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水淹奧格瑞瑪
帶著薑維漢穿梭時間的是克羅米，當然必須是她——因為是她帶著薑維漢來到時光之穴，而且也是她主張做這件事。
“記住我剛剛說過的，我最親愛的薑維漢——不要改變曆史，不要迷失自我，我們經曆的一切都是幻影。”
克羅米用自己最嚴肅的態度說出這句話。她變回原形，變成一隻巨大的青銅龍，在開始這次時間之旅前最後一次告誡薑維漢。
“我知道。”薑維漢點頭。
索莉多米和阿納克洛斯親自啟動傳送。時間沙漏的能量籠罩著他們，薑維漢感受到了熟悉的、來自時間沙的力量拉扯著他的身體，要將他帶向另外的世界。
當初正是這樣的力量把他帶到了扭曲虛空，也是這樣的力量讓他回到了平行空間的地球。現在這股力量則要把他帶向一條艾澤拉斯的未知時間線。
他的眼前光影變幻，當一切定型的時候，他們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時空中。
這個時空現在已經到了黑暗之門第31年。
最近十幾年的大部分時間裏，幾乎都在發生因為各種爭端而燃起的戰火，而其中有很多都是足以滅世的大劫。
黑暗之門第20年：燃燒軍團第二次入侵艾澤拉斯，最終以諾達希爾的爆炸殺死阿克蒙德告終。
隨後這個世界在小範圍的動**中平靜了幾年，直到6年前末日領主卡紮克再度打開黑暗之門，第三次燃燒軍團入侵發生，基爾加丹差點從太陽之井中鑽出來毀滅世界；
五年前。藍龍之王瑪裏苟斯認為凡人濫用魔法導致了各種危機，因此派遣藍龍軍團到處抽取魔網能量。準備來一場“大清洗”來消滅所有施法者。他凝聚出了能夠毀滅艾澤拉斯十次的龐大能量，最終是紅龍軍團和達拉然聯合才製止了他；
四年前。巫妖王阿爾薩斯從冰封王座醒來；
三年前，夢魘入侵，噩夢籠罩了全世界，夢魘之王哈維斯要強行融合夢境和現實；
兩年前，死亡之翼擊碎世界之柱，洪水、幹旱、地震、潮汐讓大地布滿傷痕；
一年前，“滅世者”死亡之翼才被終結。
今年又會有什麽滅世災難會降臨？現在還不清楚，但有一件事絕對是轟動整個艾澤拉斯！
自從薩爾卸任，並任命加爾魯什。地獄咆哮為獸人大酋長後。聯盟和部落之間的摩擦日益激烈。而前不久，這種局部衝突演變成了全麵戰爭——因為喪心病狂的加爾魯什用聚焦之虹製造的法力炸彈毀滅了整個塞拉摩！
城裏的人幾乎全部死亡！趕來支援的肯瑞托議會首領羅寧戰死！死裏逃生的塞拉摩女王吉安娜一夜之間白發！
誰都知道，這意味著戰爭，不死不休的戰爭！
吉安娜很快就找到了報複手段。今天，就是她向加爾魯什複仇的時刻！
薑維漢和克羅米就是這個時候降臨的。他們都在半空中，看著吉安娜手握聚焦之虹，引導那個足以讓她複仇的魔法。
龐大的元素之力在吉安娜的命令下凝聚，她背後的大海中湧起狂怒的波濤，一如她心中和眼中的怒火。海風吹得她白發飛揚。她想起不久前的轟炸中被毀滅的塞拉摩，想到她的那些忠心的下屬和子民，想到舍身救她的好友羅寧，他們的每一張臉都在她眼前浮現。
“我將為你們複仇。我發誓！”吉安娜銀牙緊咬，用仇恨的目光盯著眼前這片令人厭憎的紅土地——
杜隆塔爾。
以前任大酋長薩爾之父命名的土地。
“吉安娜！”
薑維漢很早就看到穿著一位穿著一身樸素長袍的獸人薩滿快速趕往這裏。那個身影他自然不會忘記，因為在他的時間線。這是他的盟友——
“薩爾！”吉安娜看到了他，“你來這裏幹什麽？”
薩爾的臉上帶著欣喜和痛苦。表情顯得無比複雜：“我很高興看到你或者，我的老朋友。但我被召喚到此是為了……阻止你。”
他和很多人都以為吉安娜也死於那場慘烈的轟炸。所幸的是薩爾現在居然看到她逃過了一劫。
