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凱南一臉懵逼的看著趙天穹,震驚道:“之前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說得好像你親眼所見似的。”趙天穹翻了翻白眼。這個昏迷了三天的家夥,又沒法參賽,自己才替補登場。凱南的震驚讓趙天穹很是不解。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瑞茲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去。

“我說,你不會又想害我吧?”趙天穹一臉警惕的看著隻剩下瑞茲一人的房間,心中浮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被瑞茲套路了無數次,趙天穹仿佛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看著欲言又止的瑞茲,趙天穹不禁懷疑。這個老家夥不會真的在想著怎麽套路自己吧?

“你想多了。”瑞茲翻了翻白眼。此時的他,在趙天穹麵前,收斂起了自己作為副院長的威嚴。

“你的身體有問題。”

趙天穹心中一凜。他好像有了一絲預感。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裏,仿佛又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你之前的突然爆發,看上去更像是血脈覺醒。”瑞茲沉思了許久,出聲道。

“不過,又不太像。”搖了搖頭,瑞茲自己否定了先前的判斷:“剛才我替你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你並沒有什麽不尋常之處,這才是最令我擔心的。”

“血脈覺醒?”趙天穹疑問道。

“血脈覺醒是瓦羅蘭大陸一些擁有著獨特血脈的傳承者在麵對危機時可能會經曆的過程。”瑞茲解釋道:“就像之前與你一戰的熊二,他之前就經曆過自身巨魔血脈的覺醒。”

“但是你卻不同。我在你的身上並沒有感受到任何一種血脈覺醒後的特征。你的身體還是和尋常時候一樣,隻不過肉身確實極為強大。”瑞茲自己仿佛也陷入了思考之中。充滿著智慧的雙眼時不時的看向趙天穹,仿佛要將他看穿……

“應該不是血脈覺醒。”趙天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搖了搖頭。

“嗯,你自己注意一點。看上去你突然爆發出的能力沒有任何副作用,但是這一切畢竟是未知的。”瑞茲皺了皺眉,提醒道:“我個人的建議是,回到學院,全方位檢查你的身體。”

“這……不用了吧?”趙天穹心中暗自警惕,口中卻不敢流露出絲毫怯意:“你不會準備把我切片研究吧?”

聽著趙天穹話語中的調侃之意,瑞茲卻一臉認真:“如果有必要的話,切片研究不失為一種好的辦法。”

“我去……”趙天穹微微一顫,仿佛看到了自己被一群白衣蒙麵大漢圍在實驗室中,你捏一下,他切一刀……

光是想象,就令他毛骨悚然!

“之前的比試,我贏了?”趙天穹趕忙打岔話題。

“嗯。”瑞茲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趙天穹,點了點頭。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趙天穹是戰爭學院的學生,他還真有把他切片研究的打算!

畢竟,趙天穹這樣的情況是他前所未見的。流浪千年的老怪物瑞茲,現在也就隻對美食和未知的東西感興趣了!

“那應該有什麽獎勵的吧?”趙天穹一臉希冀之色。

“你真想要獎勵?”瑞茲麵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趙天穹,“獎勵你做一個全身體檢?”

“別,別,我開玩笑的。”趙天穹飛快的搖了搖頭。

“要不,獎勵我請假兩個月?”趙天穹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說道。加入戰爭學院以後,他需要完成每天上午固定的課程。除了有任務在身的情況下,不得缺席。

“請假?”瑞茲饒有興趣的看著趙天穹:“說說看,你請假想做什麽?”

看著瑞茲戲謔的目光,趙天穹麵色微紅。他不知道,該不該將尋找阿狸遺失的欺詐寶珠打算告訴瑞茲。

畢竟,趙天穹答應過阿狸,要替她保守秘密。但是如果不說出原因,這個老家夥會輕易答應嗎?

編瞎話?趙天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狡猾如狐的老怪物麵前秀智商下限,他還沒那麽蠢!

“算了,好歹你也算是有功之臣……”

“這麽說,副院長您同意了?”趙天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輕易過關!看來這一身重傷也不是全無好處的嘛!至少,請個假還是通過了!

“請假可以。”瑞茲看著麵露欣喜之色的趙天穹,慢條斯理道:“兩個月的假我幫你批了。不過……”

“不過什麽?”在趙天穹的眼裏,此時的瑞茲就仿佛是一個老獵人,再次設下了一個又一個圈套,等著他往裏麵跳!

“回到學院以後,補足你欠我這兩個月的大餐。”瑞茲補充道:“不,我改變主意了。三個月。”

我靠!趙天穹心中暗罵一句。說好的一言九鼎呢?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堂堂戰爭學院副院長大人,竟然臨時改口!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多一點真誠!

