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陰花三月 青豆

(十)真相的意義

劉國華精心打理的院子越來越漂亮了,栽了五色牽牛,蔓延了整個院牆,宛如彩霞,還有玫瑰,清晨露珠閃耀,**鮮豔欲滴。

蘇雪把玫瑰花插在餐桌前的花瓶裏,快遞到了,看了看上麵的地址,本市一個郊區的小鎮,地址很熟悉,就是她當年出道的地方,暗紅的燈光,半遮半掩的窗簾,招牌上有三個字“理發店”。

當年陳少鵬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遇見她甚至冒著父母反對的危險迎娶她進門,一個紅燈區的洗頭妹竟然光明正大的進入了知識分子家庭。當時蘇雪是跪著樓梯一級一級的走到陳家兩夫婦跟前磕頭敬茶,最後他們看在兒子的份上還是妥協了,但不能擺宴席,沒有蜜月也不準拍婚紗照。

陳少鵬後來自己經營一家小公司,業務日漸繁榮,終於在市區買了一套電梯房跟蘇雪搬了出去。但也必須得每個星期帶著蘇雪回一次和平路,每次回去,老太太總是念念不忘她當年精心挑選的教育局某局長的女兒,所謂知書達理聰明賢惠,蘇雪的出身不好,父母又不在了,隻得低聲下氣,熬著一年又一年,要等媳婦熬成婆,付出的代價太大。

蘇雪打開快遞,是個光盤。

小心放到電腦裏,屏幕上出現的是陳少鵬,在燒一件襯衣,然後接了個電話,說話的內容卻是十分清晰,他的臉顯得異常憤怒,五官幾乎都扭曲了,“cici我知道就是你,你要多少錢才滿意,你不是我害死的,誰叫你自己想不開。我給你吃給你住給你錢花,你還要跟我結婚,我是有家庭的你是知道的,我愛你,我當然愛你。但我跟老婆還沒提出離婚你就死了,這怎麽能怪我,你安息吧,別再來找我,我會找人給你做法事,給你燒很多的冥幣,讓你在下麵過的安逸舒服。”

蘇雪倒在地上,原來那個cici就是之前死在這個房間裏的女人,是陳少鵬的女朋友。

陳少鵬在公司收到那個包裹時債主剛剛打發完,關上門,電腦打開。很明顯,是被人偷拍的鏡頭,蘇雪在某一天出門倒垃圾,門口竟然有兩雙鞋,她在屋裏說話,“連這套房子你們都要死了以後才給我們,作為父母有沒有考慮到兒女的感受。我是低賤出身,可你們有沒有看到過我的努力。我本來是想跟你們同歸於盡的,但我舍不得少鵬……”

劉國華剛拿到今天晨報,街道辦的頭兒搶過去,“那鬼屋又出事了。”

“昨日下午6時30分左右,和平路117號樓一對夫婦因發生口角,並互相扭打。一時氣上心頭的丈夫把妻子趕出房間後,將自己反鎖在屋內打開煤氣瓶點火自焚。其妻當時呆立在火場中,兩人同歸於盡。附近的街道辦的清潔工告訴記者,“太可怕了。我見到屍體了,全身黑乎乎的像木炭。事情正在進一步審理之中”

劉國華帶著簡單的行李回到鄉下,頭兒還有點舍不得,可和平路17號已經完全廢了。兒子打電話說現在還不想回來,那件事情做完了以後還得回他的私人偵探公司繼續經營下去。劉國華打開手機,陳立新的信息還在,“我出車禍馬上要死了,你記得幫我報仇,你欠我的那九萬塊就別還了。”

劉國華發回去一條“事情已經辦完”的消息。

深夜裏,手機滴滴響了兩聲。

《遊戲規則》一文連載結束,謝謝觀賞。

一枚糖果

甜美複仇

(一)

槐花開滿學校的時候,給初春的校園帶來了甜美的氣氛,剛下雨,空氣中到處散發穩妥的芬芳。

這所名牌大學裏,中文係就是未來詩人、作家、名記的搖籃,美女成群,男生又是別係女生追逐的對象。一聽到下課的鈴聲大家就往學校食堂衝,教室門口有等待女生的男生,狼一樣跟在她們後頭,拿包包,遞飲料。

吳蘭梅最近在跟鄭宇鬧矛盾,估計他是不會在門口等,計算機係離這那麽遠,但他有自行車,為什麽不來,不想來大概。想到這裏,歎了口氣,慢慢的收拾書本。教室裏還有一個女生黃小妮,算是同室好友。性格頗為內向,不化妝、不染發,性格平平胸部平平外貌平平,以前也有個同樣普通的建築係的男生追過她,不到一個月,那男生自動蒸發。所以到了大二,還是單身一人。

“我們走吧。”吳蘭梅的水藍色長袖襯衣的扣子快被蓬勃的胸肌頂開了,她瘦而高,乳卻發達,這是她的煩惱,每次掉了東西在地上去撿,總覺得快摔跤一樣。

五食堂裏的人很多,看情形起碼要半個小時以後才能輪到自己,別的食堂又太遠,吳蘭梅想到食堂後麵的休息廳坐下,對黃小妮道,“你去排隊吃飯吧,我想休息會,我帶了零食的。”

