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未來的大執政官
走出古代遺跡,這時天色還沒有放明,高更也尚未趕到,摩裏亞蒂便決定首先對兩份珍稀植物果實做出處理。
其一是“奧術果實”,自然選擇直接吞服。作為本質的法職,他不可能放過可以隨機獲得一個永久固化魔法效果的機會。
無形光華閃過,奧術果實就重新出現在摩裏亞蒂的手裏。
從外形看,奧術果實與櫻桃有幾分相似,色呈朱紅,芬芳馥鬱。但特別的是,在果實的內部有絲絲色彩不一的光影閃爍不休透過纖薄的果皮投射在外,於摩裏亞蒂的掌心照出一片五光十色。那正是奧術果實內蘊含的可溝通四大元素力量的奇異力量。
輕輕掂了掂手心,讓果實在手中慢慢滾動一周,摩裏亞蒂終於將之捏起,送入口中。
奧術果實入口,也無須咀嚼吞咽,直接在齒舌間化作一股汁水,然後轉眼被口腔內壁吸收幹淨。而留給摩裏亞蒂的口感和滋味隻是一股淡淡的馨甜,好像少女的一個輕輕的吻,帶著別樣的清新和甜蜜。
而在吞服下奧術果實後,一道四色光輝便自摩裏亞蒂身周的虛空中泛起,圍繞著他緩緩旋轉,好像一支巨大的萬花筒。
仿佛心有靈機,當見到光芒亮起,摩裏亞蒂也是意念起處,將元素虹柱同時召出。
於是兩片相似又不同的美麗光輝混在一處,直調出一片絢爛光影交錯。在黎明前最深的夜裏,將古代遺跡與黑森林交界的一邊照射得宛如虹彩的世界。
終於,當絢麗光芒逐漸隱下。奧術果實帶來的隨機魔法效果也固化下來。
摩裏亞蒂立刻內視感知過去,隨即大喜。因為新獲得的永久固化效果竟然是:一定幾率無視施法對象魔抗魔免。
天曉得,摩裏亞蒂從未想過自己能夠從奧術果實中獲得這樣的魔法效果。
作為一個法職,最擔心最痛恨也最無奈的,便是自己的對手擁有強大的魔抗,甚至魔免。便比如才遇過的黃金巨龍,其成熟體就是四級以下法術全數免疫。便等於自帶最高等級的“反魔法力場”;又比如地下世界的霸主之一黑暗巨龍,其中的頂尖者更是號稱所有魔法無效。堪稱真正的法職殺手。所以有法師要遇到這種自帶高魔抗乃至魔免的敵人,當真是欲哭無淚。除了利用魔法傀儡作物理性對決,便隻有跑路一徒。
而就算不是這種天然帶有強大魔法抗性的頂尖生物,其他的那些極道強者們。隨著實力等級的提高,對於魔法的抵抗和免疫能力也會持續增長。所以在極道間的對決時,大奧術師或者大亡靈術士們也要時刻做好某個魔法無效或者被對方生擋下來的準備,一樣是有苦難言。
但現在,摩裏亞蒂獲得的“一定幾率無視施法對象魔抗魔免”的固化效果,就是打破這種“魔法烏龜”的最佳利器。哪怕隻是“一定幾率”才會“無視”,但在某人越來越強大的瞬發能力下,其實際成功的幾率必會大幅提高。特別是那些低階魔法,隻要耐心不斷“刷”下去。總有一個能夠成功,屆時就會給敵人一個極大的“驚喜”。
又細細感知了片刻,摩裏亞蒂終於徐徐平複下喜悅的心情。隨即。他又將第二件準備直接使用的珍貴植物取出,那邊是“伴生種子”。
說來,伴生種子比之奧術果實更來得罕見,也更少人知曉。當然,並不是說兩者在價值上孰高孰低,而是兩種植物的作用效果相差極大。之所以摩裏亞蒂之能夠識得它。其實還是得自“奧戰”這個特殊職業的傳承知識。
