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泰坦的謊言與真相
知道諾滋多姆去哪兒了之後，薑維漢將注意力轉向別的地方。諾滋多姆所說的給了他一點探究世界真實的信心。現在他正有一大堆問題找不到解釋。
“時間線是什麽？”
隨著他釋放新的疑惑，又是一條金色的光帶飄到眼前。他看到了進入這裏之前，在時光之穴中看到的那個不規則的金色巨網。所有的時間線都這樣互相交匯、互相影響，有始有終，一切都被注定。
這張網網住了所有人，無人能夠掙脫。
“泰坦是什麽？”
他看到的是極為遠古的時代，萬神殿的泰坦們來到艾澤拉斯，與正在內戰中的上古之神及它們的元素仆從們戰鬥，最終將它們封印或者殺死，並重建了自己的實驗室後離去。
這是薑維漢萬分熟悉的劇情，不用這個時間國度的提醒他也知道。
“那麽上古之神是什麽？”
他看到的是在十幾萬年前，一些形體怪異而扭曲的小型生物從宇宙深處飄到了艾澤拉斯，並寄生在這顆星球上。它們釋放血肉詛咒來將那些金屬和岩石的造物腐化，改造成可以被它們吸收的血肉生物。
所有的血肉生物死後，腐化的肉體最終都被上古之神所吸收。它們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膨脹起來，隻是幾萬年的時間就擁有將自己的觸手蔓延到艾澤拉斯各個角落的能力。
成長起來的上古之神們已經無法被完全清除，因為殺死它們就意味著整個星球都會崩塌毀滅。
泰坦稱呼它們為“光暗感應性寄生共生體”。
薑維漢看到了一些新奇的東西，比如上古之神為什麽要釋放血肉詛咒，還有怎麽樣獲取更多的力量。可是總體來說。這些都是表麵上的東西，並沒有說出上古之神的真正來曆。
“上古之神是怎麽誕生的？”
他看到的是虛空中飄來的上古之神的原型體。它們似乎就是那樣憑空出現的一樣，在宇宙中無處不在。
“那麽，泰坦是如何誕生的？”
薑維漢看到的是阿曼蘇爾統治著的萬神殿，所有的泰坦都歸屬於這個至高無上的組織。
至於泰坦是如何誕生的。這裏依舊沒有任何答案。似乎他們和上古之神一樣，天生存在。
“時間之末是什麽？”
他看到未來世界完全被複蘇的上古之神腐化，血肉詛咒在每一個生命中蔓延。沒有人可以抗拒上古之神的吸收。它們無限製的增強，最終連泰坦都敵不過它們，這個宇宙都完全被腐化。
看到這裏，薑維漢的心已經完全冷了下來。時間國度現在提供的所有答案都是在敷衍。都在關鍵處隱去了重要的信息。它隻展示了一些對探究世界本質不重要的、或者說可以公開的答案。就像是“完美無缺”的標準答案，可是卻僅限於“像”，跟真實之間還有著巨大的差距。
諾滋多姆向他展示的這個地方得到的信息還不如他在外域時從原始的上古之神瓦納爾和“欺詐者”基爾加丹那裏得到的多。
“最後一個問題，‘母星’在哪裏？”薑維漢的眼神已經變得無比冷漠，聲音也變得非常冷淡。他對這個地方已經不抱有之前的期望了。因為這就是一個糊弄人的地方。
他想起瓦納爾曾經說過的話
那重塑世界的虛數能量發動時。整個宇宙中的毀滅之力也在增長。而這毀滅之力必然會將世界帶向時間之末。泰坦們一直努力對抗的東西很可能是他們自己造就的！
薑維漢記得非常清楚，當時自己完全抗拒瓦納爾的說法。他覺得這個上古之神在引.誘他，意圖讓他懷疑泰坦，否定泰坦，甚至否定自己對世界的認知。直到接觸到時間線的秘密之前，他依舊堅持這樣的想法。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確信現在自己依舊十分清醒，可是他在這個時間國度中所看到一切都像是泰坦的裝置編織出來的一個精密的謊言。網狀的時間線和這個“時間國度”就是所有謊言的集合！
進來這裏之前，諾滋多姆說隻要他擁有超越世界的認知就能得到超越這個世界的秘密。
那麽這個問題絕對已經超出艾澤拉斯的網狀時間線籠罩的範圍！
當他提出這個問題時。整個時間國度的金色光帶全部靜止了一個呼吸，隨後以比之前瘋狂十倍的速度湧動起來，可是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光帶主動靠上來告訴他答案。
薑維漢沉默著握緊拳頭。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謊言，全都是謊言！”
在時間國度之外，諾滋多姆靜靜地站在外麵，他當然看見了眼前這近乎狂暴的時間世界。
“你準備好接受真正的答案了嗎？”高等精靈模樣的他在說這句話時語調跟之前截然不同，那雙目更是變得前所未有的深邃。
