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娘娘這一哭,直哭得日月無光,風雲變色!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才停了下來!抬頭去看唐朝,這才想起,自己靠著抱著的人與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不由臉紅。她自己也覺自己不掙氣,麵前的不過是個小毛孩而已,有什麽好臉紅的?

唐朝仍微笑著說道:“老婆,不哭了麽?哭吧!哭完了,就忘記以往的種種!重新做人。昨日的種種已死!從今天起,將是全新的伍媚娘!”

伍媚娘更是感激。知道唐朝給自己重生的信心。不由得點點頭。卻是一點頭,臉又紅,好像自己也承認是他的女人似的!

唐朝的聲音溫柔得如春風一般。說道:“哭吧!哭完了!就舒服了!就好好的跟我回家好好的過日子!老婆!”

伍媚娘的老臉更紅了。她已三十三歲了。要是命好,兒女也有十三四歲了;現在卻被一個可以當兒子的人叫做老婆!她本來要生氣的,可抬頭看唐朝,居然一臉誠懇,完全沒有一絲調笑的成份。她是過來人,經曆的事多了,知道唐朝有玩笑的意思。隻是這種玩笑仍三十三歲人平生第一次見到!

唐朝見她臉紅不說話。又笑道:“女人隻要……”卻是他還未說完,伍媚娘就一聲尖叫!

伍媚娘這聲尖叫是看到他身上的血!此時他已成為一個血人了。全身上下就像在血海裏撈起來一樣。臉色蒼白得可怕,似乎在陽光下透著一種死灰色的光芒。好在此處是亂葬崗,平常是沒人來的,不然,足可以把人活活的嚇死!

伍媚娘發覺自己身上也沾滿了他的血。見唐朝身上的血仍然從傷口上流出來。不由叫道:“快封住傷口周圍的穴位!”

她伸手就點向唐朝的穴位。唐朝伸手撥開她的手。說道:“不用!封穴也隻是封住我的行動。封不住血的!”

“為什麽?”

“你沒見到這血是黑色的麽?”

伍媚娘一細看,果真如此。不由問道:“為什麽會這樣的?”

“我自小在娘胎中了毒。天下會醫會毒的人都說我活不到二十歲!算來差不多到我的歸期了!”

伍媚娘便說不出來;她怔怔地盯著唐朝,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唐朝又笑了笑。想說些什麽。卻一張開口,就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伍媚娘忙問道:“你怎麽了?”

唐朝仍舊笑道:“我一時還死不了。再說死了就死了!老婆!我要是死了,你就去找一個老實的男人嫁了吧!”

這句話又觸及伍媚娘的傷口。她低下頭來。說道:“像我這樣的女人,即使是做婊子,也沒男人看上眼!”說完,眼中就有二行清淚流下來!

唐朝道:“做人不要看輕自己。如果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想別人看起你麽?我要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唐朝的女人!”

伍媚娘望著他十分堅定的表情。輕輕一歎。說道:“多謝你!我知道你是安慰我!可也是這六年來對

我這麽好唯一的人!”她停了停,發覺不見了金燕然。忙問道:“和你一同不是還有一個大姑娘?她到那裏去了?剛才還在!”

的確,竟不見了金燕然。

唐朝道:“她下山去找衣服了。她知道我們這樣子是不能到城裏去的!”

“那你現在怎麽辦?”

“沒關係!這血總有停下來的時候!它總不能現在就要了我的老命吧?那小丫頭片子很快就到了!等!”

倆人不語。過了不大會兒。金燕然、柳倩倩、李燕鈴三女就到了!

唐朝的傷口雖已不再流血,也無剛才胸口那般悶熱。卻虛弱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見了三女,仍是強笑了一下。說道:“你們都來了?”

倆女一路都聽金燕然說過了,知道事情的經過。見他仍笑,一時幾乎要落下淚來。三女不約而同地望了望伍媚娘。都覺得不必要為了這麽一個名聲如此臭的女人結下郭家的仇。結了郭家的仇,日後江湖上又多了一樣麻煩!

伍媚娘明白她們的意思。不由低下頭去。心中歎了一口氣。男人看得起自己,女人卻不一定!

唐朝卻笑道:“拿了衣裳來麽?快幫我的老婆,你們的大嫂換衣服去!”

李燕鈴問道:“那你呢?”

“我現站也站不起來。怎麽換衣服?即使是親妹子,這麽大人了;也不好意思的!唉……要是有個妹夫在這裏就好了!”

金燕然叱道:“真是人死嘴不爛!你都快死了,嘴還不爛?”

