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謹小慎微
阿格拉瑪身為萬神殿的指揮官，一位軍事統帥，見過的陣仗絕對不少。可是麵對這個虛空領主的冷嘲熱諷，還是忍不住怒意勃發。即便他很清楚對方就是要激怒他。
迪門修斯的特性堪稱無敵，它總能在敵人的攻擊到來前融入扭曲虛空中，規避一切的傷害。接著出現在各種令人防不勝防的位置，發動無恥的偷襲。
即便迪門修斯不以攻擊力著稱，但幾個小時的戰鬥中，還是有兩位泰坦被它的無恥戰術給磨死。
“真是脆弱的生命，你們的金屬身軀並不能讓你們變得安全。”
“可憐的生物，這就是號稱宇宙中最強大的勢力？”
“真是名不副實”
“啊，好無聊，你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摸得到我”
“我玩膩了”
“不是隻有你們才能玩人海戰術——我也召喚兩個盟友來和你們過過招”
“玩膩了，玩膩了，讓它們來解決你們。”
時間到了，虛空能量瘋狂湧動，即便不用其他泰坦提醒，阿格拉瑪也很清楚迪門修斯又要召喚幫手了。
萬象山周圍出現五團暗紫色的虛空能量。阿格拉瑪瞪大了眼睛，他立刻問身邊的泰坦：“之前是不是隻有兩團虛空能量？”
“是，是的，閣下！”
之前迪門修斯三次召喚也是這樣的場景，隻不過那三次都隻有兩團虛空能量同時出現。
如果每一團虛空能量都代表著一個即將進入希雷瑟的上古之神的話，這一次將會有5名上古之神同時出現！
如果是那樣的話，本來就隻能勉強維持的萬象山陣線將很快崩潰。
阿格拉瑪心急如焚：“薑維漢閣下怎麽還沒來……”
即便現在距離那位求援的泰坦離開才僅僅半個多小時。但阿格拉瑪很清楚如果現在希雷瑟有什麽人可以改變現在的局勢的話，那個人一定是薑維漢。不會再有別的任何人。
同樣在這個戰場上的那位擅長製造幻象的上古之神見到這個情況，心中頓時無比振奮——它原本覺得自己肯定是死定了。因為每次迪門修斯隻召喚兩個同類。這樣根本形不成數量優勢。基本就是先來的先死、後來的後死，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它本已經身受重傷，覺得自己馬上要死在沙灘上了，誰知道這一次迪門修斯來了個大手筆，居然一次召喚五個上古之神？
一旦這些同類降臨，恐怕萬象山的所有泰坦都得死！
“大頭邪神”見迪門修斯的召喚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頓時生出劫後餘生的慶幸。
最多幾分鍾，它們就贏了！
隻是正在這時。它突然感應到一個帶著絕強氣息的人類飛速過來。大頭覺得渾身冰冷，脖子就像是被凍僵了一樣，居然連回頭都做不到。
接著一道無法形容的力量從身後傳來，它終究沒能回頭，就被一道長達數千米的藍色聖焰切成兩段，徹底死亡。
焦慮不已的阿格拉瑪豁然抬頭，就看到那個他望眼欲穿的身影從分成兩半的那個上古之神屍體中間穿了過來。
阿格拉瑪頓時大喜，全身就像是虛脫了一樣，高呼道：“薑維漢閣下。你終於來了！”
薑維漢在一分鍾前就已經看清楚了萬象山的狀況，看到從天際垂下來的五道巨大的紫色光柱，他沒有廢話，直接道：“我要打斷迪門修斯的法術。你注意周圍的狀況，為我護法。”
“好的，閣下！”阿格拉瑪立刻答應。
薑維漢早就通過自己的權限查看過迪門修斯的信息。甚至不用查他也很清楚對方的弱點。
迪門修斯通過各種虛空裂隙進入實體世界，並且擁有能夠隨意在現實和扭曲虛空轉化的無敵能力。在限製不住它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人能打敗它。
經典劇情中。它是在通過虛空風暴進入外域的時候被困在法力熔爐中，無法發揮自己的能力，才很憋屈地死在冒險者和虛靈不對的圍剿之下，被一群凡人終結了這個連萬神殿都無可奈何的虛空領主。
現在就算薑維漢能夠製造出法力熔爐那樣的裝置，迪門修斯也不可能傻乎乎地往裏麵鑽。他也不指望一直在給他增加難度、創造麻煩的係統會讓他輕鬆簡單地戰勝迪門修斯，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有指望用那樣的手段。
他有替代方案。
迪門修斯召喚上古之神的方法就是製造一個“現實——扭曲虛空——現實”的能量通道，將它要傳送的上古之神通過這樣的方式塞進希雷瑟。
薑維漢不可能知道迪門修斯會從哪個宇宙、哪個星係挑選上古之神，就算知道他也沒可能趕過去阻止；他也沒有辦法在迪門修斯將打開扭曲虛空通往現實的通道傳送目標時將敵人給送回去。
不過迪門修斯的召喚總要匯聚能量，而薑維漢恰好就有切斷能量供應的方法——他取出了一塊綠色的寶石——薩格拉斯之眼。
這個神器已經多次幫助薑維漢解決麻煩，這一次也不例外。
