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他的膽子小麽?見了我們,大約是怕了,便飛似的走了!”

常安點頭稱是。說道:“膽子小的人輕功就是好!眨眼就跑得不知到那裏去!好輕功!屁服!屁服!”

那六個蒙麵人或許也沒聽過遼東雙怪的名頭。卻是這手一出,雖說有趁人不備之嫌,但這等身手,不得不佩服。見他們把人扔到外麵,還故意稱別人的輕功好。都嚇了一跳。那六人互相對望一下。彼此心中都有些恐懼。

本來六人圍著唐朝等人,現在遼東雙怪卻一南一北地站著,看似倆人滿不在乎的,實則已攔下眾人的路了。

隻聽常全笑嘻嘻地說道:“這幾個人真奇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像十分新奇似的!難道他們的臉上都長著鮮花?”

常安叱道:“胡說!這裏就五個人,還那裏有人?沒學問不要亂說話!”

常全指指那些蒙麵人。說道:“這些不是人麽?

“當然不是人!人有嘴巴、眼睛、耳朵、鼻子!這幾個東西有麽?”

常全走近一看,除了一雙眼睛,怎麽也看不到。便不敢答話。喃喃自語“這幾個不是人,到底是什麽東西?喂!你們認識這幾個東西是什麽東西麽?”他問了一句,又似乎怕大哥說自己沒學問,又不安地看了看常安!

柳倩倩說道:“這幾個東西是鬼你怕麽?”

常全忙問道:“鬼是這樣子的麽?”

“這鬼不是吃紙錢的。是吃大便的,所以就是這樣子!”

“哦!原來是這樣子!哈哈!我常家仍是祖傳的捉鬼大行家!隻要是鬼都能捉,特別是吃便便的鬼!”

那幾個殺手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又互望一下,一齊撥出長劍,似要一齊攻向唐朝似的!

柳倩倩和金燕然十分緊張。雖然知道外麵有武功高強的遼東雙怪。卻也知道唐朝非但出手傷了他們,還大大地涮了他們一把。這倆個老東西十分古怪。說不定非但不幫忙,還有報複的可能。倆女想到這一點,都不由得捏了一把汗。這已經是中原大俠鐵膽銀槍方曉全第二次派殺手來了。必定也有了勝算的把握。不用見識各人的武功,單看他們手中的長劍就知道了。這種長劍又薄又狹,刺入人的胸腔,恐怕血也不及流出來人已阿彌陀佛去見觀音姐姐了!

唐朝似乎是看出各人的心事。嘿嘿的冷笑幾聲。說道:“你們怕不怕死?反正我就不怕死了!有不怕死的盡管上來!”

這句話就如利劍一般刺入各人的心髒。或許耳聞不足為信。但今天都親眼感受到唐朝這句話的含金量!

唐朝感到對方的兵器似在抖。揚著帶血的柳葉刀。冷冷的說道:“我教你們一個辦法。你們一齊衝過來,說不定可以殺了我。但誰做先死在我手中的兩人?”

那六人聽了唐朝的話。齊叫一聲。六把長劍挽起六團劍花直刺唐朝等人!

唐朝仍沒有閃。向前一衝,倆把長劍從他們雙肩滑過,換來二聲慘叫。其他四人的長劍自然也無法做到一齊刺向唐僧的身體。事關倆聲慘叫剛響起,又有二聲慘叫遠遠傳來。是被遼寧雙怪扔出去的。因見不到人,所以也不知對方的生死!

唐朝撥出二把柳葉刀,垂下手去,並沒有出

手。隻盯著柳倩倩和金燕然和剩下的兩個殺手正鬥得難分難解!

遼東雙怪扔掉二人,大呼失望。突然又出手樸過去。但這一次,他們並非樸向那二個蒙麵人,而是樸向唐朝。以他們的估計,此時的唐朝左肩受了三處劍傷,右肩一處;鮮血已滿身了。縱然是鐵打的人,也會累也該累了!

遼東雙怪縱橫江湖數十年,未曾被人在人前如此涮過。而唐朝在中原大俠鐵膽銀槍方曉全家中,當著那麽多英雄好漢的麵前如此的涮自己。數十年的英名被他如掃地一般掃出去。今天,若抓住唐朝,自然要好好的招待招待他。好讓他也知道塵世的艱苦!

隻可惜!他們仍然錯了!就在他們近身的瞬間,唐朝手中帶血的柳葉刀一前一後地迎著。仍然是空門大開。將整個身體都賣給倆人!

遼東雙怪早已知道他的風格,是以並未著了他的道兒。卻仍然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世上並不是真的沒有不怕死的人!至少眼前就有一個!

唐朝冷冷的說道:“久聞遼東雙怪大名!真是見麵不如聞名,聞名勝似見麵!佩服佩服……”唐朝一邊冷笑一邊說佩服,眼中卻一點佩服的樣子也沒有!

遼東雙怪見識過他的“口才”,知道再說下去。本來丟得差不多的臉麵就真的沒了。若不走,難道就真的在這裏丟人現眼?被人一句一句地涮?誰叫咱們兄弟碰到一個求死的人?故遼東雙怪見他一開口,飛身便走!

話說柳倩倩和金燕然見遼東雙怪樸向唐朝,怕他受傷已重,著了遼東雙怪的道兒。急忙飛身相救。那二個殺手借此機會,連偷襲的念頭也沒有,齊地怪叫一聲,轉身逃得比兔子還快!