遠在無數個維度之外，“眾神之父”阿曼蘇爾站在一片星空下。他的腳下是懸浮的高台，站在這裏就像直接站在星空之外一樣。他以完全相同的語氣開口道“你準備好接受真正的答案了嗎？”
他左手的白金權杖上環繞著耀眼的電流。他伸出手抓住一根閃點。朝著虛空一丟，那超越時空的神力洞穿星空。跨越無數位麵，最終落入未知之地。
“轟隆！”驚雷之聲響徹整個宇宙。
感應到強烈的神力波動的生命賜予者艾歐娜急忙找到這裏，問她的丈夫“怎麽了，阿曼蘇爾，發生了什麽？”
阿曼蘇爾收回白金權杖，回頭對他的妻子微微一笑“沒什麽。”
他自顧著往回走。
艾歐娜頓時被巨大的失落感包圍。這樣響徹宇宙的動靜怎麽可能沒什麽？阿曼蘇爾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他不告訴自己，隻有一個原因，一個讓她無比痛恨的原因——她的權限不夠！
在整個萬神殿，如今她的地位僅次於阿曼蘇爾。可是她和自己的丈夫之間永遠隔著無法逾越的鴻溝。薩格拉斯的離去讓她以為自己能更進一步，可是沒有。
她永遠無法接觸到泰坦真正的秘密。
——
薑維漢幾乎已經確認，這個時間國度、甚至艾澤拉斯的所有時間線都是泰坦精心編織成的謊言。整個世界都以非正常的形式運轉著，按照他們的意誌運轉著。
他再度想起基蘭所說的話，他們都是“瓶子裏的人”。薑維漢用自己的話理解。這個世界是被某種存在創造並製定了規則，所有的生物都被死死限製在規則之內。
就像……一個遊戲。
是的，魔獸世界本身不就是遊戲嗎？
上帝或者誰用它的劇情來創造了一個這樣看似真實、卻充滿謊言的世界。這就是最終的事實？
不管泰坦是不是那個創造了世界的人，但泰坦一定知道真相，可他們卻滿口謊言！
薑維漢大步離開這個地方，他的身體和內心都是一片冰冷。
“既然這是一個謊言的世界。那麽在我消亡之前，就讓我打破所有的束縛，看看它的真實麵目吧！”
“瓦納爾，如果你真的是引.誘我走向墮落的，那麽你成功了——因為我已經打算破壞掉所有泰坦的設定。”
薑維漢跨出時間國度時。諾滋多姆已經不見蹤影，他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我看穿了這是謊言？”
如果這個家夥還在這裏，帶著那一臉虛偽的假笑，薑維漢一定會像對付上一個諾滋多姆那樣毫不留情。他現在真恨不得有一個超級沙包出現在自己麵前，讓他好好發泄一番心中鬱積的怨氣！
薑維漢正準備發動時間之力，離開這個地方。他突然感應到一股巨大的神力劃破虛空，一聲巨大到難以想象的驚雷響徹宇宙。最終阿曼蘇爾發出的那道蒼白的閃電跨越無數個世界，擊中了那無數金色光帶流轉的時間國度。
薑維漢霍然轉身，就看到雷劈之後。那所有的金色光帶都煙消雲散，整個金色的國度化為虛無。
那道擊毀這個地方的閃電並沒有直接消散，而是變成一個白金質感的人影。他微笑著看向薑維漢，那雙眼睛中綻放著永恒不滅的金色光芒“你準備好接受真正的答案了嗎？薑維漢。”
“阿曼蘇爾？”薑維漢一眼就認出了這正是當初在他和薩格拉斯對抗時曾助他一臂之力的眾神之父，所有泰坦的領袖，萬神殿之首。白金泰坦——阿曼蘇爾！
他聽到對方的問題，短暫的驚愕之後立刻道“我不要再聽重複的謊言。如果你要說什麽。就告訴我真相！”
“當然，我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真相。你也有資格接觸這個真相。我正因此而來，我的兄弟。”阿曼蘇爾點頭應道。
“我的兄弟”？薑維漢聽到對方的稱呼，萬神殿的領袖需要和他拉關係兄弟相稱？他可不是薩格拉斯，怎麽會是阿曼蘇爾的兄弟？
難道——因為他那個被泰坦的係統都認定的身份？
他真的是一個泰坦？縱然已經開啟過好幾個泰坦遺跡的設備，可是現在他依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薑維漢還會不知道自己的來曆嗎，他就是地球上的一個穿越者，穿越到了真實化的遊戲世界之中，從來不曾是泰坦！
“來吧，真相就在這裏。”阿曼蘇爾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
薑維漢沒有猶豫，大步走了過去。如果阿曼蘇爾要殺他，根本不需要多費唇舌，他呼口氣都能將薑維漢徹底從所有世界抹去。
“對，就是這樣。”阿曼蘇爾看到薑維漢站到他身邊，滿意地點著頭。他伸手拉住薑維漢的手，“來吧，你需要一場真正的時間之旅。你想要的一切的答案都在其中。”
