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戰爭陰雲
一直以來，“上古之神”恩佐斯幾乎在任何鬥爭中都成了最後的勝利者。
它最擅長控製人心、誘人墮落，本身又智慧超絕、精於算計。不管是誰擁有這樣的特質，都會有非凡的成就，而恩佐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泰坦重回艾澤拉斯之前，恩佐斯是上古之神中最強大的那個。為了自保，尤格薩隆必須和克蘇恩聯合起來才能與它抗衡。
也正是因為它太過強大，泰坦將它封印在深海之底，一個任何人都不能到達的地方，以防恩佐斯被解救出來。
然而上古之戰中，耐薩裏奧墮落，艾薩拉女王與她的追隨者們全都化為娜迦，原本投靠燃燒軍團的“薩特之王”哈維斯也變成了“夢魘之王”。
這些重要的反派人物最後都在恩佐斯的精心算計下變成了它的爪牙。
發起侵略的燃燒軍團被放逐回扭曲虛空，爆炸的永恒之井撕裂了大地，那些抵抗入侵的種族們損失慘重。
到頭來，恩佐斯反而成了幕後最大的既得利益者。然而卻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它的小動作。
恩佐斯就這樣小心布局，用上萬年的時間編織出一個完美的計劃。
隻要一切按照計劃走，終有一天它將破禁而出，重新統治整個大地，最終反攻萬神殿，消滅所有的泰坦，讓上古之神的力量浸染整個宇宙！
這個龐大的計劃一直在按照恩佐斯預想的方向發展。就算偶有小挫折，但不管哪一次，恩佐斯至少都達成了自己的最低目標。
就像奧核之戰。雖然克蘇恩死了，但至少恩佐斯得到了灌能的聚焦之虹。製造多彩龍的計劃依舊沒有落下。
除了奧杜爾危機中，恩佐斯沒有料想到尤格薩隆會真正身死——雖然它因此看出了薑維漢的底細。可並沒有賺到什麽，因為“虧損”太大。
尤格薩隆畢竟是上古之神，加上克蘇恩，兩位上古之神死亡，以至於就剩下它一個邪神艱難前行。
但換一個角度來看，至少薑維漢將這個“陰招”用在了尤格薩隆身上，以後恩佐斯自然有了防備，絕不會再步尤格薩隆的後塵。
這樣一想，其實它也是不虧的。
唯獨這一次逼迫薑維漢穿越回上古之戰時期的算計。它徹徹底底的失敗了。結果完全脫離了它的掌控。
在薑維漢揭露一切事實之前，連恩佐斯自己都認為如果薑維漢不穿越到上古之戰時期補全那段曆史的話，艾澤拉斯就真的會毀滅。
這並非陰謀，而是正正當當的陽謀。
它擺明車馬，給出薑維漢這樣的選擇：要麽乖乖穿越回去，給它時間讓死亡之翼做好準備；要麽幾分鍾後就看著這個世界徹底毀滅！
恩佐斯不認為自己會失敗，因為哪怕稍微精神正常的人都知道該怎麽選。
這甚至不算是它的計劃，它隻是恰巧知道薑維漢有過穿越這件事。所以薑維漢提出要主動解除元素位麵封印時，恩佐斯是半點都不慌。
隻要薑維漢回去幾個月。死亡之翼早就準備好了。
可薑維漢做出的選擇偏偏跟它、跟諾滋多姆預想的完全不一樣，結果也麵目全非——即使薑維漢不穿越，這個世界也不會毀滅！不管他是否補全曆史，艾澤拉斯都不會在超越那個時間點的時候突然消失！
“不。不！這不可能！”
恩佐斯無法接受自己的完美計劃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失敗。
無窮的時間線上的每一個“它”都看到的是那樣一副場景：如果沒有人去完成這個“穿越任務”，那麽世界就會真的毀滅！
恩佐斯想不通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樣，它狂亂的精神力穿越網狀的時間線。想要探究其中的原因。
不知過了多久，它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這條時間線的“穿越劇情”時間點上有幾個結果迥然不同的分支。
有一條時間線上的薑維漢聽從諾滋多姆和伊瑟拉的意見。進入時空之門，回到上古時期去拯救世界。