唐朝便嘿嘿的冷笑起來:“我想妹夫也不指望你了!我還未掙到一萬兩銀子,你這般難看,沒有一萬兩銀子倒貼,天下誰會娶你?老大我怕隻怕即使真的有一萬兩銀子倒貼,也沒人願娶個又醜又惡的母夜叉回去!”

金燕然大叫道:“你經常醜化我是什麽意思?天下人都說我穿簾金燕金燕然貌比西施,賽過貂蟬!隻有你才瞎了你的狗眼,竟常常說我醜,敗壞我的名聲!”金燕然愈說愈氣,愈說愈大聲,說著說著,突然飛起一腳……

……

當唐朝醒過來時,太陽正中午。感覺天很亮,刺得眼珠也發痛似的。望了很久才發覺並不是在亂葬崗,而是躺在自己的**。再看衣服,已換成幹淨的,傷口也包好了,似乎不怎麽痛了。但偏偏房中沒有別人了。金燕然等人顯然不在房中。不由張口大叫:“人呢?都死到那裏去了?”一連叫了七八聲,居然沒人應。不由生氣起來,說什麽俺老人家也是你們的老大,現在老大俺老人家傷了,這幾個小丫頭居然沒一個在伺候!這時非但傷口突然似是發痛,肚子也好像餓了似的!

唐朝隻覺快餓死時。才聽到金燕然問小二:“棺材買得怎樣?”

隻聽一個小二應道:“買好了!上等的柳州棺材!埋到地下,一百年也爛不了!”

唐朝聽了,幾乎氣昏過去。她們竟以為自己死了。不死想必要活埋。這不,連上好的柳州棺木也都買好了。不

由叫道:“他奶奶的!我還未死呢?買棺材幹什麽?”

過了一會兒,金燕然等人推門進來。居然一個不少!

唐朝大怒,未及開口。

金燕然一臉不屑。說道:“你還想上等的柳州棺材?你要是死了,放到茅坑裏漚肥,也嫌你壞了農家寶的作用!你省省吧!”

這一下,輪到唐朝說不出話來。金燕然便得意起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要是她會喝酒,非喝上幾杯慶祝慶祝不可!

過了會兒。

唐朝叫道:“誰給我老人家換的衣服?”

金燕然道:“什麽?”

“可憐我一黃花閨男,白白的便宜你們!我不要活了!我沒臉見人了!”未了,一臉的悲痛,好像真的失身一般!

四女的臉便紅了起來!

唐朝又是小人得誌般。問道:“老婆!是不是你幫我換的衣服?金燕然有沒有偷看?”

何媚娘與金燕然的臉便紅了起來。

金燕然罵道:“你他奶奶的!你以為天下人都如一般無恥啊!”

唐朝大怒:“我看你就是無恥的女人!偷看我的身體!占了便宜還賣乖!”

金燕然大怒。跳過去一記耳光打下;唐朝的左邊臉便如豬頭般得意起來!

唐朝苦於受傷己重,失血未回,元氣已弱。報不了仇。隻罵道:“他奶奶的!等我傷好了!咱們再連利息一齊算起!”

……

唐朝到了第八天才能下地行走!這個人的身體好了,不去找峨嵋派的尼姑。居然和眾人商量起盜墓的事!

一行人就算李燕鈴的膽子最小。問道:“我們真的要那麽做麽?”

唐朝問道:“你怕麽?”

“去打擾亡魂!似是……”

唐朝冷笑道:“人都死了還有什麽狗屁靈魂?再說,有錢的地方,他們活的時候都嚇不了我!難道一個死了幾百幾千年的人能嚇著我?你要是實在怕就別去了!到時老大俺老人家還會給你一份的!”

李燕鈴便說不出話來!

唐朝又問金燕然:“工具都準備好了麽?”

金燕然道:“都準備好了。我趁夜裏把該用到的能用到的都準備好了。到時再買一輛四匹馬拉的馬車。等你傷好了再動手!我也未做過這樣的事!”

唐朝也沒有盜過墓!說句老實話,他做賊也未做過幾次,不論經驗或是名頭,比金燕然也遠遠不及。隻是此人口硬,就是死也決不能低了自己的名頭!雖然他自己沒甚麽名頭可低!聽金燕然說起。若說也沒做過,豈非有失老大的聲望?於是,人模狗樣地點點頭。說道:“這樣的事沒有我老人家,你們是做不了的!好吧!等老大我老人家身體好了再說!俺老人家龍體欠安,要睡覺,你們跪安吧!”

四人一齊笑起來:“龍體欠安呢?還跪安?當自己是京城裏的老皇帝了!”

“要不!老婆!你陪我一起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