當薑維漢握住阿曼蘇爾的手時，一股浩瀚無匹的時間之力將他拉扯著離開了這片時空。
眼前一片光影變換，當一切清晰時，他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場景。
——
現在已經是年的月。距離薑維漢從扭曲虛空回到平行空間的地球已經過去了年。
年的時候，薑維漢第一次來到這個地球，並看到四年後薩格拉斯之心也會掉到這個世界，因此做了一些預防措施，盡量讓這個世界的人不會接觸到那種無法理解的力量。
十三年過去了。薑維漢當初創辦的“泰坦之心”科技公司在這個時空的自己——薑維中的努力發展下已經成為一家規模不錯的網絡科技公司。他買下的這棟六層的商業樓附近的區域在兩年前被政府規劃成一個新的商業區，所有建築都被通知拆除。
當初他留下的律師文件終於在正式拆遷通知下達的時候被轉交到薑維中的手裏。
這份文件裏寫明了，薑維漢將自己的所有股份和產權將在這棟大樓拆遷前拆分成三份，分別無償饋贈給三個人。
他所持有的百分之六十的泰坦之心公司股份中的百分之二十無償轉贈給薑維中，其餘百分之十則轉贈給他的女兒，現在還不到歲的薑葳蕤。
而這棟大樓的拆遷補償也被分割成兩份。一半歸薑維中，一半歸樓下的星麗。
比起十幾年前薑維漢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星麗開辦的ply的工作室早已今非昔比。她後來經營著一個集合r表演、道具製作租售一類的公司，身家甚至不比擁有泰坦之心科技的薑維中差。
同在一個屋簷下的兩家一直維持著很好的關係，星麗甚至認了葳蕤做自己的幹女兒。把她當成親女兒一樣疼愛。
她事業有成，追求者眾多，可現在快四十歲了卻還沒有結婚。更令人驚奇的是，她看起來還和十幾年前一樣，一點也沒變老。
當初和她一起開工作室的r可可早就嫁了個有錢人，可可時不時還回來看看她，可每一次看到這個閨蜜好友她都萬分嫉妒——她也快四十了，雖然保養得很好。可眼角的魚尾紋已經很難用化妝品和保養來消除。
“你是不是吃了什麽長生不老的神仙藥啦？”每一次可可都滿臉嫉妒的問。
“是呀是呀”，每一次星麗都這樣嬉笑著回答。當可可問在哪裏找到的，她卻笑不出來。隻說長生不老藥隻有一顆，已經不會再有了。
那是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她永遠不會忘記十三年前在三樓的倉庫看到薑維漢消失在時空之門的那一幕。
薑維中一家還一直很奇怪，這個熱心幫助他們、還留下了所有財產的堂兄為什麽會十幾年都不見蹤影，甚至以為他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薑維中等公司發展起來後，還特地問了家裏的長輩海外那些親戚的情況。去尋根問底了一番。可是他並沒有找到任何有關這個堂兄的消息。
他在海外的確有關係較遠的堂兄弟，可是沒有一個叫“薑維漢”的。更沒有一個有這樣的財力，揮手拋出幾千萬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些海外的親戚知道他發家了。都恨不得來抱他的大腿，哪還有什麽其他想法？
而這份超級大的饋贈協議裏有且僅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讓他打開三層倉庫，帶走一個保險櫃，並保證永遠不會試圖打開它。
這個神秘的條件令薑維中萬分不解。他以為裏麵是裝著什麽對自己那個神秘堂兄非常重要的紀念物，所以也沒有多想。薑維漢已經給他和家人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巨大恩惠，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這一點要求怎麽也是能辦到的。
所以拆遷前，他親自打開了塵封十幾年的倉庫，帶走了那個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的保險櫃。
至於這個保險櫃的鑰匙則早已經被薑維漢徹底銷毀了。
薑維中不知道的是，裏麵裝的並不是薑維漢的紀念品，而是來自魔獸世界的薩格拉斯之心。
他更想不到，他帶回家裏的這個保險櫃僅僅半年之後就被人打開了。