他回來之後。那些一萬年前和他有過交集的人們的記憶終於解封。
而恩佐斯趁著這幾個月的時間已經準備好了這一切。死亡之翼擊碎深岩之洲的世界之柱，攜多彩龍克洛瑪圖斯從地底飛出來。
克洛瑪圖斯拖住了幾位龍王，而死亡之翼趁機發動大災變。
因為這個世界的薩爾不夠強大，沒有人能夠代替“大地守護者”來五龍合體，他們最終都被克洛瑪圖斯殺死在龍骨荒野。
而死亡之翼成功發動大災變，“時間之末”到來。恩佐斯成了艾澤拉斯的主宰……
這才是恩佐斯的計劃。一切跟它預想的完全一致！
可那隻是平行空間，隻是這條時間線曆史的一種可能，對現在這個世界的恩佐斯來說毫無意義。
恩佐斯又看到了另一條那個時間點的分叉上，那個薑維漢並沒有穿越時間線。
而當那個必須穿越的時間點過去之後，整個艾澤拉斯瞬間變成了另一幅模樣——這裏成了燃燒軍團的大本營。大地赤紅、了無生機。惡魔們聚集在永恒之井旁，抽取它的能量來強化自身，再源源不斷地加入大宇宙的戰場，在強大的軍團長薩格拉斯的帶領下毀滅一個又一個世界。
——這本應該是薑維漢不穿越的結局，可是為什麽它沒有到來，而變成了平行世界的一種可能性？
現實世界的結果是薑維漢沒有穿越，但世界並沒有因此瞬間變成被燃燒軍團占領的模樣。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就像它之前一樣。
恩佐斯的問題注定想不出答案。
它被自己所看到的截然不同的結果弄得腦袋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樣，除了瘋狂的怒吼之外。什麽也不能做。
——
解決這件事後，薑維漢繼續前往風暴峭壁。準備開啟元素位麵的封印。
其實恩佐斯和諾滋多姆所有的疑問他都能夠解答。
剛才他用一套半真半假的說辭將諾滋多姆和伊瑟拉糊弄了過去。其實出現這個現象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他了解《魔獸世界》的底層設定，知道它的一部分運行原理。
一年前夢魘入侵的時候。薑維漢和克羅米通過時光之穴去尋找失蹤的諾滋多姆時，他從阿曼蘇爾那裏第一次知道了《魔獸世界》存在的原因。
這個世界雖然是真實的，但它的運行規律是基於當初程序員們的設定。
比如當初冰封王座之戰上，諾滋多姆召喚了那麽多來自異界的“打手”，薑維漢後來就要穿越到這些世界，讓這些打手有出現的理由。
又比如說諾滋多姆在未來看到了薑維漢幹的那幾件事——砍倒世界之樹、帶著魔騰進入夢境、還有毀滅時光之穴吸收時之沙——這些都在後來的劇情中得到了應驗。
然而這並不是什麽注定的命運，而是魔獸世界的係統根據當前數據實時驗算出來的“補充”。
換到這一次穿越任務上，如果薑維漢完全不知道係統設定，並完全認同和遵守它的運行規則。那麽他是否穿越，結果就會和諾滋多姆他們預料的那樣：
穿越，則恩佐斯的下一步計劃得以展開；不穿越，過了時間點後，世界將變成被燃燒軍團占領了一萬年的模樣。
可他知道世界的本質，則又不一樣了。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被時間屏蔽的記憶”，隻是當前這個“自由劇本”中設定了他穿越到上古之戰去拯救世界的劇情罷了。
如果他穿越，在上古時代和那些人——塞納留斯、瑪洛恩、瑪法裏奧兄弟、泰蘭德那些英雄有了交集。等他回來後，這些人就會在“係統”的影響下被添加有關於他的記憶。好讓一切看起來理所應當。
如果他不穿越，就相當於沒有進入這個劇情，沒有領這個任務。係統有兩種判斷：第一種是任務失敗，作為懲罰。就是諾滋多姆和恩佐斯看到的那樣，世界瞬間變成被燃燒軍團占領的樣子，一切都被毀滅。
實際上這還是實時數據推演的結果。
另一種自然就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遵從真實世界的原則，未來充滿變化。過去不會注定未來，未來也無法改變過去。