薩爾大步朝她走過去，空著自己的雙手，毀滅之錘依舊掛在背上。相比之下，吉安娜則警惕地盯著他，握住了自己得法杖和聚焦之虹。
“我看到了一個幻象——奧格瑞瑪遭到了一股海嘯的襲擊。它就是發源於此地的。因此我在元素的指引下來到了這裏，來阻止這件事的發生。我從未想過你還活著，而且……而且還是這場可怕災難的主使。”
吉安娜立刻搶斷，帶著仇恨譏諷道：“我知道，你們巴不得我死去，對嗎！你和加爾魯什！你們都想我死！”
薩爾慢慢向她走過去，痛苦地說道：“不，不是這樣。聽我說，吉安娜，我聽說了發生在塞拉摩的事情。部落以那樣野蠻的方式殺死了無數無辜者，我和你一樣感到悲哀。部落對塞拉摩犯下了暴行，但如果你用同樣的方式來報複奧格瑞瑪，這不會令任何人死而複生，隻會奪走更多的無辜生命！”
“你感到悲哀？”薩爾的話令吉安娜又重新想起了那悲慘的一幕，她的情緒立刻失控，對眼前的獸人大聲咆哮，“塞拉摩的毀滅都是因為你，薩爾！是你讓加爾魯什那個畜生來領導部落！我早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現在他已經犯下了無法被原諒的罪行。是你給了他權力，一切都是因為你！”
薩爾猛然停下腳步，吉安娜的指責讓他無比震驚。
“那就責怪我吧，吉安娜。先祖之魂在上，我也同樣自責。但請你不要通過殺戮我的人民來為塞拉摩的淪陷複仇！”
薑維漢在高空中看著這一幕，他低聲歎息道：“識人不明。薩爾在這件事上的確負有一定的責任。”
“沒錯，我的朋友。可他無法看穿未來。又怎麽會知道加爾魯什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呢？”
“你說的沒錯，或許這是製度本身的問題。獸人在部落的地位太過崇高，以至於明明是新任獸人酋長的加爾魯什能壓過其他明明比他有資曆、更老道、更智慧的酋長們，成為整個部落的領袖。這種聯盟的形式弊端太多，不可取。”
“看起來你會有辦法？啊哈，你一定是想到了瓦羅蘭英雄聯盟的組織形式吧？你有機會嚐試。不過現在我們靜靜看著就行了！”
他們嚴守穿越時間線的規則，絕不幹擾這裏的曆史事件。
而下麵兩人的對峙也在繼續。
“人民？”這個詞語更是刺激了吉安娜，她的麵色立刻冷得像是結冰了一樣，聲音同樣如此。“他們不是人民，是怪物！你也是！現在我才知道當初我的父親是多麽正確——獸人永遠都是獸人！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我對獸人的本性視而不見，這都是因為你！是你讓我相信獸人不是嗜血的野獸，相信人類和獸人能夠和平共處。謊言！騙子！你沒看到嗎，你的人民正在加爾魯什的率領下封鎖著卡利姆多的聯盟城市並發起不義的攻擊。此時此刻，瓦裏安正在率領聯盟的軍隊試圖打破封鎖。當我完成我的任務之後，我會前去幫他。我不會再犯錯了，薩爾，我絕不會再次被你欺騙——我要摧毀這座以奧格瑞瑪。毀滅之錘為名的城市。就在這片以你父親為名的土地上！”
“吉安娜！不，求你了，別這樣！”
“滾開！”吉安娜怒目直視眼前的薩爾，她心中的最後一絲感念讓她不想殺死這個曾經的朋友。
“不！”薩爾絕望地伸出雙手。想要召喚元素之靈擋住吉安娜身後那高大數十米的巨浪。可是平時那賜予了他無窮力量的元素之靈此時正無比恐懼，因為吉安娜正在用聚焦之虹命令它們，強迫它們。加入這場毀滅的盛宴。
薩爾召喚的風之靈讓這怒濤更加洶湧，他召喚的火之靈瞬間熄滅。
在聚焦之虹麵前。他的薩滿法術完全失去了作用。連元素之靈也無法反抗這個魔法神器的控製。
“你妄想拖延不可阻擋的洪流！”吉安娜譏誚地看著薩爾做著徒勞的嚐試。
那風之靈掀起她的長袍和銀發，而那幾天前還美麗動人的臉龐現在變得無比滄桑。
