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滿意而歸，效忠，遺忘騎士
“雖然套裝隻有兩件，還是希望你能滿意。”見克勞迪婭對著匣子久久發呆不語，摩裏亞蒂不由又笑著道。
“當然！當然滿意！”
仿佛是被驚醒，血伯爵一下高呼而起。
開玩笑，這怎麽可能不滿意？！
一個是附帶五種物理攻擊效果的殺戮型短刃，一個是罕見的節魔與施法並舉的魔法手環，任一樣拿出來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且極度契合克勞迪婭對自身的定位。而那個套裝獎勵屬性“恒定魔幻偽裝效果”，既可使血伯爵更深入自如地活躍在人類王國內，同時也一樣是對敵作戰時隱匿自身行跡氣息的絕佳利器，更與其職業“十級幽影刺客加二級亡靈術士以及一級元素法師”完美匹配。
所以，哪怕“血色曼陀羅”隻是最少數量的兩件組魔法套裝，但對於克勞迪婭卻是最適用不過，更是萬金不換。
“謝謝。”
雖然摩裏亞蒂在魔法套裝的銘文裏寫著“贈與我的魔寵”字樣，但考慮到“血色曼陀羅”實在太合乎自己的心意，所以克勞迪婭也就不計較這些細節了，還難得地向對方鄭重道謝。
“不客氣。”摩裏亞蒂點點頭，便勸血伯爵即刻佩戴起來。
果然，當克勞迪婭手握五葉匕首、臂戴魔法花環，其身形當即被一層魔幻光影徐徐覆蓋起來，變得模糊而不真實。又與周圍環境極大貼合，仿佛融入進去了一般，並且本身氣息也進一步收拾內斂。
“恩。不錯。”見到自己作品的真實效果，摩裏亞蒂滿意地一笑，便道：“那你就盡快返回肯特郡，一路小心。”
“是。”血伯爵點點頭，最後問道：“你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隻能說盡快。”次元門所需要的積分很高，摩裏亞蒂也不知道多久可以全部攢齊，但想了想還是道：“我盡可能在三個月內返回。”
“好。”
血伯爵一點頭。終於又側頭看了眼另一邊的靈柩騎士，轉過身。幾次躍動，就消失在遠處的林中，蹤跡全無。
而直到克勞迪婭徹底遠走，摩裏亞蒂才回轉身。看向高更，徐聲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
“不錯。”
有否認或試圖蒙混，靈柩騎士直接道。
隻是如血伯爵一般，它也怎都無法理解，為什麽短短時間內，對方竟會強大到如此地步，甚至以一敵三將聖靈殿的多位十四級強者如砍瓜般斬殺。
“如果剛才任你出手，抓住克勞迪婭，接下來你打算怎麽作？是把她送回聖靈殿嗎？”突然。摩裏亞蒂又問道。
“…是的。”罕見遲疑了一下，高更才沉聲道：“聖靈殿的‘死聖之儀導台’可以恢複我的傷勢，用克勞迪婭作交換。應該能夠使用一次。”
“哦？聽你的口吻，是不準備借機回歸聖靈殿了？為什麽？”摩裏亞蒂幽幽問道。
“是的。”靈柩騎士點點頭：“因為之前任務失敗，我已被‘聖子’厭惡。哪怕拿下克勞迪婭，也不會得到對方的重新認可，更無法得到聖靈殿核心的戰職傳承。”
“‘聖子’是誰？死亡布道者傑休？你加入聖靈殿隻是為了戰職和武技？”摩裏亞蒂皺了皺眉。
“‘聖子’是聖靈殿中教權僅次於死亡牧首的二號人物。雖然隻有十五級，但卻擁有著比肩死亡君主的強大力量。而且與傑休大人的關係也不甚和睦。兩人間的派係時常因為各種問題而相互爭鬥，這已是聖靈殿上下皆知的事。”高更當即解釋道。也是少有得“多話”了：“至於我，追求的隻有最強武力，其他都不感興趣。”
“‘聖子’的名稱與職業？”
“不知道”靈柩騎士搖搖頭：“聽說除了死亡牧首，連傑休大人都不清楚。僅有的兩次我麵見‘聖子’時，也僅僅看見一輪模糊的灰色光團，而光團內隻有淡淡的身影晃動，怎都無法辨識清楚。”
“恩。”見對方無法提供更多信息，摩裏亞蒂點點頭，又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或者以魂火立誓，宣告效忠於我；或者接受最徹底的消亡，從身軀到靈魂全部化歸虛無。”
有些秘密既然已經暴露，當事人便隻有這兩種選擇，甚至靈柩騎士對於這樣的選擇題也不會有任何驚訝。
“我選擇效忠。”並無預想中的掙紮反複，當對方給出兩個選擇，高更立刻便有了決定。