黃小妮看了她一眼,發現瘦的人更喜歡減肥,好好的飯菜不吃,吃些垃圾食品。

亭子很高,地上有些飯粒,估計是哪對情侶互相喂飯的時候遺留下的。那些梁柱古色古香,朱紅色的四根刻滿了男男女女用油筆寫的交友QQ號和XX到此一遊,還有首黃詩,深山老林一條溝一年四季水長流不見牛羊來吃草隻見和尚來洗頭。吳蘭梅啞然失笑,什麽世道。於是站在亭子上攀槐花來玩,小時候母親用這白色長串小花朵用來蒸槐花麵,把花朵從枝上摘下來,用淘米水泡泡,然後將花鋪在電飯煲上麵那層蒸屜上。加點麵粉和糖開始蒸了!吃的時候滿嘴香甜,清香撲鼻。

想到這裏,吳蘭梅有點餓了,從書包裏拿出一包巧克力,剝開錫箔紙,裏麵隻有半塊,上麵的牙齒印是鄭宇留下的,mp3也是鄭宇送的生日禮物,背對著那些拿著飯盒熙熙攘攘的人群,聽著VITAS的海豚音,享受這難得的清閑時光。

她沒有聽見狗叫聲。

孫嬌嬌在遛狗,上午沒課,帶著臘腸犬小乖在學校散步,跟王晨風約了十二點半在五食堂門口見。她和王晨風在學校旁邊的農家樂租了套房子,為的就是小乖有個院子活動。母親去世後,小乖似乎得了抑鬱症,吃東西吃很少,整天趴在窩裏悶悶不樂,父親總是忙著工作,沒有時間顧及自己。房子裏買的家具和電器幾乎可以再租十套這樣的房,電視、網線、空調、冰箱都是新的,最重要的是有個院子,買了馬鞍藤短草種了,起碼可以讓小乖在院子裏自由活動。

王晨風牽著孫嬌嬌的手朝亭子走去,跟以前一樣。

臘腸犬小乖突然掙脫,帶著繩子朝小亭飛奔而去,它知道主人的必去之處。

可吳蘭梅不知道有條狗奔自己來了,等到那半塊巧克力都被小乖吞到肚子裏去時,自己的左手虎口處一陣劇痛。

下意識的一腳,踢在那狗的肚皮上,有點軟。小乖痛得嗷嗷的狂叫,飛奔而來的孫嬌嬌趕緊把狗抱在懷裏,指著吳蘭梅道,“你有病啊,你幹什麽踢我的狗狗!”

一看是孫嬌嬌,吳蘭梅頓時上火,揚起左手上的傷口,站起來指著在女主人懷抱裏那瑟瑟發抖的狗,“它咬我你看到了嗎。”

小狗大概以為吳蘭梅要對孫嬌嬌動粗,冷不丁的又是一口,如果說剛才那一口隻是搶食誤傷,那麽這一咬就是刻意為之,頓時吳蘭梅的手背出現了一排參差不齊的血印,瞬間變得青紫。

王晨風到了小亭子,見到吳蘭梅很是尷尬,現任女友的狗咬了前任女友。隻是說道,“不好意思,對不起啊。”

孫嬌嬌白了他一眼,從錢包裏拿出錢,數了數,遞過去,“這是一千塊,打狂犬疫苗夠了吧。”

吳蘭梅跟王晨風對視著,一字一句道,“不用了,看好你家的這些動物。”

“沒錢還裝什麽清高,怪不得沒人要。”孫嬌嬌惡毒的用眼神掃過吳蘭梅的穿了兩年的牛仔褲。

跑著回到宿舍,卻隻有黃小妮在,其它兩位MM大一就跟男朋友出去租房了,多餘的一個床隻是個擺設。黃小妮見到她的傷口,趕緊帶她到水龍頭下拚命擠,有些暗紅色的汙血從手背擠了出來,又有些眼淚從吳蘭梅的眼角擠了出來。肥皂水可以消毒,難堪的記憶卻無法清除。

“欺人太甚,狗仗人勢…….”黃小妮替他打抱不平,“有些男人就是一條狗,誰有本事誰牽走。下午你別去上課了,我幫你應付點名,要打針啊。”

吳蘭梅點點頭,“你趕緊去上課吧,我休息一會就去。”

打了鄭宇的電話,手機沒人接,打到宿舍,說下午計算機係籃球賽,練球去了。說如果他回來就讓回個電話,有重要事情。那人一聽也沒說好,撲通直接就掛了,有點像老三的聲音。

吳蘭梅昏昏沉沉在宿舍睡了,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王晨風跟自己說分手的那一瞬間,擊碎了兩年的所有回憶,借口是性格不和,其實誰都知道,孫嬌嬌更有情調,家境更合乎王媽媽的要求,兩人更般配,自己的家庭負擔太重愛情不是分先來後到的麽,為什麽……

兩個人的宿舍現在剩下一個人,那個人卻忘記關門。創可貼下的傷口隱隱作痛,手被人握著,睜開眼睛,是王晨風,仿佛初見般的溫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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