“最後一次。讓開，否則我會殺死你。”
“動手吧，殺了我。拋棄一切曾經帶給過你正直和憐憫的東西！”薩爾喘息著，元素之靈的恐懼令他精神變得無比疲憊，但他依舊堅定地擋在吉安娜身前，“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允許這道浪潮毀滅奧格瑞瑪！”
吉安娜的決心有一瞬間的動搖，可是她立刻想到塞拉摩的慘狀，加爾魯什毀掉了塞拉摩的未來，而奧格瑞瑪城裏的獸人還在支持他們大酋長的罪惡行動！
她的表情重新變得堅毅起來。
“那好吧。”吉安娜身後的潮汐裏，無數大大小小的水元素開始奔騰，那幾十米高的巨浪同樣開始奔騰。它撲向海岸，撲向麵前渺小的、試圖阻擋這股元素潮汐的獸人薩滿。
此時薑維漢和克羅米都意識到了不對。
克羅米當然見識過這段曆史，在吉安娜準備水淹奧格瑞瑪之前，新任的藍龍之王卡雷苟斯出現並阻止了她。這場能夠毀滅整個奧格瑞瑪，甚至淹沒三分之一卡利姆多大地的潮汐最終消散。
可是現在吉安娜都已經發動了，卡雷苟斯卻還沒有出現！
卡雷苟斯去了哪裏？
——
其實卡雷苟斯就在不遠處，他一直在追尋聚焦之虹的氣息，並向著吉安娜所在的方向追趕過來。可是一群黑色的巨龍憑空冒出來，將他攔住。
這群龍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黑龍——作為大地守護者的黑龍有閃耀著黑曜石光芒的鱗片，噴出的龍息也是帶著灼熱岩漿的氣息，而這些黑龍卻使用一種詭異的黑灰色的能量。外形也和正宗和黑龍有很明顯的差別。
卡雷苟斯感受到了他們利用的是來自被扭曲的時間之力，這是一種能力和青銅龍相同的黑龍！
他們的名字是——永恒龍！
這是一群破壞時間線。擾亂正常曆史的青銅龍的變異龍種。身位藍龍之王，卡雷苟斯有資格接觸到這樣的隱秘消息。他隻是沒想到。永恒龍軍團居然會找到他！
雖然是以寡敵眾，不過卡雷苟斯並不慌張。身位龍王，這些普通的龍就算能力詭異，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他的魔法能夠輕易將這群破壞者死得粉碎！
他也是這樣做的。
但不管他有多麽強大，這群永恒龍最終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卡雷苟斯被拖住了。
薑維漢看向克羅米，用眼神詢問“怎麽辦”。他們沒有幹預曆史，可是曆史自己卻出現了偏差。
“別急，讓我看看發生了什麽。”克羅米神情變得專注。她開始運用自己的能力梳理時間線，很快她就查到了結果。
這個結果令克羅米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沉重的表情：“是永恒龍軍團，他們拖住了卡雷苟斯。”
“那麽我們呢？做些什麽？”薑維漢問。此時他看到吉安娜已經發動了潮汐，奔湧的巨浪淹沒了薩爾，恐怕這個偉大的獸人已經凶多吉少了。
“它已經發生了，我們做的越多，就錯的越多。”克羅米聲音低沉，她沒想到第一趟時空之旅就遭遇了這樣的失敗。
“別看了，你想要看到海潮吞沒數十萬人的場景嗎？”克羅米瞪了薑維漢一眼。“咱們還是去找那些永恒龍的麻煩去吧！這些家夥真是瘋狂！”
隨後兩人離開了這裏。
吉安娜親手釋放了這道潮汐，她飛了起來，看著薩爾被巨浪吞沒，再也沒有浮起來。看著水元素在她的命令下引領者潮汐奔向奧格瑞瑪。
“羅寧，蓓恩、特沃什、金迪……我的子民和朋友們——我給你們報仇了！”吉安娜聲音顫抖，此時此刻。她內心卻沒有任何報複的快感，隻有無盡的恐懼和痛苦。