根據古精靈帝國的官方認定,伴生種子可能流傳自某個早就毀滅的名為“鏡界”的異位麵中。所以在本大-陸位麵內極為罕見,總共有記錄發現的樣本也不足三例。而根據研究,伴生種子最大的特性便是可以將自身完整複製為任一件其他種類植物的個體。無論對方是如何特殊或奇異的花朵樹木果實,伴生種子都百分之百拷貝出來,成為另一件同體同類同質的植物樣本。據記載,古精靈帝國找到的三枚伴生種子中一枚作了試驗品,僅複製出一份“快樂果”;另一枚則複製出了罕見中罕見的“聖之水晶花”,也是最受月神喜愛的聖潔植物,並成功向月神作了雙份獻祭,從而得到了來自月神的重大神恩,幾乎讓當時才與獻祭的全體祭祀平均晉升了一級,可謂恐怖;而最後的一枚伴生之種則是被當時的四大精靈王之一的“月之執政官”普魯士得到,而這位同樣身懷奧戰之種的超級強者卻是出人意料地將伴生種子植入體內,在原有的奧戰係統外又複製出了一整套並行的新係統,成為曆史上唯一的一位“雙核奧戰執政官”,最終也以此突破了原本“奧戰”最高端須完全依附於月神的“桎梏”,在“月之聖靈”以外又開辟了另一個新的極道職業-“大執政官”。
所謂“大執政官”,便是可以獨-立於月神體係外,更獨力和自—由地運用來自月亮本身的力量,而非必須借助神衹的神力,可謂是真正“得力於天”。
雖然,“大執政官”的威能究竟幾何,精靈正史中並未留下任何文字記錄。但根據其後“月神教會”的激烈反應來判斷,應該是非同小可的。
因為就在普魯士晉階“大執政官”的消息傳出不足一個月,一支規模巨大、品級超高的教會懲戒隊伍就“光臨”了精靈王的宮殿。不但當場剝奪了普魯士的王者身份,更宣布其為“犢神者”,直接予以抓捕。其後關押如月神教會的“罪惡裁決所”中。
其後,經過為期一周簡單的審訊,普魯士便因“犢神罪”和“企圖侵犯神域罪”被宣判死刑。並且在三天後於帝都的月之廣場被當眾斬首。且死後屍體不得入土,遭棄荒野為野獸果腹。下場可謂悲慘。
而自從普魯士殞命,直至古精靈帝國被推翻,“大執政官”便成為了曆史的絕響,再無精靈能夠或敢於達成。當然也是因為此後再沒有伴生種子被發現的緣故。
所以,在“奧戰”的職業傳承裏,隻是對“大執政官”這個不是傳說的傳說留有幾筆不甚詳細的簡述。算是古精靈帝國時代留下的對於該事件少有的“鐵筆直書”了。
而之前摩裏亞蒂讀到這段記載也隻是當做“逸文”來看,反正在如今這個時代已無法重現。但是現在。當從“神秘花園”中獲得了伴生種子,他才突然意識到,傳說中的“大執政官”其實並不遙遠。
而且更重要的是,摩裏亞蒂已然掌握煉金神格。今後的路如何走雖然仍未明確,但與其他神衹的牽絆還是越少越好。無論是已然交惡甚深的死神係統,還是從目前看來對其助力頗大的月神係統,站在神的角度,都應是首先予以防範和戒備的。除非摩裏亞蒂自願加入某個神的係統,成為其從神,才可能有限度地放開一定權限與對方結作聯合體。否則,在神的社會中,永遠都是彼此孤立和隱隱敵視警戒的。
所以。“奧戰”原先的最巔峰“月之聖靈”對於摩裏亞蒂並不是一個好選擇,甚至可能是某種陷阱。但是,魔導光環帶來的各種奇異屬性又是十分強大。實在讓人很難割舍。的確是兩難的矛盾。但現在有了“大執政官”的新選擇,便是突破了原有的限製,在另辟蹊徑間不但繞開了月神的體係,更是進一步深入來自月亮本身的自然偉力,實可說是三全齊美。
也因此,摩裏亞蒂才沒有將伴生種子去複製第二顆奧術果實。相比之下。顯然“大執政官”的可能道路更具深遠意義和優先性。
看著手中的伴生種子,小小的。一如一枚摘下的葡萄,卻自內向外不斷泛起朦朧的各色光輝,宛如一顆千變萬化的寶石,時時展現出各種截然不同的美麗與火光。而在這些彩光裏,一朵朵、一株株、一片片各類不同的植物幻影也在此起彼伏地不停轉換,好像滾動的膠片。這些便是伴生種子曾經接觸或靠近過的植物,無論對方的品質等級高低,伴生種子都能百分之百地準確記錄下其形態、氣味、屬性,並自動地將之投射在自己的彩色光影裏。而這也是伴生種子最明顯的特征和外在標誌。