是幾個盜竊犯踩點後悄悄摸進他家，翻出了這個被藏得很嚴實的保險櫃，然後利用高超的開鎖技巧打開了它。當他們發現這個保險櫃裏麵是一個有盆子那麽大的黑金色金屬塊時。小偷們都以為這是黃金或者隕石，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
可是這東西足有三四百斤重，怎麽帶走它成了一個大問題。幾個竊賊抓耳撓腮，隻能想到下一次開個車來拉走它。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收拾痕跡撤退，小葳蕤就帶著一群氣勢洶洶的保安來。把這些家夥全都送進了派出所。
她臨時有事回來早了一些，就發現家門有被撬開的痕跡。機智的葳蕤立刻找來了保安並報了警。
小葳蕤清點損失的時候，看到半掩著的保險櫃，就好奇地伸手碰了碰那黑金色的金屬塊。而這個薩格拉斯之心發現擁有足夠開啟權限的人時，立刻釋放出巨大的數據流，頓時小葳蕤就被龐大的外來力量衝擊得昏倒過去。
她昏迷之後一切體征都是正常的。可就是怎麽也喚不醒。薑維中和妻子顧若心急如焚，但找了各種醫學專家，看了中醫西醫，葳蕤就是不醒。直到星麗得知一切的原委後，才隱隱猜出了一些。
星麗十幾年前就知道薑維漢不是凡人。甚至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那麽薑維漢千叮嚀、萬囑咐的那個保險箱裏的鬼東西一定不是什麽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理解的東西。或許是什麽“不祥之物”。
她將自己保守了十三年的秘密告訴這對夫妻，薑維中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信——他聽到了這一生中對他已知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動搖最大的事實。那位無私幫助他們一家的“堂兄”竟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甚至——有可能是神靈一類的什麽存在。
他們不知道遇到這種超出認知範圍的事情，應該用什麽辦法才能喚醒女兒。不過一天之後，消化掉所有數據流的葳蕤自己就清醒過來了。
她從薩格拉斯之心的數據流中看到了很多似是而非的片段，幾乎都是卡爾薩斯和赫卡裏姆前往薩格拉斯之墓起出這個東西之後的情形。那種體驗就像是看了一段魔幻大片一樣，可惜劇情不夠完整。
為了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對薩格拉斯之心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在這之後。葳蕤開始探尋和研究這顆薩格拉斯之心，試圖解析裏麵的全部內容。
她的父母一開始非常反對，可幾年後。成年的葳蕤最終還是說服了他們。在家人和星麗的幫助下，葳蕤歲時根據腦海中的記憶編譯出了一段特別的程序語言，成功導出了薩格拉斯之心的小部分數據。
正在旁觀這段曆史的薑維漢看到了這些程序語言——他內心無比震撼，因為那就是納魯們天生就擁有的密碼！
聖光密碼和黑暗密碼共同組成了這些程序語言的全部內容！
看到這裏，他已經足夠產生很多聯想了。
“艾澤拉斯——魔獸世界就是從這裏誕生的，對嗎？”薑維漢看向一旁的阿曼蘇爾。他也正聚精會神地看著。
“看下去。”他沒有否認。
——
葳蕤又花了一段時間來完善這些程序語言，直到它能夠編譯所有薩格拉斯之心的內容。
當她4歲時。時間已經走到年——她正式從薩格拉斯之心中解鎖出了三個最高權限。
“爸爸，媽媽。幹媽，你們看！我終於知道伯伯的真正身份了！”葳蕤像個小孩子一樣高興得幾乎蹦了起來。
光看外表的話，絕不會有人相信她已經過了四十，因為她的容貌在二十歲後就再也沒有產生變化。她在嬰兒時期得到了薑維漢的賜福，這讓她在那之後除了接觸薩格拉斯之心昏迷過一次之外就再也沒有生過任何病。
薑維中和顧若都已經頭發花白，可是星麗和葳蕤還如同少女一般。
場景中，他們一家人全都擁到了電腦前，那巨大的薩格拉斯之心上連接著無數的精密元件，而現在，顯示器上正顯示著三個擁有薩格拉斯之心最高權限的名字。
畫麵裏的薑維中和畫麵外的薑維漢一起念出了這三個名字
“阿曼蘇爾……薩格拉斯……還有，薑維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