“選定目標……”
“讀取模型——虛空光束”
“執行指令——阻斷”
“能量注入中……”
幾分鍾後，身在扭曲虛空的迪門修斯身邊出現了五個形貌各異的成熟體上古之神。它們一個個都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因為它們都有種強烈的感覺——暮光時刻即將來臨，屬於上古之神的時代即將開啟！
而它們就是拉開黑暗時代的先鋒！
這種強烈的使命感令它們激動得難以自持。
又等了兩分鍾，其中一個恐怖的樹人形態的上古之神忍不住問道：“怎麽樣了，怎麽還沒傳送？”
“是不是有問題？”另一個烏賊狀的上古之神同樣問道。
另外三位本來不急。現在一看，也覺得事情有變。頓時五位上古之神都以審視的目光看著迪門修斯。
迪門修斯不悅地回道：“不要急。急什麽，有的是上古之神想去希雷瑟建功立業。不想去就原路返回！”
五位上古之神誰甘心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所以它們都安靜下來。畢竟幾萬年都等了，現在這點等地不算什麽。
而迪門修斯雖然那話壓住了上古之神們，但它還是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它明明能感應到希雷瑟，卻無法打開從扭曲虛空進去的傳送門！
感覺就像是有一股能量擋住了它的門一樣。
這異常情況令迪門修斯馬上意識到肯定是誰用什麽它所不知道的辦法做了這件事。
“你們等著，我去看看！”發現繼續注入能量絲毫沒有作用後，迪門修斯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
它很小心，沒有傳送到它之前離開的地方，怕中了埋伏。雖然那種可能性很低，不過謹小慎微的性格才讓它活了幾十萬年。並在宇宙中留下了赫赫威名。
它瞬間消失在扭曲虛空，轉而出現在萬象山戰場的幾十公裏之外。
靠著強大的感應，它立刻就弄清楚了到底是誰阻撓了它的行動。
而它能夠感應到薑維漢的時候，薑維漢當然也能夠感應到它。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難住我？天真！”
迪門修斯大聲嘲諷，“我不跟你們玩了，紳士們。”
虛空領主伸出它粗壯的手臂，做出“再見”的動作。
“這家夥——”阿格拉瑪氣哼哼地低罵了一句。
迪門修斯就這樣在他們眼前再度消失。
“我們該做什麽，閣下？”阿格拉瑪問道。
“迪門修斯肯定有其他什麽花樣。我們先靜觀其變吧！”薑維漢沒有情報支援，也不知道迪門修斯下一步要做什麽。有可能它會轉去流放之地外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悄悄召喚出十個八個額上古之神，再一股腦平推過來；也有可能會離開這個世界，在其他地方尋找機會。
誰知道呢？
阿格拉瑪沒有異議，他拄劍而立。沉聲道：“不知道戈爾甘耐斯那邊怎麽樣了。”
“他應該沒有那麽快解決，再等等吧。以他的實力，不至於遇到什麽危險。”
薑維漢抬頭看天。此時已經是淩晨，再過兩個小時就是白天了。一輪皎月掛在半空中。散發著清輝。
隻是薑維漢有些奇怪，他能夠感應到拉爾就在她的宮殿之中。可從白天大戰爆發到現在暫時偃旗息鼓，這期間拉爾都沒有任何動作。這按理說似乎有些不應該——且不說迪門修斯，至少外來的上古之神肯定算是她的敵人吧？
可她為什麽沒有動作？
被係統限製了？
薑維漢覺得這個猜測最有可能。
他很清楚這場希雷瑟的大混戰背後其實是係統在推動著一切。它不允許原本是npc的角色做出脫離掌控的行為，更不允許像阿曼蘇爾和薩格拉斯這樣至關重要的將角色脫離這個世界——哪怕隻是嚐試也不行！
所以這場戰爭的最終目的一定是阻止三個最高權限的泰坦合作開啟鏡像通道。
這其中可以做手腳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亂入了迪門修斯後，這個通道就會變得充滿未知。
接下來的時間裏，萬神殿、燃燒軍團以及希雷瑟聯軍都在致力於清繳上古之神和虛空軍團的殘留部隊。
迪門修斯從後半夜放狠話後就消失了，再也找不到絲毫蹤跡。
薑維漢原本擔心它會躲在犄角旮旯裏騙過他們的感應，偷偷召喚出一支數量龐大的上古之神聯軍，那樣或多或少會給他們帶來一些麻煩。不過現在看來迪門修斯並沒有這樣做。
三方各自派出了大量的部隊監視希雷瑟各地，防止那樣的事情發生。
而就在第二個夜晚降臨時，大地之下突然傳出陣陣劇烈的振動，其中還夾雜著慘絕人寰的哀嚎。
薑維漢和阿格拉瑪頓時心有所感：看樣子，戈爾甘耐斯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