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夕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被男人揪住的衣角,神情有些懵。

睡夢中的男人麵上退去了平日裏那傲慢慵懶的偽裝,麵容看起來竟透著幾分孩子氣,他不知道夢到了什麽,眉頭一直緊鎖著,麵色看上去正在經受什麽巨大的痛苦,揪住她衣角的手指關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開始泛白……

臉色這麽難看,該不會是病了吧?

寧夕看著他額上的一層薄汗,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一下,結果那隻手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死死抓住緊握著,如同溺水的人抓緊最後一根浮木……

寧夕眉頭微蹙,正要抽回,卻聽到男人迷迷糊糊地喃喃,“媽媽……”

“……”寧夕頓時愣住。

媽媽?

她剛才是聽錯了嗎?

“媽媽……”雲深又低喃了一聲,這一次急促而驚恐,聲音很清晰。

他真的在叫媽媽……

寧夕頓時陷入了沉思,雲深到底夢到了什麽?

為什麽他夢到母親的時候反應會這麽痛苦?

男人依舊沉浸在噩夢之中,神情越來越痛苦,甚至連身體都開始微微抽搐,寧夕忙伸手推了推他,“喂……醒醒……雲深……雲深!”

“刷”的一下,男人猛然睜開眼睛。

下一秒,寧夕的咽喉便被一隻手掌一把用力扼住,瞬間噤聲。

雲深這一瞬間的眼神可怕到了極致,森冷陰鶩,光是那視線就足以令人窒息……

一秒鍾,兩秒鍾過去……

他終於看清了眼神的人是誰,手上扼住她的力氣終於消失,不過臉色依舊非常難看,“誰允許你在這裏的?”

寧夕看他做噩夢這麽難受,本來還想安慰他幾句,聞言頓時滿頭黑線,“我怎麽會知道?我記得好像在警局的時候我就暈過去了吧?難道不是你把我弄過來的嗎?”

“少自作多情!”男人毫不猶豫地否認。

寧夕撓撓頭,難道真的不是他,那誰把她弄過來的啊?

總不會跟上次一樣,又是封晉吧?

不應該啊,當時大師兄、三師姐他們都在……

寧夕也沒有再多想,然後咕噥著開口道,“你剛才做噩夢了,我好心叫醒你,你卻差點把我掐死好麽……”

“你看到了什麽?”男人盯著她,那眼神簡直是如同在看著一個偷窺犯。

寧夕被他那眼神盯得很無語,“我能看到什麽,你做噩夢有什麽好看的……就是好像聽到你叫媽媽了……”

男人的麵色愈加冰冷,眸底隱匿著一絲被人撞破了隱秘的惱羞成怒,“出去!”

“我也想啊,你先鬆開我衣服先!”

雲深麵色一僵,一把揮開了手裏的衣服布料,麵上滿是嫌棄,好像是她硬把自己衣服塞到他手裏的一眼。

寧夕嘀嘀咕咕地走了。

門口,唐夜、風瀟瀟和安妮全都在,看到寧夕出來之後,頓時一起迎了上去。

“夕哥!你醒啦!”

“小師妹,你沒事吧?那家夥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寧夕搖搖頭,“沒有。”

風瀟瀟聞言臉色黑了黑,劃過一絲果然如此以及恨鐵不成鋼的扼腕歎息。

“對了,我怎麽會來這裏,還……還躺在那家夥的**?”寧夕不解地問。

風瀟瀟脫口而出的回答,“那家夥非要把你帶回來的啊,還親自把你抱到了**!”

寧夕:“……”