“你不願意?”瑞茲仿佛洞穿一切的目光掃過,繼續道:“那……”

“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趙天穹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輩子認識瑞茲這個老家夥,就是最大的錯誤!

小說裏不經常說,那些主角總會被一些強者看重,又是送寶物,又是送秘籍的!恨不能將一生所學傳授於主角!自己也是主角啊!怎麽除了被套路,還是被套路?

此時的趙天穹心中充滿了不甘。但是想想自己即將踏上的旅程,還是選擇了接受!

諾克薩斯王宮內。

整整一個晚上,德萊厄斯就仿佛化為了雕像,一動不動的凝視著牆上懸掛的諾克薩斯旗幟。

而維克托和德萊文兩人,也隻能靜靜的站在身後。極為了解德萊厄斯性格的兩人,心中惶惶不安。

這可是有著鐵血帝皇之稱的德萊厄斯啊!哪怕是他的親弟弟德萊文,也對自己的哥哥十分畏懼。

直到天亮。德萊厄斯才緩緩閉上了雙眼,歎了口氣。

“重整計劃。”

“是。”聽到德萊厄斯那沙啞的聲音,此時的兩人方才鬆了口氣。趕忙神色一凜,出聲道。

“諾克薩斯即將崛起。誰也不能阻擋我們的腳步!誰也不能!”威嚴的聲音之中帶著一股鐵血殺伐的味道,響徹整座密室。

“維克托。”

“臣在。”

“全力發展科技,籌備戰事。”

“是!”

“德萊文。”

“大哥。”

“我命你統帥暗衛,打壓反德聯盟的同時,肅清一切反對諾克薩斯崛起的政敵。”

“是!”

維克托與德萊文二人對視一眼,看到德萊厄斯不再出聲,領命離開。

迎接他們的,將是一場血雨腥風!而忍辱負重背負罵名多年的德萊文,也將正式走上政治的舞台!

“諾科城,看來要經曆一場不下於當年暴亂時期的殺戮啊。”德萊文眼中帶著一絲嗜血的精光,凝視天空。

整個密室之中,隻剩下了德萊厄斯一人。他緩步走到密室中唯一的一架書桌前,悄然拉開抽屜。按下了抽屜中極為隱蔽的按鈕。

“轟!”

伴隨著金屬的轟鳴聲,一道大門驟然從牆壁浮現!

高約一丈的金屬大門上,鐫刻著一個巨大的金色龍首。德萊厄斯緩步上前,將隨身攜帶的一塊令牌插入龍口之中!

大門緩緩而開。對於這一切,德萊厄斯仿佛十分熟悉。邁步走入後,按下機關,關閉大門!

“你來了。”一個滄桑而又沙啞的聲音低沉道。

“師父。”德萊厄斯對著聲音的主人微微躬身。

“怎麽樣了?”

“出現了意外。”德萊厄斯搖了搖頭,將之前大比的經過一一訴說。

“天意如此。”滄桑的聲音顯得很是失落。

“諾克薩斯的崛起是必然的。請師父放心。”德萊厄斯目光中帶著一絲堅定。

時值正午。

此時的瓦羅蘭大陸,已然快要進入冬季。四處散落的枯黃樹葉已然快要腐爛,化為肥料,為大樹提供過冬的營養。嘰嘰喳喳的鳥兒也日漸稀少,隻有偶爾幾隻脫離了大部隊遷徙的鴻雁,發出悲涼的鳴叫。

脫離了部隊的鴻雁,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就像是人類,脫離了群體以後也要麵臨著生存的考驗。

有句話不是說了嗎?團結就是力量。

在一個岔口處,一名青年緩步走入視線。

一席白袍的他,看上去仙風道骨,充滿了出塵的味道。不過下一秒,卻顯露出了原型!

“嗯,該走哪條路好呢?”青年暗自嘀咕一聲,看著眼前兩條岔路,一時之間犯了難。

不過很快,他便有了動作。

隻見他緩緩從袖口取出一套塔羅牌,閉上雙眼,神神叨叨的念著什麽。

良久,他終於抽出了其中一張卡牌,睜開了雙眼。

“遇事不覺先測牌。之前的我怎麽就忘記了呢!”青年臉上滿是懊惱之色。

看著卡牌上的圖案,青年露出一抹微笑。仔細回想過‘便宜師父’的解讀,他向著左側的岔道走去。

“師父,不知道您老人家怎麽樣了。”青年仿佛是睹物思人,看著手中的塔羅牌,喃喃道!

這白袍青年,正是離開了諾科城的趙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