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母女刺客
薑維漢蹲下來，露出自己最親切的笑容，問萌萌的小女孩：“愛麗絲，你的媽媽是誰？”
愛麗絲伸出小手指著不遠處正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的一個女人。她手裏提著一個果籃，裏麵全是一樣的蘋果。看到薑維漢看過來，她帶著感激又謙卑對他微微鞠躬致禮。
薑維漢看到附近的幾個工人也都拿著蘋果在吃，猜想這個姿容秀麗的女人應該是來自難民之中。
於是他遠遠地對愛麗絲的媽媽點了點頭表示謝意，然後接過了愛麗絲手中的紅蘋果。
“謝謝你，愛麗絲，還有謝謝你媽媽！”薑維漢笑道。然後他掏了掏自己的衣兜，裏麵好像還有幾塊糖果，是拉克絲平時的零食。他全部掏出來放到愛麗絲的手心，“這個是給你的禮物！”
愛麗絲接過糖果，開心地笑起來，露出兩個小酒窩，可愛極了：“謝謝你，領主大人叔叔！”
“叫我叔叔就可以了。”
愛麗絲剝開一顆，含到嘴裏：!頂!點!小說?“好好吃的糖果呀！叔叔，你怎麽不吃蘋果呢？很好吃的呢，我們自己家果園裏種的。”
“這就吃，這就吃。”薑維漢拿起蘋果，正要啃下去，天使炙心過來低聲提醒道：“指揮官大人，這個蘋果還沒有經過檢驗。”
“沒事，別人吃得，我也吃得！”薑維漢毫不在意地啃了一口。
那邊愛麗絲的媽媽輕喚了她一聲，愛麗絲禮貌地和他道別，然後蹦蹦跳跳地回到媽媽身邊，繼續接過她媽媽給她的蘋果，送給周圍休息的工人們，她們母子看起來非常受歡迎。
“真是和諧的景象。”薑維漢感歎著。溜達完了，他心滿意足地往回走，看看辛吉德回來有什麽事。
這蘋果味道還挺不錯的。他邊吃邊想著。
回去之後，他果然看到了辛吉德那張熟悉的麵孔。凱爾似乎不願意和這個家夥獨處，就在外麵向薑維漢點點頭表示打過招呼。讓薑維漢一個人走了進去。
煉金術士臉上露出了個看起來很滲人的笑容：“指揮官閣下！”
“歡迎回來，辛吉德！”薑維漢熱情地打著招呼。現在這位可是重要的化學專家、高端技術型人才，並且是攻克瘟疫的關鍵研究人員，薑維漢必須給他足夠的禮遇。盡管他的行為看起來的確很瘋狂。
“指揮官，我們在斯坦索姆的實驗遇到了困難。”辛吉德簡潔地描述了他們的工作。
當薑維漢聽到他們已經製作出了針對毒藥部分的解藥，現在隻是受困於尋找一種可以中和聖水的強烈排斥性的中和劑，或者找到一種聖水的替代品，就能完美地解決瘟疫的威脅。
“這已經是個令人鼓舞的好消息了。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就會戰勝瘟疫！”薑維漢覺得自己一邊吃蘋果一邊談公事似乎有些不妥，所以他將手裏吃了一半的蘋果放到盤子裏。“讓我想想，有什麽可以代替聖水……”
辛吉德看了一眼蘋果，然後將它拿起來聞了聞，接著啃了一口，在薑維漢詫異的注視下，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指揮官閣下，我另外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準備先聽哪個？”
薑維漢第一次發覺原來煉金也有這麽“調皮”的時候：“壞的。”
“壞消息是：恭喜你，指揮官，這個蘋果有毒！”
薑維漢心裏一沉，有點心慌，平常人被一個毒藥大師告知中毒了，第一反應絕對也是這樣。
他緊張地問：“那麽好消息呢？你有解藥？”
“很遺憾，”辛吉德的開口鎮住了薑維漢，然後他做出了一個異常嚴肅的表情，“你猜對了！”
“嚇死我了！”薑維漢大呼一口氣。他想起剛剛送給他蘋果的那對母子，完全想不到看起來那麽和善的人竟然懷著如此不可告人的目的。“工地上還有不少人也吃了蘋果，你帶了多少解藥？”
“如果是您這樣的，足夠十人份。”辛吉德這下倒是沒有再用捉弄人的語氣，而是正正經經地回答。
薑維漢微微皺眉，那個女人籃子裏絕對有二三十個蘋果，如果每個都有毒的話，必然會有人因此而死亡。
“凱爾，快進來！”薑維漢向外間招呼，然後凱爾聽命進來，她的耳朵足夠靈敏，在外麵就聽見了他們剛剛的對話。
“讓特警隊的克裏斯隊長將所有吃過蘋果的人都帶到這裏來，然後麻煩你去看一下那對母子是不是還在這裏。”
“好的，指揮官。”凱爾領命而去。不過其實早在薑維漢下達命令前，她已經命令炙心與彥前去辦這些事了。凱爾心裏有些不滿，沒想到她隻是前腳離開薑維漢一會兒，就出了這樣的事。看起來她的兩位左右手有些失職。
辛吉德接下來就從自己身上拿出了解藥，它事先就被裝在一隻試管中。薑維漢立刻聯想道：“難道蘋果中的毒藥……”
“沒錯，就是瘟疫病毒中的毒藥部分。”辛吉德肯定了他的猜測，“完整的瘟疫毒液會有一些甜腥味，容易被感覺敏銳的人察覺，而純粹的毒藥部分則幾乎難以發現，而且有三個小時以上的發作時間，用它來下毒真是再好不過了！”