上古之戰本來就已經發生過了。一萬年前艾澤拉斯並沒有被燃燒軍團占領，又怎麽可能因為薑維漢不穿越就突然變成被占領的模樣？
這樣邏輯就變得說不通了——因此並沒有什麽“被時間屏蔽的記憶”。
因為薑維漢知道世界的本質，知道那些實時演算的數據都需要有相應的劇情支撐，而他自己作為這個自由劇本的核心任務，或者說唯一的“玩家”，係統怎麽可能將他給抹殺掉呢？所以他才會義無反顧地拒絕穿越任務。
而係統為了讓一切解釋的通，就將諾滋多姆和伊瑟拉擁有“如果薑維漢不穿越世界將會被毀滅”的念頭，改成了是他們被恩佐斯影響記憶的結果。
而這也不過是另一次實時演算罷了。
經曆這一次的事件之後，薑維漢更深刻地意識到，整個魔獸世界中的所有事物都是“係統”的操控下的棋子，是可以任意修改的數據，是有血有肉的npc。
這一次算是薑維漢第一次和“係統設定”的直接對抗，之前那些各個劇情雖然跟經典劇情有著或大或小的差別，但總的來說依舊是在係統限定的框架內出現的結果。
唯獨這一次，他直接跳到了係統的框架之外。
而這一次嚐試得到了最豐厚的回報。
第一回合——薑維漢完勝！
“與天鬥，其樂無窮”
“與地鬥，其樂無窮”
“與係統鬥，其樂無窮”
薑維漢覺得簡直全身都輕鬆了許多。
他很清楚因為這一回合的勝利，接下來“係統”安排的劇情將會出現越來越大的變動。
死亡之翼沒有得到足夠的準備時間，多彩龍還殘缺不全，因為他沒有穿越，引發全世界災難的“大災變”恐怕更要麵目全非了。
在蝴蝶效應的影響下，這個世界將真正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他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那麽讓我們開始下一回合吧！”薑維漢來到岩石大廳的主機前，準備以自己的權限開啟元素位麵的封印。
“驗證權限……通過”
“接受指令：開啟元素位麵封印”
“封印開啟中……”
薑維漢看著眼前的泰坦係統不斷閃爍的信號燈和信息流，隻覺得渾身輕鬆：“真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開啟完畢，元素位麵當前狀態：解封”
薑維漢感覺到大地輕輕一震。他仿佛間聽到了像是瓶塞被拔掉的聲音。
在他感應之中，地、水、火、風四大元素位麵，還有翡翠夢境，這些獨特的空間和艾澤拉斯物質界之間的距離變得非常接近。
他知道元素位麵已經真正解除封印。
其實這些世界本來就和現實世界是重疊的，隻不過波動頻率不一樣，正常情況下，人們感應不到這些位麵，自然也就無法進入其中。而當封印解除後，進出元素位麵變得簡便多了。
時間刻不容緩，薑維漢立刻啟動傳送，利用傳送信標回到明珠城。
英雄們已經在這裏等著他了，見到他回來，大家都站了起來。
薑維漢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按照計劃，分頭行動吧！”
“戰爭來了。”
是的，戰爭來了。
漂浮在無盡之海上空的風暴要塞、海加爾山上空的子艦埃索達、東部王國上空的能源艦、到處遊弋的飛空艇無不顯示出肅殺的氣勢。
——
元素位麵封印被解除，這個世界立刻變得不一樣了。
“織夢者”伊瑟拉告訴瑪法裏奧，因為夢境和現實之間的距離變得很近，現在要複活不朽者們會容易很多，她讓暗夜精靈們按照她的指示，著手複活那些在上古之戰中陣亡的不朽者。
比如“狼神”戈德林、“路途看守者”瑪洛恩、“烏鴉之神”艾文娜等等，他們都在上古之戰中死亡。身為不朽者，他們的靈魂榮歸翡翠夢境。隻要信徒們願意花費一些代價，就能將他們重新複活。
還有之前在夢魘之戰中陣亡的“叢林守護者”雷姆洛斯，他也在被複活的名單內。
如果是平時，這個代價將無比高昂。而現在，因為夢境和現實之間距離的拉進，複活不朽者容易了很多。
聯盟的其他國家也在行動。
風暴要塞早在薑維漢開啟元素位麵的封印前就抵達了大漩渦上空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