“哦？這麽快就選定了？”摩裏亞蒂略感驚訝：“要知道，有時候效忠所付出的代價不一定就小於滅亡。”
“大人不必再試探了。”靈柩騎士低頭望著摩裏亞蒂，這次倒是沉默許久，終於沉聲道：“在百年前，我曾是埃拉西亞出身的傭兵騎士，為完成某個任務而死在了黑燼之森附近。但不知為何，本以為會永遠長眠在此，卻不料在數個月後重新蘇醒，變成了亡靈戰士，並且保留下許多人類時的記憶。因此，‘複活’後的我既無法完全泯滅原有的人性成為徹底的亡靈，又不可能回歸人類世界，便隻能在德珈無目的地遊**行走。如此十餘年，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的武者之心被重新喚醒。自此，邁向世間最強戰職的道路，就成為我今後繼續存在下去的全部意義。”
“原來是這樣。”聽著高更簡略又隱含悲涼的自述，摩裏亞蒂輕輕一點頭：“那麽，你認為效忠於我，便能在你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要知道，我現在可沒有‘戰職’可以傳承於你。”
“但至少，希望仍在。而且，你是人類，應該比那些純粹的亡靈更能理解我。”靈柩騎士最後道。
“恩，我相信你說的了。”抬頭看著高更，摩裏亞蒂忽然一笑：“至少，我還從未在哪個亡靈口中聽到過‘希望’這個詞。對於從身軀到心靈都徹底死去的生命而言，世間當然是不再存在‘希望’的。”
說完，摩裏亞蒂輕輕退後一步，道：“吾名：摩裏亞蒂.恩斯博格，現在你可以宣誓了。”
“是。”
重重一點頭，靈柩騎士“轟”地單膝跪下，同時舉起僅剩的一條手臂，橫亙胸前，同時頭顱深深低下。
這竟是人類騎士向主君宣誓效忠的標準姿勢。
“我，菲迪南多.高更，在此以魂火宣誓，向摩裏亞蒂.恩斯博格獻上我全部的忠誠，並自此將其奉為主君，永不背叛…”
而隨著高更莊重的效忠誓言聲，其頭盔內，一絲魂火飄然而出，結成一條晶瑩細絲，幽然落在對麵摩裏亞蒂的身上，隨即消失不見。
於此，靈柩騎士便與主君間建立起了無法違背的上下級關係。如果今後高更意圖背叛或泄露摩裏亞蒂的秘密，隻須意念閃動，摩裏亞蒂便能將它的魂火徹底熄滅，使其永遠歸亡。
“很好，我接受你的效忠。”
點點頭，摩裏亞蒂也取出一柄魔法劍，按照人類貴族禮節，在麵前跪倒的靈柩騎士的頭頂和雙肩上各輕點了一下，將整個程序完美走完。
“起來吧，高更。”能夠收獲靈柩騎士的效忠，摩裏亞蒂可說十分滿意。
“是，大人。”高更隨即站起身。
“你的傷勢我會想辦法幫你複原，不必擔心。”看著新收納的部下，摩裏亞蒂直接道：“同樣，如克勞迪婭那般，若條件合適，我也會為你訂製一套魔法套裝，算是代替人類世界的莊園封地，以獎勵你的忠誠。”
“是，多謝大人！”
聽到這話，靈柩騎士先是一呆，接著又猛地單膝跪下，向主君鄭重致禮道謝。
以摩裏亞蒂之前表現出的絕強實力，高更自然完全相信其有實力和門路為自己治療傷情。
至於後者，魔法裝備在德珈同樣稀有，更何況還是套裝。但才見過血伯爵收下一套“血色曼陀羅”，便充分證明摩裏亞蒂強大煉金術士的身份。另外對方還這樣主動爽快承諾，實在令高更都不知說什麽好。而且相對法職，戰職對於武具裝備的喜愛和重視更是高出許多。
“對了，你原本看中的聖靈殿的那個戰職傳承，具體是什麽？”揮手讓靈柩騎士起身，摩裏亞蒂又仿佛隨口問道。
“死靈聖騎士的極道分支-‘遺忘騎士’。”
“遺忘騎士？”摩裏亞蒂輕挑眉梢。
“是，具體傳承內容我也不深知，隻知道該職業可借助死神之力布下‘遺忘領域’，令敵人記憶蒙蔽，失去自我。”
“遺忘領域…記憶蒙蔽，失去自我。”
聽到這話，摩裏亞蒂的神色一下嚴肅起來。
若高更所言無謬，那麽遺忘騎士可說是聖靈殿的最強武力之一。就是放在諸位麵，也是數一數二的可怕的領域。
因為對於任何強者，若被強製遺忘記憶，那麽不說繼續作戰，恐怕連自我的繼續存在都難以維持，說不定當場就要自我毀滅。所以，如果聖靈殿真的存在這般的“遺忘騎士”，一旦在大戰中祭出，便是真的鎮壓全場，甚至“位麵守衛者”也不一定敢真的親攖其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