“這還真是令人防不勝防。”薑維漢喝下辛吉德配好的解藥。趕早不如趕巧，誰誰苦心來對他下毒，恰好碰見了毒藥專家從遠處回來，還帶著專門克製這毒藥的解藥。“看來我以後得更加小心一點了。”
這時天使炙心帶著特警隊長克裏斯過來，凱爾也跟在一旁。
炙心一進來就單膝下跪道：“對不起，指揮官，這都是因為我的失職才導致了您的中毒。我甘願受罰！”
“不不不，你提醒我了，是我太沒警惕了，都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聽你們的，你快起來！”薑維漢趕緊將她拉起來，順便對凱爾解釋道，“當時那個小女孩給我蘋果的時候炙心提醒我了，是我一意孤行吃了的，你別怪她！”
凱爾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克裏斯道：“指揮官，我的手下告訴我那對母子在你離開後不久就出城去了。附近的人說她們是前天開始出現在城裏的，自稱是鄉下某個果園的小地主。她男人之前是在敦霍爾德服役的聯盟士兵，死於獸人的突襲中。出於報恩的想法才將自己家的果子送到這裏來。根據我們分析，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特警隊申請前去搜索和抓捕她們。”
薑維漢道：“我同意了。讓城外的‘尖嘯之蛇’的飛行員們來幫你們偵查一下，她們應該還沒走遠。如果一個小時候內還沒有找到的話就不用繼續搜索了，明白了嗎？”
“是，指揮官！”克裏斯立正敬禮，然後轉身出去執行命令去了。
天使彥與幾個特警陸續將其他吃過蘋果的人帶了過來。辛吉德上去給他們檢查，發現另外有四個人也中毒了。而且其他人則沒事。這樣不虞擔心解藥不夠的事了。
“這是個好消息，”薑維漢確實露出喜色，“這說明薇恩的直覺是對的，我們的老對手的確是在我們周圍的某個角落躲著。”
這是顯然的，瘟疫病毒現在隻有克爾蘇加德有。而且也隻有這個家夥跟薑維漢有仇。他猜測應該是寒冰皇冠上那個冰塊裏的家夥向克爾蘇加德透露了什麽。
薑維漢仔細回想送給他蘋果的那個萌萌的小女孩，她看起來隻有五歲的樣子，還那麽純真，怎麽會是一個刺客呢？或者說隻有她媽媽是刺客，她隻是一個不知情的執行者？
讓一個那麽小的女孩當刺客，薑維漢無法想象，那個母親是有多麽狠心。
不過很快薑維漢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
因為他的中毒被發現的太快，距離得到蘋果隻過去了不到十分鍾，所以特警們追趕出城時，城門防守的德瑪西亞士兵告訴他們，這對母子剛走了不到五分鍾。
接著德瑪西亞偵察營的士兵們跟著特警們一起行動，飛行部隊尖嘯之蛇的約德爾飛行員們開著直升機在空中引導，這對母子很快就被找到了。
“站住，投降！你們無處可逃！”克裏斯隊長騎著特警專用的摩托在曠野上狂奔，其他特警在騎兵的幫助下快速合圍上去。
這對母子狂奔了一陣，發現人類的速度和耐力完全無法與戰馬和機車相比，那個母親做出了一個絕情的舉動：她用力甩開小女孩愛麗絲的手，將她推到在地上，自己一個人全力狂奔。少了這個“累贅”以後，她的速度的確提升了不少。
克裏斯發現喝令無用之後，隻好命令特警們開槍。隻不過在狂奔的摩托上，射擊毫無精準度可言，隻有威懾的。一個騎士留下來，他跳下馬走向小女孩愛麗絲，這個如芭比娃娃般可愛的女孩兒正坐在地上大聲哭泣。
“真是位狠心的母親。”這位德瑪西亞的騎士感慨著，向小女孩伸出手，“小姑娘，過來我身邊，乖！”
小愛麗絲哭哭啼啼地站起來，拉著騎士的手，怯生生地問：“我們去追我媽媽嗎？”
“不，我們到城裏去，你媽媽會在那裏等你。”騎士答道。等空軍到前麵形成包圍後，那個女刺客將無路可逃，他這麽說也沒有錯。
“那好，謝謝你，叔叔！”愛麗絲破涕為笑。騎士將背朝著馬頭她扶上馬，接著自己踩著馬鐙騎上去。他抓住韁繩準備調轉馬頭回城時，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令他無力地放開了手。
騎士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小女孩手中的匕首刺穿他的心髒：“你……你……”
愛麗絲一把將騎士推下去，自己則駕馭著戰馬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她嘲弄地看著地上騎士的屍體：“真是個天真的蠢貨！”
她駕馭著戰馬狂奔，突然頭頂上出現一片不正常的陰影，她努力向後仰著脖子，然後發現一個全身盔甲的天使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