又沉思了片刻,摩裏亞蒂終於捏起伴生種子,將之徐徐摁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於此同時,意念起處,其體內的“奧戰苞蕾”蘇醒過來,兩根暗金細蔓無聲自他腕間伸出,如蛇體般在空中不斷扭曲搖擺。而在摩裏亞蒂腳下,月藍光暈也璀璨浮出,賦予其主人各種強悍的“奧戰”能力以及“+1全奧戰屬性”。
而就當“奧戰係統”火力全開時,進入到摩裏亞蒂體內的伴生種子亦開始展現其複製一切植物的本-能,便在某種位置力量的推動下經過一條條血管通道接近到“奧戰苞蕾”的近旁,且竟然毫不觸發“奧戰係統”的自主防禦。
接著,寶石般的伴生種子裏,便有一絲極纖細的光纖從中伸出,帶著幽幽的彩光,輕柔地搭在了“苞蕾”上,緩緩起伏。
此後,不過片刻間,就見到伴生種子開始膨脹起來,無論形狀、姿態、內在屬性,還是能量波動,都開始疾速朝著“苞蕾”和整個“奧戰係統”接近、靠攏、等價。甚至也有一根根暗金根係、藤蔓自伴生種子內伸出,在摩裏亞蒂的體內又形成第二套錯綜複雜的內部網絡,卻又不幹擾原來的“奧戰係統”,也未收到排斥與攻擊。
甚至,在此快速複製變化過程中所需的龐大能量也不需摩裏亞蒂這個宿主承擔分毫,而是完全來自伴生種子向虛空中自行的吸取,可謂神異之極。否則,由“奧戰之種”進化“奧戰苞蕾”所需能量的等級和數量都很高,當時可是托了附魔女王蒂瑪的福,從其“蟲卵田”裏“借來”的,現在再要某人現籌,恐怕一時也是無能為力。
大約十分鍾後,在摩裏亞蒂的體內,第二個“奧戰係統”終於生成完畢。
同樣的“奧戰苞蕾”、同樣的精密根係、同樣的各種“奧戰屬性”疊加,兩組“奧戰”就好像最親密無間的雙胞胎,並行列舉,卻又各行其事,真正形成了新的“雙核”。
而一念起處,又一枚月藍光暈浮現而出,與原來的魔導光環完美疊加,不分彼此。從外觀看,兩枚重疊的月藍光暈也沒有任何不諧之處,反而更增以往未見的絲絲藍波光華,仿佛深不見底的汪洋碧波。
當然,“雙核”並不代表原有的各種奧戰屬性加成會立刻翻倍。“雙係統”真正強大之處也需要等到實現“大執政官”時才能最終體現,而眼前隻是蟄伏而已。
唯一有本質變化的是,當“雙核”形成伊始,在兩套“奧戰係統”間就開始有某種奇妙的共振形成,並產生一種特殊的波動環繞在宿主的體內。
而透過這種波動,摩裏亞蒂竟有了一種極奇妙又不可思議的感覺,便是可以無視距離遠近、雲層氣象、甚至日夜早晚,都能感覺到來自空中的絲絲縷縷的無形月光垂下。且在這特殊月光中,無數蘊藏著月亮奧秘的點滴便如細泉般時時浸潤著摩裏亞蒂的身軀和靈魂。雖然每一個點滴裏包含的信息都極微小,也紛繁雜亂,十分難解。但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來感知,並耐心解讀分析,便有希望知曉和掌握自然之月的深層次秘密,甚至有可能經此成為另一個新月神。
留下一縷思感繼續收集和感知來自無形月光的絲絲訊息,許久後,摩裏亞蒂才從內視和冥思中退出。這時,天色也已正式放亮。
再遙遙探查高更魂火所在的位置,竟是距離這裏已經不遠。
摩裏亞蒂便直接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