓦加斯知道他的失敗絕對會讓自己生不如死。
“快，快！巫師們，立刻將消息報告給阿克蒙德大人！”瓦加斯驚恐地大叫。
這時兩個敵人從天空中接近他的方向，一個是天使凱爾，另一個就是一直在尋找燃燒軍團指揮官所在地的薑維漢。
發現瓦加斯後，他準備再來一次斬首行動。
他們等不到兩三天後才全殲對方，他們要立刻獲得勝利！
瓦加斯發現那個秒殺了前任軍團長瑪瑟裏頓的殺神撲了過來，他立刻驚叫道：“攔住他們！”
他身邊的精銳惡魔們紛紛衝了上去，瓦加斯向後飛退。他可不想死在這裏。
統領著邪獸人的卡加斯酋長繼續著自己瘋狂的殺戮，死在他手上的聯軍戰士已經數不勝數。不過他的表現也吸引了另一個絕不亞於他的獸人戰士的注意力——戰歌氏族酋長，曾經和他並肩作戰過的格羅姆.地獄咆哮！
格羅姆看出卡加斯就是剛剛加爾魯什想要挑戰的目標。他的兒子現在顯然還不夠格，但他相信自己絕對夠了！
“卡加斯.刃拳！”格羅姆一斧橫劈。麵前阻攔他的邪獸人戰士的腦袋衝天而起。少了這礙眼的一部分，他和卡加斯之間立刻能看到彼此的臉。
格羅姆發出一聲挑戰的咆哮。他的聲音立刻吸引了那個競技場冠軍的注意力。
“是你！戰歌酋長格羅姆！”卡加斯拔出剛剛刺進另一個德萊尼破碎者腹部的彎刀，鋸齒狀的刀刃帶出了噴湧的藍色鮮血還有幾節被絞斷的內髒器官。
卡加斯大步走向這個對手，通紅的眼睛帶著嗜血的光芒：“你沒有死在艾澤拉斯！”
“你看起來很失望。”格羅姆提著血吼，同樣迎了上去。
他們四周，其他人紛紛讓開。沒有人敢於幹預兩位最強大的獸人戰士的決鬥。加爾魯什一腳踹開了自己的敵人，他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父親在對付他臆想中的敵人，這一幕讓他有些沉默。
“恰恰相反，我很高興——我可以親手殺死你！”卡加斯大吼著衝了上去。
格羅姆同樣迎了上去，兩人的激戰立刻開始。
加爾魯什看到正在浴血奮戰的父親。又聯想到正是他當年帶頭第一個喝下了惡魔之血，導致了獸人的墮落，心中不禁矛盾萬分。
瓦羅克過來拍了他一下，將他驚醒過來，並說道：“繼續戰鬥吧，加爾魯什。”
“你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戰士。”
這句話像驚雷一樣在加爾魯什耳邊響起。
在別人眼中，他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戰士；可他自己卻引以為恥。
他一甩腦袋，將這些通通拋開，大吼著撲向敵人。
聯軍的空軍獲得了極大的優勢。空中部隊開始有餘力支援地麵戰鬥。尤其是直升機部隊們，他們向敵群密集的地方投放炸彈，對惡魔軍團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戰線開始從荊棘小徑推向地獄火半島。支撐不住的惡魔軍團不住後退，一個小時後。他們甚至得靠地獄火南部城牆才能勉強防守。
可戰局並沒有因此僵持。戈隆們廝殺了半個多小時後，燃燒軍團中已經沒有剩下幾架魔能機甲了。而這時食人魔軍團終於陸續趕到戰場。隨後是從風暴要塞子艦中趕來的瑪格漢獸人部隊還有沙塔斯城精銳部隊。更糟糕的是，一些穿過了黑暗之門的騎兵也趕來了這裏。
戰歌氏族的狼騎兵。人類的騎兵，矮人的騎兵……聯軍的援兵不斷加入戰場。現在實際上瓦加斯統帥的燃燒軍團已經沒有力量阻擋外域的部隊回歸。
薑維漢在援軍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薩爾率領著狼騎兵們衝破了惡魔的阻攔，來到薑維漢身邊。他咧開嘴露出笑容：“好久不見，我的朋友！”
薑維漢抹了一把粘在臉上的不知道什麽敵人的血跡，拍著對方的減胖，開心地笑道：“嗯，的確是好久不見，薩爾！”
瑟莊妮的野豬騎兵們也衝了過來，女騎士在鋼鬃背上向薑維漢敬禮：“指揮官，凜冬之爪的戰士正在等待您的命令！”
“你們來的正好！”
薑維漢隻感覺自阿克蒙德進入外域的這些天來，壓迫在他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總算被移走了。
他們會回歸到艾澤拉斯，到時候一切都將回到正軌。
格羅姆和卡加斯的戰鬥還在繼續。
格羅姆的左臂被對方的鐵鉤鉤中，一大塊肌肉被撕扯開來，鮮血已經浸透了整個手臂，腰際更被卡加斯的鋸齒刀刃劃破，他感覺裏麵的腸子幾乎都要流出來，他握著血吼，發出粗重的喘息。
他的對手也不好過。
卡加斯的鐵鉤已經被打飛，他的胸口到腹部有一道幾乎一英尺長的裂口，傷口處露出裏麵的白骨，淋漓的鮮血從上身流到腳下，他的每一個腳印都帶著濡濕地麵的血跡。
要不是用鐵鉤擋了一下，現在他整個人應該都被格羅姆劈成兩片了。
“你輸了！”格羅姆雖然身受重傷，卻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四麵八方趕來的援軍正在快速消滅燃燒軍團的惡魔和邪獸人，天空中不斷有末日守衛和虛空龍騎士的屍體掉落下來，如同下雨一般。
如格羅姆所說的那樣，瓦加斯的軍團已經在潰敗之中。
卡加斯血紅的眼睛盯著對方，他的心中萬分不甘，可局勢的確變得糜爛，最多一個小時後，他們將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我不會輸！我是獸人的大酋長！”卡加斯怒吼著撲上去。
經曆了第二次戰爭的失敗後，卡加斯最終投靠了降臨外域的惡魔，碎手氏族的獸人都變成了邪獸人，他也自封為獸人的大酋長。可不管是艾澤拉斯的獸人或者是納格蘭的瑪格漢獸人都不會承認他的地位。
“你永遠都不會是獸人的大酋長！”格羅姆迎了上去。
就在他們衝向彼此的時候，天空中那些彩帶形狀流動的奧術光帶突然扭曲起來，形成一個又一個的漩渦。裏麵蘊含著極為恐怖的力量。
天空中的異象令戰場突然變得安靜起來。每一個人都驚疑不定。
經曆過太陽井之戰的聯盟戰士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有一位大惡魔正在召喚地獄火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