柳倩倩和金燕然樸到的當兒,唐朝已開始在口舌上占便宜了。隻見到遼東雙怪飛身而去。柳倩倩倒沒說什麽。金燕然卻冷冷的道:“久聞遼東雙怪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一日,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前輩風範,盡顯無遺!”

遼東雙怪逃得雖真的比兔子還快。但這句話仍然聽到。雖氣得吐血,卻什麽也不能說!

金燕然問道:“現在怎麽辦?”

唐朝笑了笑。倆女見到他的笑容,都不由嚇了一大跳。各自倒退二步。隻因唐朝的笑容太難看太恐怖了;有一種說不出的惡毒,一種說不出的奸邪,一種遠古魔鬼中的化身似的!

金燕然叱道:“好小子!你想幹什麽?笑得這般難……”卻是話還未說完;唐朝向後便倒,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手中尚有柳葉刀,並且他的柳葉刀十分鋒利。唐朝摔在地上;刀刃在右手臂上印入去,鮮血如湧泉一般湧出來。登時地上紅了一大片。

柳倩倩和金燕然急忙走近。隻見唐朝臉上仍是那種令人不敢正視的笑容!臉色黑如京墨,愈像遠古的魔鬼一般!呼吸十分急促,就像剛跑了幾百裏路一樣。倆人這才相信,唐朝所說的不假;他是身中巨毒,而且身體內的巨毒隨時會發作,隨時會要了他的命!就如今天一樣。倆女這才發覺,唐朝所流出來的血是暗紅的。不像常人般鮮紅!再流一會,血愈流愈黑。唐朝的臉色反而白了起來。呼吸也愈來愈弱。倆女便擔心,唐朝是否還能醒過來!

柳倩倩連忙和他包紮。卻是將身上的金創藥倒在他的身上,不

見止血,反而流得更快。連肩上本來凝固的傷口又並裂開來。血液就如殺豬一般。整個身子連地都染紅了。倆女便慌了,照這樣下去,任何再強壯的人,不用半個鍾頭,也血盡而亡。

柳倩倩叫道:“怎麽為?”

“我也不知怎麽辦……”金燕然忽然想起。急忙說道:“對了!快找他身上的藥。他上次用在我身上的藥不是極好麽?”

柳倩倩也顧不得什麽了。連忙撕開唐朝的上衣。裏麵流出一大堆東西;其中那瓶藥也在!

倆女這才見到。他腰上圍著一條大大的皮帶;上麵插滿了柳葉刀。連背後也是,也不知有多少把,每把刀柄都是向下。隻是尋常的柳葉刀若刀柄都向下,刀身必定會掉下來。唐僧的刀掛得如此之穩,必定是五大打刀高手之一的傑作。左肋兩把刀之間有一個小洞。柳倩倩知道,這是自己用紙刀刺斷他的肋骨留下的;難得本能的一刀竟刺得如此之巧,若刺錯半寸,也隻刺到刀身,根本刺不入去!

時間不容柳倩倩多想。撥開瓶蓋,就他左肩倒下,這藥粉不下還好,一倒下,本來已弱的血又一下子噴出來!

金燕然叫道:“不好!拿錯了!不是這瓶!”

柳倩倩叫道:“再找找!”

此時天已有些黑了。倆人看了一會,從唐朝懷裏滾出來的東西除了這一瓶藥,就什麽也沒有了!

金燕然叫道:“怎麽辦?”

“生堆火再說!”

好在這裏枯木甚多,倆人一會兒就生走火來。又急忙忙的來看唐朝。隻見他已不再流血了,卻是臉如白紙,氣若遊絲,出氣多入氣少,看樣子是凶多吉少!

柳倩倩問道:“怎麽辦?”

金燕然放聲大哭。叫道:“我也不知怎麽辦!現在不再流血了,可他就快要死了!”

倆人便不說話,隻放聲大哭!

這時,天空劃下半邊天也亮了的閃電。一聲巨雷,大雨如傾盤一般倒下來!原來天並不如想象中黑,隻是快下雨而已。

金燕然叫道:“快把他搬到屋裏去!”

說著,倆女把唐朝抬到屋裏!就這點時間,大雨把火澆息了!

金燕然拳打腳踢,打下一堵牆來,酸枝木上還有紙,不大會兒,就生起火來。隻見唐朝已醒過來了。

金燕然忙問道:“你怎樣?”

唐朝的臉色似乎回色許多,也似是老人所說的回光返照。說道:“雨淋著十分舒服!再把我抬出去!”他說話已極慢極小聲了。

柳倩倩說道:“你都這樣子了還淋雨?”

唐朝極艱難地笑了笑。說道:“反正我就快死了!就不能讓我死得舒服點麽?”

倆女聽了,心裏極難過,點頭不語。再將唐朝抬出去,隻見火光之外,大雨如傾,滿地都是鮮血似的!這麽一忙,倆女都像個落湯雞!

倆女剛抬頭,就聽到腳步聲。抬頭望去,一排十二個蒙麵人正一步一步地走過來。五把鋼刀,七把長劍,似是火光之中,於雨中映出七色彩虹!急忙走上前,將唐朝擋在身後!

柳倩倩說道:“你快抱住他走!這裏的事交給我!”

金燕然道:“你抱著他走!這裏的事交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