她殺死了薩爾。殺死了一個無辜者，一個好友。而不久之後。她的雙手將沾滿更多的無辜者和無數的生靈的血跡。那是看不見的血跡，巨浪會卷走一切，但那將是真實存在的。
“加爾魯什，他在下達摧毀塞拉摩的命令時會有負罪感嗎？”
吉安娜腦子裏飄過無數的念頭，而這時候，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幻影。
一個臉型很瘦、下巴極尖的中年高等精靈出現在她麵前。
“你知道這道潮汐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嗎？吉安娜。”他嚴厲地逼視吉安娜。
“不，不！”吉安娜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尖叫道，“我不想聽！”
可他依舊自顧著說道：“七分鍾後，它將抵達奧格瑞瑪，那座城市裏百分之九十七的生靈將會被徹底吞沒，被潮汐或者水元素殺死。”
吉安娜捂耳朵的行為絲毫沒有用處，他的聲音依舊清晰無比地傳入她的腦海。
“但這並不是結束。潮汐將會繼續。貧瘠之地，灰穀，艾薩拉，莫高雷……整個卡利姆多超過三分之一的麵積都會被波及，數以百萬計的智慧生物將會死去，而其他被毀滅的生靈將不計其數！”
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吉安娜無比恐懼。更可怕的是，這是真的。
因為這是青銅龍王諾滋多姆的投影。他理所當然的知道未來的事。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最痛恨的那個人，加爾魯什將會因為失去絕大部分軍隊和人口而戰敗，最後被聯盟擒獲，並被判處死刑。但你也不必因此感到開心，因為卡利姆多大地上，屬於聯盟的人同樣被淹死了幾萬。他們不會感念你的功勞。”
吉安娜呆滯地站在原地。
她的複仇完成了，可也成了全世界的敵人。那她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這樣不如死了幹脆！
諾滋多姆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意，眯著眼睛道：“是不是想自殺？那是懦夫的行為，吉安娜。現在我給你一個更好的機會，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吉安娜猛然抬頭，“什麽機會？”
“回到燃燒軍團降臨之前，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安排自己的未來的機會。隻要你幫我完成一件事。”諾滋多姆的唇角翹了起來。
吉安娜沒有理由拒絕這樣的事。
她接受了諾滋多姆的條件，接著徹底消失在這個時空。所有人都當她已經死了，後來的事情也都如諾滋多姆所說的那樣一一發生，可是沒有人知道發動那場淹沒了三分之一卡利姆多的潮汐的人，就是已經不在這個時空的吉安娜。
吉安娜也不會知道，她所前往的時空就是薑維漢所在的那個時空；她所降臨的時間點就是冰封王座之戰發生的時間點；她要幫諾滋多姆完成的事，就是對抗薑維漢。
一切都如命中注定一般。
而諾滋多姆接引吉安娜時，就在不遠處的克羅米立刻感應到了他的存在。
“諾滋多姆出現了！我們快去！”克羅米立馬放棄了前去教訓永恒龍軍團的念頭，轉而向著原來的地點飛去。她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想要盡快趕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